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公司
在柳市长几人研讨期间，靳川开始准备午餐。
陈主任也跟着忙前忙后，领导们或多或少有点小忌口，这些他都提前打听过。
他跟着靳川在厨房忙活，帮不了大忙也能洗个菜什么的。
眼下看着靳川在柳市长几人心中分量加重，他也更加热情起来，称呼上已经是老弟了。
靳老爷子和村里的人都回家去了，客厅就剩下一老一小。
小胖团这会儿已经同老爷子玩熟了，一点也没带客气的。
指挥着老爷子陪他玩这玩那，老爷子乐在其中。
爽朗的笑声就没停过。
小胖团的生长环境友善友爱。
村里人都对她爱护有加，养成了小胖团良好的品性，虽然有时候对老父亲比较任性点。
但大部分时间都是贴心可爱的小棉袄。
这可比老爷子自家的孙子香多了。
软萌的小胖团让郭老爷子久违的产生了家的感觉，他理想中的晚年生活就是这样的啊！
可惜老伴儿早早地去了，儿子工作忙，孙子也不亲近，他退休后的生活其实挺枯燥的。
今天有幸碰到小胖团，感觉能把一年的笑都在今天笑了，脸都有些僵了。
小胖团今天也是很开心，笑个不停。
对于小朋友的世界观，谁对她好她也对谁贴心。
客厅里一老一少的笑声也让靳川嘴角弯弯的压不住。
家里只有两个人，他平常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陪伴小胖团，害怕时间不够用。
不过还是得养家的，要工作的，不然他根本给不了小胖团优质的生活环境。
虽然小胖团一直都是笑嘻嘻的样子，但总归是欠缺了妈妈，也没有爷爷奶奶。
虽然她从来不问，但不代表她不缺，小孩子还是很敏感的。
可惜靳川不知道的是，小胖团心里早有一套自洽的逻辑了。
哪怕再愚钝，她也知道一个家里应该是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小宝宝组成的。
但是她家里只有爸爸和宝宝。
小胖团幼稚的认知里，肯定是爷爷奶奶不要爸爸了，妈妈也不要爸爸了，就像妈妈不要自己一样。
她很是伤心气愤，爸爸肯定也是一样。
所以她从来没问过，她和爸爸才是天下第一好的！
陈主任还喋喋不休的和他聊着，渐渐的问到了小团子的妈妈，他们刚来时没看到，一般来说都是妈妈带孩子的呢。
听到靳川说团子没有妈妈，陈主任不禁怔了一下。
暗暗寻思应该是问到难言之隐上了？
不好意思的打了个哈哈赶紧转移话题。
“那你后面有什么打算？孩子渐渐大了是不是得出去工作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管跟老哥说。”
“不是我说啊，小川你的能力考个公以后发展肯定不错的。”
哪怕只是见了几面，但每一次靳川都能给他不小的震惊。
靳川的很多想法包括眼光他是很佩服的，运气更是不错。
“最近计划着开个公司。”靳川一边处理食材一边说。
陈主任掏出一根烟点上，眯了眯眼问道：
“啥公司？”
“我准备做个免费小说软件，算是半实体公司吧。”
“小说软件？”
“嗯，我写了两本小说，成绩不错，想要把版权抓在自己手里，必须得有自己的软件。”
“你小子是能者多劳啊？还写过小说，写的啥啊？我看看”
陈主任现在的神态就像是哥哥打趣弟弟，语气说不出来的一种戏谑。
“额”靳川有点不太好意思，在熟人面前，尤其还是体制内的人，稍微有点不合适。
“《鬼吹灯》，还有本《盗墓笔记》”
“啥？这两本是你写的？”
陈主任拔高了声音，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
“陈哥你知道啊？”靳川疑问。
“额”这回轮到陈主任不好意思了，他这把年纪还是个小科室主任，可见日常工作中还是有点散漫的。
也就喜欢看点志怪小说，平常没啥工作了就抱着手机看小说。
别说，这两本书他还真看过。
