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人心不足
华辰安告诉聂鹏,要尽可能快的催促关楠和谢婧迅速还清欠下的贷款。聂鹏本来可以对这件事置之不理的,但是华辰安却拿他和解嘉之间的关系来让他办事。迫于无奈,他只好让人分别去谢婧和关楠家里催促他们。
聂鹏自己心里也知道,他在这条路上走的是越来越远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惠民开发银行总行的行长了,现在就连一个普普通通的华辰安都敢骑在他的身上对他吆五喝六。
他曾几次想过去自首,但是在和自己的内心做了充分的斗争之后,他最终停在了市人民检察院的门口。当章杰泉放他出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被人保护着。
他顺着梯子爬下来后,章杰泉递给他一张飞往保加利亚的机票和一份伪造的假证件,让他没什么事不要随便打电话。“去吧,这是省委的意思,你就不要多问了。”他刚想说些什么,出租车车门就被章杰泉关上了。
究竟是哪位省委领导会如此看中他,他仔细地想了想也没能想出什么。他就在猜测和担心中惴惴不安地坐上了前往索菲亚的飞机,离开了这里。
从万米高空俯瞰,印度洋如同一块巨大的蓝色绸缎,在无尽的苍穹下舒展其浩渺的身姿。
它的蓝色,深邃而神秘,犹如深海的秘密在无声中涌动。阳光在洋面上洒下万点金光,像是无数的钻石在蓝色的绸缎上闪烁,璀璨夺目。远处的海平线,仿佛是大自然用画笔轻轻勾勒出的轮廓,将天空与海洋分隔,却又在无形中融为一体。
海洋的表面,偶尔有白色的浪花翻滚,那是风与海的嬉戏,也是生命在这片蓝色世界中的欢歌。可是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现在担心自己不久后就会被国内派来的人秘密地灭口。
章杰泉告诉他不要乱出门,所以他在那里的贫民窟租了一间房子,装成哑巴靠给别人擦皮鞋来维持生计。
透过贫民窟的狭窄巷道,他凝视着那堵破旧不堪的墙壁,仿佛它能穿越时间与空间的隔阂。墙的那一边,是一条人来人往的繁华大街。
大街上的景象与他所处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里,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霓虹灯闪烁,车辆川流不息,行人的脸上洋溢着各式各样的表情,或匆忙、或悠闲、或兴奋、或平静。
他注视着那些忙碌而有序的身影,听着远处传来的喧嚣声,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那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是他渴望却又遥不可及的梦想。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被通缉的要犯。如果被当地警方认了出来,他可能立刻就会被拘捕,然后等待那个亲自把他救出来的人将他引渡回国内,接受正义的审判。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一只厚重的皮鞋突然搭在了他旁边的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看到了一个红发白人的身影。
这位红发白人身材高大,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显得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的头发如同燃烧的火焰,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尤为醒目。
红发白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波澜。他微微俯下身子,用一口流利的英文问道:“你,给我擦干净,小费少不了你的。”
他愣了一下,随即用不太流利的英文回答:“好。”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红发白人给吓到了。
红发白人似乎并没有在意他的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搭在桌子上的皮鞋。
很快,两只皮鞋被他擦的锃亮。那人满意地点点头,从皮夹里拿出10保加利亚列弗给他。
聂鹏眼前一亮,他赶紧站起身来对着面前这个白人连连鞠了三个躬。
红发白人转身离去,身影逐渐消失在昏暗的巷道中。
国内这边,聂鹏的人把从关楠和谢婧那里收来的钱都按照聂鹏的指示拿到了华辰安的住处。但是很显然,华辰安并不高兴。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就这点钱怎么够我和丽丽结婚呢?”随后,他瞪了一眼聂鹏的手下,“你说你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他们呢?没有钱就算了呗,我又不着急,利滚利多好啊。”聂鹏的手下说:“不是我们要动手,是某些人担心东窗事发,逼着我们动手的。”
“这样啊,那你们就回去吧。替我告诉你们聂行长,让他老老实实的做好本职工作。解书记打过狂犬疫苗,他不会乱咬人的。但是,我,华辰安。可没有打过,你们让他啊,好自为之可以吧。”
那些人走了之后,华辰安给朱丽打了个电话,问她考虑好没有,要不要和自己结婚。可是朱丽却一改往常的热情,“我怀孕了!你怎么这么坏!”
华辰安说:“不是,你什么态度啊!我不让你怀孕你跟别的男人跑了怎么办?!我可是为了你把你姐给甩了!”朱丽说:“你还好意思提这茬?!我姐待你不薄吧,你跟他分手,跑来勾搭我我还没好意思说你什么呢!”
华辰安也恼了,他说:“朱丽!我劝你不要乱说话,什么叫勾搭。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心里难道就没点数吗?你可真够下贱!”
“你…”朱丽还没把话说完,华辰安就把电话挂掉了。随后,他迅速地拉黑了朱丽所有的联系方式。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把自己在移动和联通的两个手机号统统注销了。
做完这些,他笑了。现在只需等关楠和谢婧把欠自己的钱还清楚,自己就可以远走高飞了,因为就在刚刚,他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
朱丽看着自己没发出去的“分手”旁边的红色感叹号,心都快要碎了。她冲进厨房,拿起水果刀就砍了下去。
所幸,老父亲及时的发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