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年少轻狂咏叹调!(之三)
在某平台天天写,达几百万字,“书被催成墨已洇”,我没多长一只子耳朵;在“蕃茄果盘”上三天没动笔,我也没多掉一根毫毛。
尊敬的读者,你也别说“看我一章节,胜读半旬书”。如果你不吝捧场,你的茶余饭后,总会有那么一点点“爱之初体验”。能予你一些启迪也好,能让你陷于反思也好。能令你会心一笑,或者让你笑得前仰后合,我的终极目标就已达成。以前有条铁路线就叫“达成线”,达县到成都的钢铁巨龙矣。从没有谁把它称做“成达线”,达县是上行,成都是下行,可见不能上下不分。达县已异名为达州,这和“目标达成”概无关系,聊博、逗引诸君哂笑而已。我所有的龙门阵都是引经据典的,这是我为文的习惯,莫非你还没审视出什么“冬虫夏草”来?
我记忆好得不得了,五岁以后的大事小节历历在目。今天撰作《之三》,我是按时间顺序叙述的。时间啊时光,光阴啊光景,你总是这么未蒙住我双眼就悄悄地溜号。过去的岁月飞快,未到的分秒飞慢。记得九四年到金华开全国性学术会议,通知在两个月前已下达。盼呀盼啊,时间过得像乌龟、蜗牛爬行。我与娇妻曾分别732天,这是最长的“大别”。这和“大别山”绝无勾连,但这绝非什么“小别”。夫妻一到家就在床上“打滚”,权算“恶补”。尽管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也没你想象那么的形销骨立……
罗列年少轻狂这一桩桩往事,龙门阵又长又臭。一件件成败是非事,一个个鲜活的“负面人物”,都已随风而逝。
未成年时我认识绵绵,她是准操妹。她对操哥阙老大并不感冒,却对我恩宠有加。她需要紧俏货,诸如对平嘴烟、圆沱茶、白酒票、煤油票、白糖票、花生票、火柴票、电池票、布棉票等等颇感兴趣。阙老大给不了她这些“刚需”,我却能给她摆平。她逗我说:“小良,你要是大五岁就好了”!那年我15岁,她20岁,啥意思?纵使年龄相仿,在我妈老头心目中,照样是门户不当对。
陈八妹从农村到城里来,她是恩恩的相好。相好就是相好,还没“情妇”这专用名词。还有个黄瓦街的罗大妹,我们去五凤溪耍。我不过是打掩护的“灯泡”而已,照亮他们的前路,自己在黑暗中琢磨。管他们做啥子?他们吃饭喝酒我也要端碗举筯。八妹穿着布裙,总能闻到怪怪的气味,咋个这么不爱干净喔。
那个巫妹儿叫三翘也是操妹,身材超级棒。她反手绾扎头发,前胸甚为翘挺。那时女人的内衣都是纯棉布料:没质地粗硬的化纤,没具有弹性的钢圈,也没调整松紧的袢扣。她虽穿着假领子,但傲人的身材是假不了的。我都给某老大打“灯笼火把”,此处省略一百字。
巫四翘与其姐恰好相反,矮矮胖胖,她是后妈生的。她吃东西才下作,像捞不饱的苍蝇,这“捞”发音“劳”。据说苍蝇是直肠子,边吃边拉,所以把苍蝇比喻四翘。总之对她没啥好印象,至于说负能量这个词还在娘胎中……
群英在某乡镇上开照相馆,梳的是幸子头,干干瘦瘦的。按现在话来说是“没有女人味”,平板车、“飞机场”、骨感女、太平公主这些说法,纯属不带恶意的调侃。这也不怪,有人喜欢饱满的,有人则喜欢“干壳壳”。那运刚一表人才,反追者众,他咋个把刘妮看起了哩?结婚带娃娃,刘妮再干虾也能生二胖小子。喂了母乳后,外人对她的前胸,开始有了“浅丘”微隆印象……
群英发誓要把我“拿下”,专门赶班车来接我和俊中。晚上回不来,俊中睡地铺,她要和我睡大床。我担心身上啥东西会“飞锥”,左裹右滚把铺盖压得严严实实。她气得又捶又蹬,有多的棉盖她不“披挂上阵”,整整折腾我一夜。次日早她小侄女小燕前来,山沟真有金凤凰哦。水灵娇美,秀外慧中,我一个劲的吞咽青口水。小燕想跟我逛省府,群英打死不允,她不就是“报仇雪恨”嘛……
我17岁了,有了迸发荷尔蒙的“事故苗头”。旦蓉细皮嫩肉,文文静静,特招人喜欢那种。但父母反对,一说我“黄瓜还没起蒂蒂”,二说即使到了22岁,也使不得。因为她父亲是投诚军官,母亲则是官太太。成份不好,“红与黑”道堆极易惹事生非。因我父亲挨过斗,险些被打残,他畏畏葸葸的,总怕像蛇的井绳……
刘叔从上海调来,他的个人成份是小资本家。入党申请书用小楷誊就,十年间交了24份。老爸力排众议,以“顶戴花翎”担保,刘叔才拿到临时党票。师娘是小学校长,三个儿女被书香门第的气息濯洗,个个学习成绩名列前茅。老爸中意其大女雯雯,但我不来气。雯雯身高169,看上去比我还高大威猛。她是大骨结人,窄眼、虎牙、大嘴,鼻下毫毛较深,像男人的胡子。老爸总说“可以”,每次都想带我去串门,我就不依他的教。他以“收拾我”相威胁,对嘛!他把小收音机摔坏修不起了,我问他:“你咋不‘自罚三杯’呢”?气得他直吹八字胡!