还看的十分过瘾，打赏也没少给呢。
没想到在这儿碰到正主了，按理说作为读者他应该激动的。
但现在他仿若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好像人格魅力掉了一地。
他含糊其词。
“写的不错，我听朋友说的。”
陈主任正了正神色，转移话题。
“是不是缺钱？实体公司的话有贷款啊，你开公司也是帮助我们解决就业压力，我帮你问问。只要你把公司定在哈市，肯定能审批下来的。”
“那就麻烦陈哥了，我确实还差点钱。”
靳川感谢万分，他自然是知道有贷款的，但是不认识人怎么可能那么好批。
眼下有了机会自然不能放过，也没客气。
“害！我只是帮你问问，你完了准备好材料咱们报上去看看。”
陈主任没把话说满，谦虚道。
好巧不巧的，这部分也刚好是柳市长的工作。
以现在柳市长对靳川的看好，他敢保证没有一点问题。
这算是解决了靳川心中不小的一个困难，能早点把公司开起来，后续的发展也能提上日程。
他虽然有着上一世的记忆，但世界上不乏聪明人。
眼下没人做不代表以后没人做，慢一步可能就得打擂台了，那个时候就是凭资本烧钱，他目前是玩不来的。
能早点抢占市场，就有了先机。
午饭做好，柳市长几人依依不舍的出来，快速吃完就又开始研究，还拉着靳川一起。
心里有着更重要的事，口腹之欲此刻显得无足轻重。
而照顾小胖团吃饭的重任自然到了郭老的头上，正合了老爷子的意。
这顿饭吃的最愉快的应该是这一老一少了。
小胖团早上被老爷子水果投喂多了，午饭没吃多少就吃不下了。
就这老爷子吃着略有些凉了的饭，都比平常多了一碗。
吃完饭老爷子又牵着小胖团的手在院子里溜达消食。
心里思索着从疗养院搬到这里的可能性，反正老儿子大孙子都不在身边他也是一个人。
这回回去得好好谋划谋划。
他感觉他在这儿比在疗养院舒心多了。
靳川陪着柳市长等人完善计划书，靳村改造基本板上钉钉，滑雪场才是重中之重。
他也提了不少建议，这方面他有前世的见闻经验，自然能让众人受益良多。
等到完成初步计划书，柳市长神色激动，眼前的草稿纸上虽然改来改去缭乱的很，但不妨碍他的喜欢。
他已经很少亲自写计划书了。
几人伸了伸懒腰起身，桌上的烟灰缸都满了，等众人走出客厅，靳川打开门窗换气。
不然等可可她们回来，还以为着了火呢。
这会儿已经下午四点了。
众人也没再留着吃饭，烧心的准备回市里。
今天的调研是收获良多。尤其是柳市长和贺局，两人更是有了一种志同道合的感觉。
当然，着急回家的众人里面不包括郭老爷子，他这会儿老大不乐意了。
看着柳市长他这个曾经的秘书那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但是没办法，众人不敢把他留在这里，离市里太远了，加上天气不好，万一有点什么意外都来不及送医院。
冬天天寒地冻的，滑到绊一下都是大问题。
老爷子也是省得，依依不舍的抱着小胖团告别。
抱了没一分钟就不行了，小胖团分量不轻，他抱不住了。
让靳川把他的联系方式记好，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去了市里带着小胖团。
靳川自然一万个答应。
靳老爷子等人也出来送别。
回市里的路上，郭老爷子还在念叨小胖团的贴心可爱，给柳市长他们分享祖孙俩今天都玩了什么什么。
众人难的见他这么开心。
商务车上这会儿也就郭老，柳市长，贺局长和陈主任。
谈着谈着众人又将话题谈到了靳川身上，都是赞赏有加。
没跟靳川说过几句话的郭老爷子亦是一脸认同。
理所当然的说道：
“小糖糖被教的那么好，当爹的肯定也不差。糖糖给我说她只有爸爸没有妈妈，单亲家庭啊你们想想，能把孩子照顾的这么好难能可贵啊！”
“家里就俩人啊？”
柳市长和贺局长都很懵，他们还不了解这些。
“靳川的个人情况我知道一些。”陈主任接过话说。
