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117.1
《八十年代记事》
作者：水晶翡翠肉
番外之都是一家人
———
“小花妹妹不喜欢嘟嘟。”嘟嘟小脸贴在杨婧的腿上，不由自主地扭头看漂亮可爱的小花妹妹。
杨婧笑了。
陈金铃走过来，摸着嘟嘟的小脑袋说：“小花妹妹喜欢嘟嘟的。”
“她不喜欢。”嘟嘟失落地说:“我抱她她哭。”
陈金铃笑起来，接过汪丽敏怀里的小花，蹲下来说：“小花，这是嘟嘟，就是妈妈和你常说的嘟嘟哥哥啊，我们和嘟嘟哥哥做个好朋友，好不好？”
小花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嘟嘟，然后说：“好。”小花现在只会说一个字，多说就没人能听懂了，以及摇头、点头。
陈金铃又说：“那和嘟嘟哥哥握个手好吗？”
小花率先把肉肉小小的小手伸出来，伸给嘟嘟。
嘟嘟扭头看看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姑姑，然后失落一扫而光，肉肉的小手握上小花妹妹的小手，说：“小花妹妹，我是嘟嘟哥哥，以后以后以后哥哥疼你，好不好？”
“好。”
嘟嘟登时乐了。
郑重地介绍之后，小花不再害怕嘟嘟，跟着叮叮当当玩在一处。
杨婧、陈正这才询问陈金铃相关事情，陈金铃说起来也是有福的人，嫁了两次人，两任丈夫都对她疼爱无比，两个婆家都是明理、富有，如今这个婆家的公公婆婆都是温和明理的人，一直待陈金铃上心，陈金铃生了小花之后，一家人也没有重男轻女，反而因为家庭中都是男孩子而对小花极尽疼爱。
再加上陈金铃娘家人力财力非同一般，且不说陈正的爸爸是有名的公安，汪丽敏一栋房子地势好，光年出租费就是不小的收入。仅陈正、杨婧的叮当生活超市已经是强有力的后盾。这些令陈金铃婆家一族把陈金铃放在沉甸甸的位置上，完全无人说她是二婚之类的闲话，只说能够娶到陈金铃也是富气。
汪丽敏、陈正思想守旧，也因为以前亏待过陈金铃，所以总想着弥补，两家多多亲近，也想让叮叮当当嘟嘟这三个孩子以后多多照顾小花。
陈正的这些想法和杨婧说过，杨婧十分愿意。
陈金铃现在精神好，气色佳，自从有了小花之后，她更爱笑了。
“金铃，你都好久没来了，和小花多在这儿住几天。”杨婧说。
“嗯。”陈金铃应着。
汪丽敏拉着陈金铃吃早饭。一家人围在桌子前，早饭简单有营养，汪丽敏自己做的肉包子和菜包子，白煮蛋和茶叶蛋，自己研制的辣白菜和萝卜干，以及红薯干稀饭，这些都是陈正、杨婧与三个孩子喜欢吃的。
陈金铃也喜欢。
叮叮当当嘟嘟三个小家伙早早的就会自己吃饭，嘟嘟也会用筷子，小肉手握着筷子，夹了一根萝卜干，塞进肉包子里，然后小嘴咬一口，吧唧吧唧吃着，看嘟嘟吃饭相当有食欲。
吃完了包子，嘟嘟又动手剥白鸡蛋，别看嘟嘟手小肉多，可会别剥鸡蛋壳了，经常能剥出一颗完整的蛋来。此时剥完鸡蛋，他转头看小花，小花正站在陈金铃身边，陈金铃一勺一勺地喂着她吃红薯干稀饭。
嘟嘟看看桌上的鸡蛋，又看自己手里的鸡蛋，她们一人一个是不够的，嘟嘟从凳子上下来，说：“小花妹妹，哥哥喂你吃鸡蛋。”
小花也是个小吃货，当即就答应了，扭到咬了嘟嘟小手里的鸡蛋。
可以说，这一颗鸡蛋为嘟嘟和小花之间的友谊打了坚实的基础。接下来的数天，叮叮当当每天按时去上课，嘟嘟就拉着小花的小手去找洋洋、大宝、园园等人玩耍，见人就说：“这是我小花妹妹，你们不能欺负她，不然我就打人。”
嘟嘟忽然之间像个大哥哥一样懂事，每天都带着小花玩。
小花也像个嘟嘟的小跟班一样，嘟嘟到哪儿都跟着，从开始的怯生，到后来跟着嘟嘟也调皮起来，高兴时哈哈大笑，晚上时要和叮叮当当嘟嘟一起睡。每天都口齿不清地喊着：“嘟，哥，嘟，嘟。”每天的小花真的就像花儿一样灿烂了。
