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没有思路
平安京的天气变得越来越诡异了，这个季节的风居然如此的凛冽。
我紧了紧领口，让原本打算从领口钻进去的冷风从耳边掠过，风声划过耳膜，凄厉的就像是地狱的哭声。
真见鬼！
回到侦探所，梁晃不知道在键盘上敲打什么，我也懒得去看她的屏幕。随手端起桌上冷掉的咖啡一口灌入，苦涩的感觉刺激着我的味蕾，我长出了一口气。
“红蜡姐出去了，杨戍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梁晃推了推鼻梁上那硕大的镜架，头也不抬的对外说。
“唔。”我随口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听到没听到。
我脑中不断地回想起这几天关于滑膛枪狙杀案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片段都很破碎，完全没有头绪。办公室内只有梁晃那清脆而又恼人的键盘声。
“梁晃，帮我查个东西！”我觉得得给这个妮子找点事儿做，不然那个键盘声能烦死我。
“什么？”梁晃终于舍得抬头了。
“帮我查一下纳笑食品公司，这家公司背地里有正川会的股份，我想知道他们有没有涉及洗钱。”
“哦，好！”梁晃答应的很干脆，似乎是体内的侦探之魂被唤醒了。
管他呢，反正都是敲键盘烦我，还不如替我查点对我有用的事儿。
“对了，桌上那个文件袋是红蜡姐给你的，说是雷警长托她转交的，让你记得看。”梁晃又竖起脖子说了一句，说完就又缩成一个大虾去敲电脑了。
桌上确实有一个簇新的牛皮纸袋横在一堆杂物上面，突兀的就像是垃圾堆的上面放了一件全新的elie saab的高定礼服裙。可我刚才坐下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我这该死的头疼。
抽看文件袋，里面一张张放大的照片，看样子应该是从视频上截图然后冲洗的。截取的画面是辻正信与张明远的车辆在高架路上行驶的照片。
因为当时是深夜，光线不好，仅依靠路灯的照片，又是60公里的时速，还是那么老旧的摄像头……这诸多不利加到一起，使得照片画面特别不清晰。
仅凭着模糊的画面能看到什么？行驶的汽车？失控的汽车？撞向路肩的汽车？
这些照片有啥用？
看来雷德警长也是觉得这些画面没啥用，所以都没直接给我，而是想起来之后才让红蜡转交的。
“查的怎么样了？”因为自己看照片看的不爽，所以我打算借机找梁晃的茬，然后骂她一顿好好释放一下。
“哪有那么快？想要快的话，你自己查呗。”梁晃一下就看出了我的心思，拿话堵得我死死的。
“我要是能查，我还用你？！”我强忍着没把这句话说出口，鬼知道我说出来之后这妮子会怎么怼我。
不过我倒是意识到一件事儿，同样的道理如果老雷他们查的出案子，还找我干嘛。既然他们查不出，那么就是他们思路或者方法有问题，在这种错误思路和方法指导下所冲洗出的照片，能对案件有什么帮助？
“什么？你要看原始的监控录像？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明天行不行？”老雷听到我要看监控录像之后颇为不满。
我知道老雷是个敬业的好警察，但他是不代表平安京警署的其他人也是，从他说话的口气判断，负责监控录像证物的那几个人应该就不是。
“我不知道几点了，我没表。但是我知道距离第三起案子已经三天了，谁知道那个枪手会不会再犯案。”之前一起共事过，我太知道怎么拿捏雷德这个警长了。
“好吧，我打个电话安排一下。”
看完现场的录像，确实什么其他线索都没有，难怪负责证物的那几个人脸那么臭。无非是觉得我看完照片之后又要求看录像是怀疑他们无能，现在自己看完录像结果什么也没发现，还不是和他们都一样……
头好疼，而天又太冷，我需要喝一杯让自己放松下来。
我喜欢js酒吧的原因第一是离家近，不用走太多路。第二就是人少，你永远不用和一堆人挤在一起焦急的等待属于你的那杯酒何时送来。
一堆人挤在一起……想想就头疼……我讨厌人类的味道。
还是酒的味道更吸引我……
多喝一点吧，反正案子没思路，侦探社也不用去，只要杨戍在外面跑着，证明侦探社就会有收入，有收入就有酒喝……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应该是午夜了吧？我没有表，酒吧里也不会有表，他们巴不得你忘记了时间一直在里面消费。
所以，酒吧老板们一定很讨厌手机，手机……我的手机呢……
当我意识到手机不知道放哪儿的时候，我开始摸身上那些口袋……
人类很有意思，有时候找东西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扭头看向身后的地面，就像在找自己的尾巴一样，这是不是可以证明我们是猴子变的？
我应该也是猴子变的，因为我也本能的扭头望向身后。
有个人跟着我，难怪刚才我从酒吧出来就感觉有人跟踪我，只是自己懒得回头看，原来真的有人跟着。
对方似乎丝毫不在意被我发现，反倒是快走了几步和我肩并肩的站着。
“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是那种好听但令我讨厌的声音。
“你是那个叫华生的讨厌鬼？”我斜着眼睛看他。
“看来是没什么进展。”他笑的很标准，八颗雪白的牙齿，弯弯的眼睛躲在圆眼镜后面。似乎丝毫不介意我那满嘴的酒气与钉子划过铁板一样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晚上跟在别人后面很讨厌……嗝……”我打了个酒嗝。
“夏洛克先生，作为一个侦探你应该少喝酒，这会影响你的思考与判断的！”他彬彬有礼的回答。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故作绅士的行为很讨厌？”这是我回答他的第三句话，也是我说的第三个讨厌。
躺回自己位于贝克街211b二楼的床上，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就像是床也在转动。
这很好，今晚应该不会梦到花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