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人心悬反覆
接待室内，明亮的灯光照亮着墙壁上的壁纸。桌子上摆放着几张照片，吴覃禹正在努力地回忆着他和他的二婚妻子——赵嘉的一切。
叶荣推测的没有错，赵嘉的第一任丈夫正是韩疆。
严琐第一次约谈吴覃禹时，只是尽职地进行了初步询问，获取一些他们的基本社会信息。
而这次第二次约谈，则意味着这起案件变得具有挑战性。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希望通过这次的交谈，进一步确认这起案件的性质是仇杀？情杀？还是其他。
对吴覃禹来说，在这次约谈中，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回答将直接影响到案件的推进和他自己的处境。
叶荣细致入微地提问，吴覃禹则尽可能详细的给予准确的回答。
吴覃禹说自己认识张旗和韩疆，他和张旗曾经一起在韩疆的公司里做过财务。
“那为什么现在不继续做下去了呢？你为什么会突然想下海经商呢？”叶荣问。
“因为韩老板的公司破产…了”说到这，吴覃禹不安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我是为了维持生计，所以才下海经商的。我又不是张旗，我是有家室的，我家里人靠着我吃饭呐。”
这一点确实说对了，张旗常年单身，他现在是整日地在家里玩手机、睡觉。
“下面，这些问题关乎到案情的走向，请吴先生务必如实回答。”朱艳将他的茶水续满，重新放回桌子上。
“你们家厨房东墙并排放着的煤气罐是你弄来的吗？”
“那是我老婆弄来的吧？”吴覃禹直视着叶荣的眼睛。
“什么时候？”
“这我不知道。我承认，我被辞退以后一直对家里的事高高挂起，而且你们也或许知道，我那两天光顾着和她因为韩疆吵架了。”
“没管？那你怎么认为那是你老婆弄来的，你看见煤气罐是被你老婆搬来的吗？换句话说，你妻子有跟你说过家里为什么突然多了一个煤气罐吗？”
“那就不是我们家的了。”吴覃禹变卦。
“你小子——好好好，但是我警告你啊，你现在必须说真话。”
“叶警官，我都这样了，还有必要撒谎吗？”
好熟悉的话，再听一遍
严琐冷笑着阴阳怪气，“跟张旗的那句‘哎呦，您二位可真不应该怀疑我啊！’一个德行。”
温繇一口水直接吐到地下，“你别恶心人好吗？”
现在只能说明煤气罐上的血迹和作案工具上的血迹完全一致，这说明煤气罐曾经被挪动过，而且案发现场发现的半枚残存足迹与煤气罐处的那枚足迹高度相似。
“我看，还是得从张旗入手。他是一个焦虑症和被害妄想症的患者，而且他又有神志清楚的时候，所以有着极高的作案嫌疑。”温繇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你又知道了”严琐到底不如温繇有经验，“你上回凭借垃圾就确认了嫌疑人，这会又想说什么？”
“不是，殷虹当时说周建接了个电话说他是有事要回去队里，一个‘队’字，说明周建的身手不凡，我看他神色匆匆，更加觉得可疑。此外，阳台那双软皮内部潮湿，估计是汗渍，说明周建经常穿。最后，我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擦拭他的那双鞋。进一步观察后，发现那是一个消防员平时经常穿的。”
“原来如此，你小公主看来还是能做点事情的嗷。”严琐静静地听，慢慢地学。
瞧好吧主任，我将逐步向您学习，摆脱那个“吴下阿蒙”的称号，力争被您夸赞为“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
“今天这趟外勤，交给我一个人去跑。温繇，你继续分析和案情相关的细节。”严琐吩咐道。
严琐看着今天的张旗，嘲讽道，“今天睡醒了？你这两个病有多久了？”
张旗看样子已经丝毫没有昔日的疲惫，过去的那死样子被如今的神采焕发所取代，他眼中的倦容不复存在。
“张先生，我可以进来吗？”严琐再一次问道。
“可以可以。严警官，我这个病倒也不是特别严重吧，您看我现在不就挺好的嘛，但这还得拜韩疆那孙子所赐，当时我和小吴被辞退时候，他咬牙切齿地对我们说以后我俩就没机会进入他的新公司入职了。”
“看来吴覃禹是得罪他了不错，可是为什么连你也被辞退了？”严琐一下就洞见了症结所在。
眼下的众矢之的是韩疆，看来这个人很有必要去会会，不过还是旁敲侧击的好。
“这”张旗声音突然小了下去，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却总是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这种微妙的复杂表情交织在他的脸上，透露出他内心的矛盾。他默默地低下头，似乎有话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启齿。