嘟嘟可自豪了，要是小花走路不稳摔倒了，他还会用小手捧着小花的小脸，亲一下说：“小花妹妹，不哭喔。”
小花就不哭了。
数天后，小花爸爸来接陈金铃母女，小花坐上车时哭的小脸通红，小手伸出来，喊着：“嘟、哥，嘟……”意思就是嘟嘟哥哥。
嘟嘟站在车前眼泪汪汪的，作为哥哥他忍着没有哭，等到车子走了，嘟嘟再趴杨婧腿上哭起来：“妈妈，小花妹妹走了，小花妹妹走了。”
汪丽敏把他抱起来，安慰了一会儿，说是下次可以和奶奶一起去小花妹妹家看小花妹妹，嘟嘟问着啥时候去小花妹妹家，每天都问，问着问着杨东、夏小丽的儿子乐乐又来了。
乐乐可不像小花那样乖巧惹人疼，又是个调皮贪玩的，一会儿拿着嘟嘟的玩具乱放乱扔，一会儿撕开嘟嘟的饼干，尝一口就扔了。
嘟嘟把乐乐压倒地上打屁股，虽然乐乐一会儿就被打哭，但是不一会儿，就跟嘟嘟乐呵起来。
走的时候也是哭闹了一会儿。
嘟嘟却没哭，因为杨婧、陈正经常把他带到南州市，顺便就可以看到乐乐，有时候叮叮当当也会去，只要是几个孩子在一起，就能闹翻天，经常是叮叮主持大局，当当辅助，受管着就是嘟嘟和乐乐。
但是玩在一起也是开心不已。
转眼之间，天气又凉了些。
这天，叮叮当当开心地放学回来，搂抱着嘟嘟一通之后，把一封信交给杨婧，杨婧拆开来看，信件的大致内容是，老师帮当当报了南州市儿童绘画比赛，下个周末要去南州市人民小学参加。教师怕当当说不清楚，又怕当当的父母不愿意，所以特意写了一封信说明培养孩子兴趣爱好的的重要性，并且说明男孩女孩都一样等等劝说，在最后提了一下报名费的事儿。
当当昂头看着杨婧问：“妈妈，你让我去吗？”
杨婧放下信说：“愿意，当然愿意了。妈妈简直太开心了。”
当当一听，甜甜地笑了，露出可爱的小米牙，转而问：“可是老师说，还有报名费。”
“不怕，只要是对叮叮当当嘟嘟好的，涨知识的，妈妈愿意花钱。”杨婧说。
当当开心坏了。
汪丽敏、陈正得知后，高兴极了，汪丽敏晚上多做了两样菜。
陈正抱当当抱在怀里说：“闺女，你真棒。”
“嗯，我以后要更棒！”当当说。
陈正亲了亲女儿说：“没错，我们家的当当可是又好看又优秀的。”
“嗯。”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嘟嘟也跟着快乐。
第二天早上，陈正把报名费交给当当，让当当交给老师，同时杨婧又去了一趟学校，咨询相关问题后，对教师表示了感谢。
回到家里后，和陈正说：“叮叮当当的老师说，一个班里只有一个学生参加，他们班就选了当当，哎呀，我们当当可真是棒啊。”杨婧一副与荣有焉的样子。
陈正搂着她说：“这么棒的女儿是你生的。”
“那是当然。”杨婧笑着说。
“就爱你这么自信的样子。”陈正狠亲了杨婧一下。
正巧这时，嘟嘟歪歪地走进来，开口说：“嘟嘟也棒。”
“嘟嘟哪儿棒？”杨婧问。
“嘟嘟哪儿都棒。”嘟嘟歪着小脑袋，俏皮地说。
杨婧被嘟嘟好看的模样迷到，抱起嘟嘟亲了又亲，说：“小儿子，你咋这么萌这么萌呢。”
嘟嘟被亲的咯咯笑不停。
很快地，到了当当参加儿童绘画考试的时间，当天杨婧、陈正鼓励当当，陈正说：“当当，加油就行。这个寒假爸爸妈妈带你们坐火车去夏城，咱们去看海。好不好？”
“爸爸，那弟弟也去吗？”当当问。
“去。”
“太好了。”
杨婧又给当当说了注意安全等一些话，然后由汪丽敏叮叮嘟嘟把当当送到学校操场集合。
汪丽敏站在三个孩子背后，嘟嘟站在叮叮当当中间，左手拉叮叮，右手拉当当，当当背着个小书包，小书包里装着铅笔和画笔。
“姐姐，你啥时候、回来？”嘟嘟问。
“中午。”当当说：“画完画，我就和老师一起坐汽车回来学校。”
“那我和哥哥来接你。”
“好。”
叮叮又说：“妹妹，你要听老师的话，别跑丢了。哥哥不会画画，这次不能陪你去，哥哥在家等着你。”
“哥哥，我知道的。”当当软软地说。
“等你等你回来了，我和弟弟来接你。”
