第09章 你想帮我?
方伯驹任教的大学是平安京的知名高校,方伯驹更是行业内的知名教授与专家。所以他在教研室看到我时,是很惊讶的,“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看到他满屋的同事和学生,我打算保护一下他的名声。“老师,好多年没见您了,今天路过学校,就来看看您。”
方伯驹的反应非常快,“来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还搞什么突然袭击。”说完,拧身向大家介绍:“这是我多年前的一个学生。”
“老师,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方伯驹看了一下手表,说:“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安排一下就来。”
我们没有选在学校的餐厅或他的办公室,而是选在了离学校不远的一间茶室,空间独立而静谧。
“夏先生,怎么突然到学校来找我?是不是事情有进展了?”
“还没有那么快,有些事儿实在是觉得不够明确,所以想再来和您了解一下情况。特别是您儿媳从楼顶跳下的那段。我很难相信。”我回答道。
“其实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很难相信。我自己也是搞科研的,这种违反物理常识的事儿……您想知道什么呢?”方伯驹也是一个劲的摇头。
“这样吧,您把这件事儿的经过从头到尾再讲一次吧。”我一边说,一边拿出了随身记录的小本子。
“那我就从璐晓推倒了方盛开始说吧……那天璐晓突然发病了,推倒挡在她面前的方盛就冲了出去,你也知道我儿子前几天就扭伤了,所以见到这个情形,我和我太太怕她出事,就跟着追了出去。追出门,我见到璐晓往楼上跑,我和我太太就在后面追。一直追到天台,然后一看没人,再趴到天台边上一看,就看到璐晓面朝地的趴在了地上。”
“稍等,”我拦住了方伯驹的话头,“您的意思是说,您并没有亲眼看到易璐晓跳下去,但确实是亲眼看到她跑上天台的,对吗?”
“是的!没错!我和我太太上年纪了,跑的不像他们年轻人那么快,等我们上到天台的时候,确实没有看到璐晓。”方伯驹回答的很肯定。
“那您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了吗?”我继续问。
“重物落地?你是说璐晓掉到地上的声音?或者她的惨叫声吗?”方伯驹领会的很快。
“对,我指的就是这个。”
“我没什么印象,应该是没有……好像确实是没有什么惨叫声和很响的声音。”方伯驹想了想之后回答。
“方教授,您请继续。”我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看到璐晓趴在地上,我和我太太就连忙往楼下跑。但等我们坐电梯坐到楼下的时候,发现璐晓已经不见了。我们回家喊上方盛,先是给小区门卫打了电话,他们说没见过璐晓出去。我们就开始在小区里面找,一直找到天黑也没找到人。”方伯驹呷了一口茶,又开始叹气。
我想我大概有思路了,“方教授,您和您太太在天台下到一楼的时候,电梯当时停在几楼?”
“我没注意,有可能是在一楼,因为我俩确实等了一会才等到电梯。”
原来如此,我想我大概明白奥妙所在了。又和方伯驹扯了一会,我就回侦探社了。
没想到,我回到侦探社的时候,却意外看到了周达明。
“周大夫,你不用上班的吗?”我开了一个不咸不淡的玩笑。
没想到他却一脸严肃,“我们谈谈吧?”
“谈谈?还想谈?那谈呗。”我完全没把他的严肃当回事儿。
周达明扫了一眼我屋里的梁晃、红蜡等人。“换个地方吧!我们单独谈谈。”
这下不光我莫名其妙,连其他人都开始面面相觑了。“好吧,楼下有家咖啡厅,我们去那里吧!”我招呼他。
往咖啡厅走的路上,周达明一直板着脸,路过一家便利超市,周达明进去买了一袋薯片。
“周大夫还喜欢吃这个?”我试图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没想到他只是斜着瞟了我一眼,就没再说话。这是怎么了?
进了咖啡厅,周达明四周打量了一下,就径直走向了最里面一个僻静的角落。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跟了过去。
随便点完两杯咖啡,支开服务员。周达明撕开他买的薯片,径直把薯片倒入垃圾桶,然后把自己的手机用餐纸包紧,塞进薯片袋,认真的封上了口。塞到自己屁股后面的沙发缝里。
这下我的脸也慢慢严肃了起来,这种铝箔包装袋装起手机的话可以完全隔绝手机信号和gps信号。他怎么会这招?他想做什么?
“夏先生,你不用介意我怎么知道的这种小技巧,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身上现在完全没有录音装备。不信你可以检查。”周达明小声说。
“周大夫,你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
“不用紧张,那晚分手后,我和我老师聊了聊你,知道了一些你当年的事情。也在你常去的那家酒吧打听了一下。”周达明依然一脸严肃。
“你知道了什么?”我把身子缩向沙发,用右手支着脸静静的听他说。
“我不想复述那些会引起你悲伤回忆的事情,只说结果!” 周达明依然很诚恳 “我只是想帮你。”
“我帮不了易璐晓。”我不想拿这种事来做交易。
“我知道,你不是警察,不是法官,你没这个能力。我只是想帮你。”周达明上身前倾,认真的说。
“我这种带有很强烈自我暗示的暴力型反社会人格很少见是吧?而且反社会的这一面还没有彻底显现出来,是不是很值得研究?”我彻底冷静下来了。
听到我这么说,周达明反而愣了。
“我有一个和你做同行的室友。我考虑一下吧。”我没有把路堵死,确实如他所说,我需要人帮忙,需要治疗。但我心里很清楚,我并不敢去让别人窥探我的内心,华生如此,周达明也是如此。那最深处的想法,只能是我自己知道,别人谁也不行。
见我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欲望,周达明起身打算离开了。
“易璐晓那事儿,快结了。”我重重的躺在了沙发靠背上对周达明说。
“快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