曾令姝是我师妹,芳年十九就戴250瓦近视镜了。哦,成都人是诙谐,爱把度数整成“瓦数”。我是廖师的关门弟子,她是我的“开门门生”。由于上班时的不住“摩擦”,我不否认暗恋她。但她说我文化太高了,这么有自知之明,着实始料未及。
我住单身宿舍,每天中午利敏、大容端着扁饭盒就来“报到”了。她俩都想“湍”我,这“湍”发音三声可拼,“湍我”的意思指讨好我。寝室里四张床,她俩各霸东西彼此不说话。我也不大开腔,任她俩争风吃醋。摆老妞龙门阵,两个长得都差火候。每次无功而返,利敏打了退堂鼓。可大容义无反顾,经常在下班后擦胭抹粉,喊我去看电影。烟呀酒呀茶呀多得让我有愧:送的烟是大重九,送的酒有老窖、尖庄和通化红葡萄酒,送的茶则是云南红茶。
有一天她非要我到她屋头喝酒,其实不是她家,是她二哥的家。二哥二嫂在重庆驻勤,她平时帮他们守屋子也住这。我反应快,担心她设局,故提前做了“安排”。酒过三巡,酒酣耳热,她喝下半瓶口里舒(果酒)。这下她不自在了,净做些“危险动作”。眼看要“得手”了,忽然喊门声、拍门声大作,原来我的救兵来“救驾”了。我安排的人也是我师妹,叫胡春。真的要感谢她,要不然黄泥巴必然会钻进我的裤裆……
认识光兰更加具有喜剧色彩,她从农村来做跟车小贩。卖卤豆腐干、卤味鹅鸭脑壳、卤猪肝片、猪脚脚,跟车到资阳折返,或到绵阳折返。我弄死不明白,明明是猪蹄子,都拿给90后叫成猪手手了。筲箕里盛满食物,手捏一把黄粗纸和一把毛票,生意爆好,每天都赚得心安理得。
她在农贸市场购进到食材,拿回租住房自家卤。卫生不卫生,你不妨去想象。她对我很大方,时常给我小钱用。她不知奥数为何物,但精于算术收钱。她晓得我从不吃她的美味,她感激涕零属事出有因。我把她从通勤口带进站,介绍给熟人朋友。怎么稳住阵脚、拓展“业务”,我没法当“长臂猿”。她很醒事,帮主子开关车门,到站之前扫地拖地板,还不讨人嫌……
我到她住的“民宿”,连两开衣柜也不见。斗室里灯光昏暗,窗户是用牛毛毡钉死的。一撑一米五木板床,铺的谷草。寒冬腊月了还是凉席,铺盖枕头乌黢黢的,有霉臭味。床头有个铁壳闹钟,“公鸡啄米”那种“老字号”。衣裤、内衣全装在三个大箩兜中,屋头牵了两根红棕绳。木板搭的饭桌,有几根小独凳。有个煤油炉子,砖台上放些米面、碗筷和调料。墙角几只搪瓷盆、镔铁桶,还有个木质尿桶。“交通工具”自行车是二八大杠的,我不喜欢。我喜欢二六圈轻便车,女式斜杠的最安登逸……
她口称二十天没洗澡了,把我吓了一大跳。单位澡堂不对外,那时还没私营浴室。她点炉子用锑锅烧水,煤油气味呛鼻呛喉咙,整得我俩都咳咳嗽嗽的。水烧开她在桶内把水兑好,就开始脱衣服。她不像有芬那样,喊我背靠背。她背着我,吔,若荆楚的小蛮腰还挺细呐,她不是赵飞燕的替身吧。
她把热水往身上淋,开始搓夹夹了。济公唱的“身上的夹夹多”,我敢说她厚厚的夹夹,完全可以搓出两砣肉丸子。她让我搓后背,啧啧啧!我看到后颈黑油油的,像牛皮糖、牛皮筋,她应该是油汗人。活像嗜好吃蛇的,皮肤油腻光滑,出的汗油珠润润的。这怪人儿,腋窝全无“黑丝”,不像我老妈和两个姐,腋窝是懋盛的原始丛林。我抠她痒痒,她转身就是一记小拳拳……
在这儿我要强调,我不是“色戒”的道士,非奥匈帝国的修道士或卫道士,也非伪道士。洗了就白的光巴登,她近在眼前都“丢伸”了。“伸”发音“撑”,“丢伸”在这意指“袒露”。