“嗯。”
三个孩子走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了汽车停在门口，有小学生陆续上车，车门旁的教师一看到当当，立刻喊：“杨当当，快点，就差你了。”
“好。”当当答应一声，转头说：“奶奶，哥哥，弟弟，我走了。”
叮叮说：“好。”
汪丽敏和当当交待了几句，当当点着头说：“奶奶，我知道了。”
嘟嘟上前一把搂住当当说：“姐姐，你快点回来。”
“我会快点回来的。”当当捧着嘟嘟的小脸亲了下，然后迈开步子向汽车走，然后背着小书包上了汽车，坐在窗户口，在车窗处冲叮叮嘟嘟挥手。
“姐姐，你快点回来喔！”嘟嘟小手做喇叭状喊。
“好。弟弟，你在家要乖乖的哟。”
“我几道！”嘟嘟大声喊。
看着汽车离开视线，汪丽敏和嘟嘟呆呆地看着。
这时，听到了叮叮的哭声。
汪丽敏、嘟嘟一愣。
嘟嘟眨巴着眼睛，走到叮叮跟前，伸手想要拿着叮叮捂着小脸的手。
叮叮背对着他，捂着小脸呜呜地低声哭。
“哥哥，你咋了？”嘟嘟问。
汪丽敏却是知道，叮叮当当是龙凤胎，从怀胎十月，到会坐会爬会说话，叮叮当当吃、喝、玩、睡都是在一起，也一起吃了那么苦头，可以说就没有分开过，这次当当去比赛，跟叮叮分开，内心敏感的叮叮舍不得当当，汪丽敏能理解的。
汪丽敏把叮叮抱起来，抱在怀里，对身旁的嘟嘟说：“嘟嘟，走，回家。”
“好。”嘟嘟伸出小手拽着汪丽敏的衣角，飞快地迈着小步子跟着汪丽敏走，小嘴里不停地喊着哥哥，哥哥。
汪丽敏问：“叮叮，别担心，当当跟着老师呢，老师会把当当照顾很好的，而且不到中午，当当就会回来的，别难过。”
“可是，妹妹胆小。”叮叮说。
“没有会欺负她的。”汪丽敏说。
“那妹妹渴了、饿了咋办？”叮叮担忧地问，一副当当不在他身边他不放心的样子。
“你忘了你妈妈给当当的小书包里还放了一瓶水和饼干吗？”
“没忘。”
“别哭了，一会儿当当就会回来了。”汪丽敏说。
“嗯。”叮叮用小手抹眼泪。
回到家后，嘟嘟跟着叮叮玩儿，嘟嘟还是太皮，玩着玩着就和叮叮打起来了，打一会儿又和好。
中午陈正、杨婧提前回来，陪着叮叮和嘟嘟，拿着叮叮当当嘟嘟很小时候的照片，坐在院子里翻开。
叮叮当当是有一张百天照的，一直保存在杨东那儿，最近才拿回来，两个小家伙真是打出生就好看。
“这是哥哥姐姐小时候。”杨婧说。
嘟嘟立刻往照片上亲了一口，还好是过了塑的照片，不然就嘟嘟这带着口水的吻非把照片亲坏不可。
“这是嘟嘟。”叮叮说：“弟弟，你生下来的时候是红的。”
“为啥？”
“不知道，后来长着长着就白了。”
叮叮嘟嘟很有兴趣地看着相集里的，不时说着话，正在这时，大院子门口传来汽车刹车声。
“妹妹！”叮叮喊完，第一个冲出大院子。
嘟嘟跟着跑出去：“姐姐。”
陈正、杨婧跟着向大院门口，才出到院门口，就见当当高兴地扑向叮叮：“哥哥！”
然后嘟嘟兴奋地蹦起来：“姐姐回来鸟！”接着用力地扑上去，没掌握好力度，一下把叮叮当当撞倒，嘟嘟也跟着摔倒，陈正赶紧去扶三个孩子。
杨婧上前一步，和当当老师表示了感谢，老师并没有多逗留，匆匆走了，因为他要将车里的每个学生都送到家。
“姐姐，姐姐。”陈正刚把叮叮当当扶起来，嘟嘟就一个骨碌爬起来抱住了当当。
当当也搂着嘟嘟。
三个孩子亲近了好一会儿，陈正、杨婧才抱了当当，问询了一下比赛的经过。比赛很简单，就是“温暖”。
杨婧问：“可以告诉妈妈，你画的什么吗？”
“可以。”
“快说。”杨婧很好奇当当的内心世界。
于是当当把自己的描述了一篇，天空上有月亮有星星还有太阳，天空下面画了围在一张桌子前奶奶、爸爸、妈妈和叮叮，以前桌子旁边在吵架的当当和嘟嘟。杨婧问：“就这些？”
“嗯。”当当说。
“太写实了吧？”杨婧问陈正。
“这个题目就写实吧。”陈正说。
这时叮叮也开口问：“妹妹，为啥天空上有星星月亮还有太阳？”
