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案情渐明朗
叶荣想,就算毛胜利频繁地更换手机号也没事,因为他短视频的账号始终没有注销。众人都觉得,毛胜利好歹也是有上百万粉丝的人。作为一个大网红,他自然少不了更新他那炫富视频来博众人的眼球。
2024年3月22日,叶荣期待已久的线索终于浮出水面。“讨口子”毛胜利再次发布视频,他看起来很高兴。因为他和霍兰的儿子出生了,毛胜利是四川广元人,那他现在极有可能就在四川广元。
叶荣立刻向顾局申请展开跨省抓捕,顾梦得到这个消息很是高兴。他决定向省厅的人申请出动武装直升机,但是被叶荣打断了,他担心毛正源会向自己的养子通风报信,而且这样还能避免打草惊蛇。他在临走前告诉严琐,泰阴这边现在由苗嘉辉所长负责。
严琐让他先走,自己随后就带着温繇过来。叶荣不解,“那曾颖怎么办?你不盯那个小洋楼了?”,却只听到了严琐冷笑一声,随后电话就挂断了。
“这小姑娘,有点意思。不愧是毛主任身边的大红人儿啊,用了两张身份证就把我们耍得团团转,高!”他暗暗佩服“曾颖”的智慧。
他嘱托村长,不要让外人进这间二层楼,随后就带着温繇离开了这个待了三天都没什么进展的小破地儿。
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他还会再回来的。他还不知道那个小三轮车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于琪叹了口气,叶荣已经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了。他安慰道:“没事的,我觉得一切都不会那么糟。”
曹沐拧了一下他的耳朵,“蠢才!万事皆有可能。算了,你不懂这种痛苦,跟你说了也白说。”
“曹姐,帮我看看。”于琪递上一张纸。曹沐接过来,说什么也不肯给旁边这个“大直男”看。
叶荣不想自讨没趣,他坐到一边,重新拿起那张自制的思维导图,他仔细地研究了一下这两起案子之间的联系。果然让他看出来点什么,这个月发生的事情一切都似乎完美地在体现着一个字:黄。而且,一切犯罪行为似乎都以这个名叫霍兰的女人为中心,毛正源只是幕后的保护伞。
霍兰存在着进行拐卖妇女的不法行为,她和丈夫毛胜利一起通过下家夏东青(即“东子”)提供“货源”,运送到桥头村毛正源名下的那个小洋楼里进行短暂安置。再由曾颖将这些女孩子进行二次流转到全国各地。同时,他们强迫被拐骗的这些女孩子进行卖淫,从中牟取巨额暴利。
“小上海”繁荣“娼”盛的原因也随之迎刃而解。
同时也就能解释毛正源为什么会有钱盖起一间折算成人民币约二百六十二万三千三百四十四元的二百四十八平二层小洋楼了。
目前完全可以肯定的是,孙梅和郝娟极有可能就是来到泰云打工时的受害者之一,他们和晁悦薇一样,是被拐骗来被迫进行卖淫的女孩子,也因此成为了闫维曾经说过的——“鸡”。“小上海”繁荣“娼”盛的原因也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叶荣突然想起来,强暴过晁悦薇的那三个犯罪分子还仍然在逃中。还有,闫维是怎么知道孙梅和郝娟卖淫的?难道是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闫维又是怎么敢肯定他的恋人马萍一定就是一个不自爱的女生呢?他断定闫维身上还有一些他没有交代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弥补存在漏洞的重要性证据。
每推理一遍,他都更加佩服这些人的不法行为竟然在细微之处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刚才,叶荣被严琐告知让他带队去协同四川警方抓捕毛胜利和霍兰。他们这一队被顾局留了下来展开对郑国涛等人的抓捕和对董伟星的搜寻。
谈到郑国涛时,两个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严琐说:“我们去找他的妻子谈过话了,他的妻子说他们夫妻关系一直很紧张。他的妻子一直在让我们关注孙梅遇害后的那条视频,我感觉她在让我们去重新调查一个已经火化了的骨灰盒。”
“严队长,你是不是盯着那个小洋楼盯傻了?给你提个醒,温繇跟我说了,他让你去调查郑国涛等三人和这三名死者的社会关系。”
“他没嘴啊,他不会自己跟我说啊!我说你可真是多管闲事,有那闲工夫你不如抓紧把你的婚结了。”
叶荣打断他的催婚,“我说你小子没事吧。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俩吵架了谁都不知道啊?我告诉你,这次我可站温繇这边。你不要跟我说毛正源和毛胜利是父子就存在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你把薛书记,把省委常委们放哪儿了?”
“好好好,你们说得对。这总行了吧,现在怎么说,这小崽子跟你再说什么了?”严琐不耐烦地听着这番说辞。
“他让我再转告给你,不要在他面前装大,你不是他爹妈的话就不要给他甩脸色。”
严琐瞳孔放大,“我?我甩脸色?他放屁!你有事没事啊,没事我挂了!”
“好话说尽了,你不听我就没办法了。大家都是同事,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呢,也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风,本应带来凉爽与清新,此刻却变得迟缓而沉重,如同在粘稠的糖浆中挣扎。它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无力吹散这令人窒息的沉闷,只是偶尔掠过,带起一阵尘土,却无法带来丝毫的清凉。
车辆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刺耳的噪音在空气中回荡,加剧了他的烦躁情绪。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气息,那是尘土、尾气与闷热混合的味道,刺激着严琐的嗅觉。
他不知道那天晚上和温繇大吵了一架后,温繇有没有生他的气。严琐知道,自己只是不能接受和章杰泉一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但是他可以质疑他自己的内心,却始终无法质疑来自父亲的权威。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刻来临,他一定会去想尽一切办法来挽回一些看似已经没有什么实质性意义的东西的。
他看了看和温繇的合照,叹了口气,然后又把它收回车上的手箱里。这个口,他开不了。
因为这件事首先是他有错在先,是他据理力争,在没有任何其他强有力证据能够证明毛正源确实充当着幕后的保护伞情况下,严琐仅仅凭借着一纸给父亲的举报信就坚持要给人扣上一顶帽子,这显然就不符合职业道德。
温繇知道,章杰泉一案对他打击是巨大的,他也是急需知道父母的死因是否和这件事有关系。温繇了解严琐,他明白严琐需要的是什么,是真相。
眼下最重要的是破获这起案子,然后再去跟他把一切都说清楚。这一切只是因为两人对这起案子的认识有着不同的见解罢了。
一个,是急需了解匿名举报信的属实情况,然后从中了解父母的死因是否是因为调查举报信中的五个遥不可及的人互相勾结陷害致死的;一个,是通过调查和走访来找到某些证据去寻找是什么在一步一步的颠覆着自己对某些人那些固有的认识。
两个人是因为一个案子的开始而开始发生微妙联系的,到最后仍然可能会因为一个案子的破获而彻底结束。温繇明白,这一切会不会发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时间给不给他们这个机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