她蹲下去不住打冷噤,把肥皂抹在浓密的长发上。啥子叫香皂、洗发精、护发素哦,没用洗衣粉洗头都保住“二元结构”了。说起来我也怪喳喳的,洗澡时习惯用红玫瑰餐具洗洁精,我直呼这玩意为“餐具”。她让我学着当“奥妮百年周润发”,我目光炯炯的,直视她的“水落石出”。看到了羞涩的“白面馒头”,所幸尔后眼睛没因此长“挑挑”……
沐浴完毕,芙蓉出水,红红的脸蛋神采奕奕。她用毛巾扇拍头发,我看这白毛巾的颜色已“打铁”了。说揩脚帕诋毁了她,说抹桌布毫不夸张。她显得疲惫不堪,说:“我哥,你洗脸漱嘴嘛,我们都休息了哈”。我的个亲娘,洗脸?那毛巾我敢用么?刷牙?茶盅里就一把牙刷,我宁愿用右食指“找一个指头代替”……
她和着春秋衣裤倒头睡下,一会就呼呼啦啦了。我不敢“共枕”,她那枕头又小又薄。我翻了一件她的花袄子做枕头,睡在东头,岂敢当“东床快婿”耶?我侧身抱住她的双脚,睡意顿消。这一夜双眼鼓起,未料蚊子频频袭扰。她这间屋子木门一关,还算暖和,内外界温差不小于5摄氏度。蚊子找到栖身良所,似乎感觉运气爆棚。提及这蚊子,又想起老婆太扯把子,她把点蚊香说成“点蚊子”。敢问老成都?我会自欺欺人么?
次日早她先起来,去买回油条豆浆。我们边吃边聊,我冷不丁冒出一句:“昨晚黑我咋个这么难受噢”?她轻声反问:“咋的啦”?对于我们这些六零后,对于我这个白面书生,惧怕前狼后虎,万一“中起了”没法交差。我们具备理性理智,不会损人利己。那像现在,少男少女深谙其道,少男还算得到少女的安全期哩。刚一认识就搂搂抱抱,回到屋中即“冲出亚洲”。“出了事”没来头,找毓婷帮忙处理就是。今天还热热和和的,说不定明天已冷冷清清,后天即“另谋高就”了……
穷极无聊之时,就去坐站站停的慢车。拣不到欺头,瞧瞧冷宝总可以叁。工作证内夹着成都局管内免票,无论特快、直快、普快和普客,上就是。很多时候懒得亮证件,彼此早混了个眼熟。报一声“局上的”,ok大吉。对方也不愿招惹这些“纨绔子弟”,走路衣裳角角扇人,坐在那二郎腿一跷,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过,我是很守规矩的,没必要装大块。
在支农车上,认识了李笠。年方二幺,白肤圆脸,头扎独毛根。这算初恋,彼此情投意合。我经常和她结伴同行,行走、端坐在上班的路。常到某地她那去,食堂有饭菜从不去吃。她烟瘾梆大一天半包,只抽外烟如白箭、红万、良友、希尔顿。陪她上班陪她下班,有空就去赶乡场。走在山路上她要小解了,我就当“御用”保镖。
寝室仅一个人住,休班时间恩恩赖赖。我发誓要创造双胞胎,她不住点头应允。你说我也瓜得离奇,把爱情结晶名字都踅摸好了:老大叫栋梁,老二叫栋材,栋梁之材也。我们到峨眉山旅游,我肩挎两个包,右手还搀着她。爬坡上坎腿脚不听使唤,她也像老太婆的裹脚裹足难行。带的小面包都鼓包了,应是高山气压增大所致。夜宿金顶小招待所,被褥较为潮湿。交押金借来电炉烘烤被褥,一觉睡到凌晨五点……
外面喧哗一片,有很多人吵吵嚷嚷“快日出了”!我俩裹着军棉大衣,款款走到舍身崖边。有的人裹着铺盖,因为没租到大衣。但见眼前云遮雾罩,随着一轮硕大的红日缓缓升腾。太阳离开云层的一刹那,霞光万丈,金碧辉煌。峨眉山三绝为:日出、云海、佛光,憾我俩运气欠佳,未目睹到神奇的佛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