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以赤诚待之
严琐向值班人员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又问了新到任的反贪局局长高国富的住所后,带着温繇匆匆走进市检察院招待所。
“严队长,你可算来了。呦,这不是温主任嘛,欢迎欢迎。”高国富远远地就看见了他,“怎么样,我的判断没错吧。”
严琐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抱抱拳说:“不愧是省检院派下来的,出师大捷啊。”
“哪里哪里,严队长言重了。来,我给两位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反贪局侦查一处处长莫淮优,这两位是侦查员涂蓓和涂殇。”
涂蓓笑着握了握严琐的手,说:“涂殇是我亲妹妹,我们姐妹俩欢迎二位的到来。”
严琐笑着说,“你们姐妹俩真厉害,都当上检察官了,家父一定很有实力吧。”
“严队长,实不相瞒。家父正是你的高中政治老师:涂延廷。”
严琐没能按捺住心中激动的心情,他急切地问道:“家父向来可好?”
“家父已经去世五年了。”
“这样啊。”
高国富夹起一片虾片,“严队长,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好,先吃饭!”严琐在温繇旁边坐下。
酒过三巡,高国富说:“我下午在电话里说的话,你有什么想法吗?”
“不好意思高局长,我没在省厅待过,到底未知全貌,所以我不好评价。温主任是从省厅调下来的,或许他可以跟你聊一聊。”
高国富给温繇斟满一杯酒,“温主任,你觉得呢?”温繇接过来,刚要一饮而尽。严琐的手捂住了他的嘴,“你别喝了。”。他向高国富解释,“温主任不胜酒力,这杯酒我替他干了。”
严琐仰脖子,二两酒,下肚了。
温繇说:“我觉得省厅的厅长应该不会不作为吧,不能因为章杰泉这样的个例就否定厅长的努力啊。再怎么说,厅长也没有阻止我们调查。”
高国富拍拍手,说:“不愧是温主任,说话就是客观公正。不过,我觉得在座的各位要明确一点,无论是谁,只要他蔑视党纪国法,我们就绝不能姑息养奸。”
严琐说:“高局,我觉得你今天叫我来不光是为了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吧。”
高国富说:“我这次让你过来,是看在咱们曾经合作过的份上。一是为了给你庆功,庆祝你抓住了连环焦尸案的凶手;二是为了传达省委的意见,我在这里就告诉你吧,我来之前去了省委书记和省政法委书记那里,他们两个人两种声音,但是都提到了你。”
“哦?领导们都说我什么?”严琐有些好奇。
“姜书记的意思是要和你多多合作,他有预感,江宁的暴风雨就要来了。”
严琐听到这,他和温繇对视了一下。温繇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严琐也做了充足的准备,所以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震惊。
“而薛书记说你小子心思和我们不一样,让我不要和你保持联系,意思就是会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我家就是一个平民百姓之家,现在受到人民的信任才有了些许成绩,我能给省委带来什么麻烦?除非薛书记心里有鬼。”严琐没好气地说道。
“你先别生气,我听到这的时候其实也没说什么,我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异常。早在我们调查章杰泉的时候,我就已经有这种不对劲的感觉了。我昨天看了看令父留下来的材料,这更加证实了我内心的部分猜测。”
“说详细点,你从我爸的材料里看到了什么蹊跷。”严琐听到自己的父亲已经在七年前就有所察觉,他坐直了身子仔细地听高国富说着。
“令父的材料中重点是对现任省公安厅办公室主任毛正源的调查,我的猜测是他已经涉嫌严重违纪违法了。”
“还有吗?”严琐急切地问道,“你快说说,我一度觉得我父亲可能已经预知到了自己的结局。”
高国富说:“具体的我不便透露,不过你放心,我们将联合现任省纪委书记对令父遗留下来的材料进行细致地分析。我敢肯定,令父的材料将会是一块很好的敲门砖。”
他又说:“令父令母是我所钦佩的人,他和令母的死因也是省委常委七年来始终放在心头上的工作。薛书记在今年1月份的省政法委会议上还要求我们全省公检法三家一刻不能忘记令父的指示精神,他一再要求我们不能让这件事成为历史,必须在令父母牺牲的第八个年头前拨云见日。”
“没想到,薛书记还对我父母的事挺上心。”严琐由衷感慨道。“下次回去,替我谢谢薛书记。”
高国富说:“这个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就是希望咱们能继续保持亲密的合作关系,好吗?”他伸出手,看着严琐的眼睛。
“好,我代表市局欢迎新上任的反贪局局长。”严琐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捏了捏。
夜幕之下,皎洁的月光如清泉般洒落,将整个招待所笼罩在一片柔和而神秘的光晕之中。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穿过树梢,悄然洒落在招待所的每个角落,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一抹神秘而宁静的色彩。
招待所内的灯光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柔和而温暖。窗前的灯光与月光交相辉映,形成一道道迷人的光影,仿佛在为这宁静的夜晚演奏着一曲无声的交响乐。在这温馨而宁静的氛围中,人们仿佛可以忘却白天的喧嚣和疲惫,沉浸在这份宁静与美好之中。此时此刻,每一个人都仿佛被这柔和的月光和灯光所包围,感受着这份宁静与祥和。
涂殇面对此情此景,不禁吟诗一句。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严琐站起身来,拍了拍已经睡熟的温繇说:“回家睡,别着凉了。”
温繇睁开惺忪的睡眼,“这么快就走啊,我还想再睡一会呢,这几天都没睡好。”
高国富留两人不住,只好把两人送出检察院。
在大门口,严琐看着天空宛如一块巨大的黑绒布,上面点缀着寥寥几颗明亮的星星,宛如孤独的守望者,静静地照耀着寂静的大地。
他说:“高局,现在的泰云已经因为地球的自转而陷入黑暗,希望你我能在夜晚找到我们各自所需要的答案。”
高国富说:“好,希望我们彼此之间以后充分交流,有什么共通的地方相互通个气儿。”
“没问题,那我们就先走了。”严琐又握了握高国富的手,随后上了车。
严琐思忖着,他觉得他离自己父母的死因越来越近了。既然现在的重点是省公安厅的办公室主任,那么,父亲会不会是因为想要检举而招致杀身之祸呢?
他打给高国富,想要把这个想法告诉他。高国富没有接电话,他只能先跟温繇交流了一下。
温繇告诉他,“不太可能,因为你的父亲是死于吸食毒品过量,而你的母亲是被钝器多次击打头部导致的大出血而死。省厅当时结案的时候认为你父亲在吸毒过量的前提下产生幻觉,然后用案发现场的那个烟灰缸杀害了你的母亲。”
“不,我不信。我父亲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我先给你说正事吧,第三具尸体没有被烧焦。但因为你没有及时过去,所以我们迫于无奈地让朱艳提前接受了那个事实。”
“啊?什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