“倒也没有。主要是我俩被辞退后不久，赵嘉就和韩疆离婚了，然后和小吴好上了。韩疆当时打电话跟我俩说要杀了我俩，还给我乱扣帽子，说是我撮合他们两个。我因为胆小，每天不敢出门，久而久之就”这件事倒是与吴覃禹的基本一致，严琐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吴覃禹家那两个煤气罐从哪里来的吗？”严琐走着，停在了张旗睡觉的卧室。
“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是他们家又买了一个？”张旗不解。
“我看你啊，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话从何说起啊，他韩疆也不可能真来杀我，真要是这样，还要法律和你们警察干什么？”张旗一脸不在乎，让严琐很震惊。
“好，张旗，我们打个赌。24小时之内，我要是因为你的事又一次来找你，并且你还活着，我的意思是你不会被韩疆杀了。那么就当我收了个孙子，记得叫我爷爷啊。”严琐自己并不知道这句话对张旗来说有多么可怕。
张旗透过窗户看着严琐远去的背影，他咬紧了嘴唇，仿佛要把内心深处的痛苦一同嵌入其中。语言窒息在喉咙里，一个个字眼在嘴角舞动时却又怯懦地回到了心底。他沉默了，整个人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制着，不敢将那份无法启齿的事实吐露出来。
他看着严琐消失在自己的眼中后，冲进厨房。
他打开那个把手已经落了灰的柜子，厚厚的灰尘呛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眯起眼睛，用手捂住口鼻，努力抵挡着灰尘的侵袭。灰尘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吞噬。
他伸出右手，费力的去搜寻着什么。
片刻后，张旗从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他惴惴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的心情异常焦虑和不安。思绪纷乱的他无法平静下来，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不停地走动。
他不断地揉着额头，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仿佛面临着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他停下脚步，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该向谁求助，该寻找什么样的出路。
走到镜子面前，张旗看到了张旗的脸。
在那张脸上，张旗忧虑的皱纹勾勒出一幅复杂的人生图谱，眼神瞬间黯淡无神。他的负罪感正与自己的生命进行一场永不停歇的较量。
终于，他给泰云市人民检察院反贪局局长高国富打了个电话，他决定自首。
高国富耳边回荡着键盘的敲击声、打印机的嗒嗒声，还有电话的不断响起， 伴随着丝丝空调气流的吹拂，人们的言谈声、手机的铃声等也随之穿插其中，形成一种微妙的和谐。
窗外的路灯斜射进来，洒在疲惫的身躯和大理石地板上，映衬出一种深沉和安静。这种景象让人感受到一种宁静和安详，仿佛是城市中的一处避风港。
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我们可以望见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行驶的景象。汽车喇叭的短促声、行人的嘈杂交谈声，和银行内部的喧嚣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个城市的生命之音。
这种繁忙和喧嚣，让我们感受到城市的活力和魅力。无论白天还是夜晚，这个城市都在不断地运转和发展，为每一个人带来无尽的可能和机遇。
这种城市的生命之音，足以让人感到无比温暖和充实。
“您好，我是检察官，我来了解一些情况。”
在深渊的边缘，丑恶的人性躁动着。
阴暗的面孔，悄然出现在黑暗的洞穴。
贪婪的爪牙，在权力的迷雾中跳跃。
欲望的火焰，燃烧成诸多罪恶的幕后。
无边的欺骗，伪善的面纱在张扬。
虚伪的微笑，遮掩着虚伪的心灵。
堕落的诱惑，细腻地纠缠在灵魂深处。
背叛的刀锋，无情地刺穿友谊的薄膜。
黑暗的心房，掌控着人性的魔力。
痛苦的和声，响彻在孤独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