“因为是每一天。”
“好吧。”叮叮是理解不了当当脑袋里稀奇古怪的想法。
一家人也就把比赛抛之脑后，接下来就是叮叮当当放寒假了，这天，叮叮当当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当当的画得了儿童绘画比赛第一名，奖励很好的一份绘画文具，并且登了报纸。
陈正赶紧去买了报纸，在第三版面看了暑名杨当当的画，的确如当当描述那样的画面，很简单的画面，但是让人一看就心生温暖，虽然笔触稚嫩，但是整幅画中溢出的温暖，似乎每个线条都是浸着暖意，陈正感受到了，想必评委们也感受到了，所以才把第一名给了当当。
陈正看着报纸上的那副儿童话，久久地，不由得眼红了。
“怎么了？”杨婧过来问。
陈正伸手把杨婧搂在怀里说：“杨婧，你给了我一个世界。”
“什么？”
“有你真好。”陈正紧紧地抱着杨婧。
杨婧愣了愣，随即眉眼弯起，回报陈正说：“有你真好。”
“爸爸！我要带弹弓去、夏城！”这时，小房间里传来嘟嘟的喊声。
杨婧、陈正尚未回应就听到叮叮质问：“你又带皮球，又带弹弓，又带透镜，又带水枪，你的衣服还怎么装？谁给你背行李？”
“我自己背！”
“你背得动吗？”
“背动！”
“你背动你个头，不准备带。”
“啊啊啊，坏哥哥，坏哥哥，我打你，打你，打洗你。”
然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时又传来当当调和的声音：“哥哥弟弟，别打了，别打了。”
等杨婧、陈正进小房间时，叮叮嘟嘟的战争已经结束，三个孩子一人一个小皮箱，收拾自己的行李。
叮叮皮箱里装的书和衣服。
当当皮想里装的画笔画本和衣服。
嘟嘟皮箱里则是皮球、弹弓、水枪各种玩具，然后小手气呼呼地把弹力球、玻璃球往皮箱里扔，小嘴里哼哧着：“就带，就带，不带你玩！”
杨婧、陈正不由得笑起来。
这次是杨婧、陈正之前答应三个孩子的旅行，坐火车去夏城海边。三个孩子还没有坐过火车呢。
杨婧、陈正本想着带汪丽敏一起去，可是汪丽敏不想去，一来她想去照看照看金铃，二来陈家大院子还有两间房子没有租出去，三来是快到年了，她得准备准备年货啥的，等杨婧陈正一家回来吃。总之是各种理由都不能去，只好推到下次再去。
于是陈正提前买的五张票，只能把第五张算作嘟嘟身上了，反正也不想退票，并且这个时候，买票之类还没有实名制。
杨婧、陈正看着叮叮当当三个孩子收拾的太乱，于是陈正下手收拾，最后一家五口人收拾了两大箱子行李，然后叮叮当当嘟嘟三个孩子各背一个书包，小手拉着小手兴冲冲地出发了。
经过了候车、检票、排队，陈正、杨婧带着叮叮当当嘟嘟终于上火车了。一家人正好坐在一处。
叮叮好奇地问：“妈妈，这个就是火车？”
杨婧回家：“是啊。”
当当说：“像小房子一样，一间一间的。”
“好多人哇。”嘟嘟高兴地说。
杨婧笑着问：“你们喜欢吗？”
叮叮当当嘟嘟一起说：“喜欢。”
陈正坐了一个“嘘”的手势说：“公共场合，禁止大声喧哗。”
三个孩子顿时不吭声。
不一会儿，火车呜呜启动，发出逛哧逛哧的声音，窗外一切景物被飞速抛在车后，叮叮当当嘟嘟新奇地趴在车窗子上向外张望。
“哇，像风火轮一样快。”嘟嘟说。
“好漂亮哇。”当当说。
“有条大河。”叮叮说。
“喔！哥哥姐姐，快看，还有鸟！好多鸟！”
“弟弟你声音小点。”
“好，姐姐，哥哥，看，鸟飞了。”
“……”
三个孩子一直趴在窗子处，向外眺望着，讨论着，憧憬着目的地。
陈正、杨婧看着三个孩子兴奋的模样笑了，而后互相对视，又是一笑，陈正笑容未褪，伸手握住了杨婧的手：“媳妇。”
杨婧“嗯”一声，靠向了陈正的肩膀。
陈正伸手搂着杨婧的肩头，微微侧首，在杨婧的额头轻轻一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