他下午被柳市长派出去带着电视台的人拍照片，用来给滑雪场计划书佐证。
不熟悉地形，靳老爷子喊了几个村里人带路。
闲话间也了解了一些靳川的个人情况。
“靳川是被靳老爷子捡回来的，就是现在的靳家村村长他们这辈的老大。”
“靳老爷子年轻时参军伤了身子没法要孩子，和老太太捡到靳川后视若己出。”
“二老先后离世，靳川在村里人照顾下长大成人，就是咱们俗称的，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
陈主任说到这里，几人心中了然。
难怪靳川一直热心帮村里搞建设，这孩子是个念旧的。
“这小子其实不是个省油的灯，嘿嘿！打小儿就被老师叫家长，不是干架就是捣乱，我今儿听村里的人说”
“他们村那两年最怕的就是喇叭喊人抽签，一准儿是靳川在学校惹祸了叫家长呢，都丢脸不愿意去，搁哪儿抽签呢。”
“哈哈哈”
几人都听乐了，完全没看出来啊。
“靳家村团结友爱，靳川虽然少年心性放荡不羁，但是也没长歪，互相成就着呢，都不错！”
“现在这么淳朴的村子很少见咯。”
郭老从动乱时期一路走过来，见得多了，此时也不禁为靳家村动容。
“现在山里多得是留守儿童，缺乏家庭教育让好些孩子都成了问题青少年”
柳市长不禁联想到现在的一些不好现象。
“所以说小柳啊，你们肩上的担子还重呢，任重而道远，一定要牢记初心，不忘使命！”
郭老念念不忘，他是老了，干不动了，但也希望后继有人。
“您老说的是。”几人认真回道。
一时间气氛有些消沉。
良久，郭老又问起了小胖团。
“那小糖糖是怎么回事？她妈妈呢？”
“糖糖也是捡回来的，靳川大学毕业那年回家，和村里人一起上山捡的。”
“报案后等了几个月也没人问，糖糖又十分黏靳川，就把户口上到靳川名下了。”
“现在估计寻亲的案底还在派出所存着呢。”陈主任猜测。
几人感慨万分，想着不知道谁这么狠心，他们要是能有小胖团这么可爱的孩子，疼都来不及呢。
“回去后让派出所把记录消了！生而不养算什么父母？”郭老生气的说。
“省得以后再整一出苦情戏，打搅小糖糖的生活。”
“这两人是天生的父女呢，村里人说小糖糖那会儿谁抱都哭，就靳川抱着不哭。”
“那敢情才好呢，都是好孩子。”郭老很是同意这个说法。
“对了，靳川说想开个公司，做小说软件的，他还写过两本小说，我看了下成绩都不错。”陈主任没敢说自己看过。
他这回冰雪大世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有希望换个大办公室的，可不敢让领导知道。
“只要符合规定，你让他放心申请贷款。”柳市长对靳川印象不错的。
“咱们每年在这上面的钱，有的贷出去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有的那些个老板拿着国家的钱不干人事。”
“靳川是个有心的好同志，我相信他起来后会回馈社会的。”柳市长斩钉截铁般认同。
“写的啥小说你找出来我看看，我看看这小子文采咋样。”郭老爷子关注点在小说上面。
“额写的是那种玄学色彩的，不太不太符合咱们提倡的价值观。”陈主任迟疑。
“写的啥啊？”听他这么一说，柳市长和贺局长都好奇起来。
“盗墓的！”
“吆喝？不会是胡编乱造的吧？”
“我觉得我朋友说写的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儿事的。”
陈主任差点露馅，赶忙报了名字，几人拿出手机搜着看着。
还时不时传出评价的声音。
“这名儿还起的挺唬人？鬼吹灯！”
“写的跟真的似的”
“”
“这书没啥问题，那些年轻人估计会喜欢。”
几人跳过了这个话题，陈主任暗暗念叨。
靳老弟啊，老哥可冒着被批评的风险给你提了嘴，以后可得记着哥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