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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苦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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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合宫有两鹿,一纯白一黄斑皆不怕人,见两人喂食高傲仰头靠近,一口扫进沈宜宁手中苜蓿左右咀嚼进食。

    “宜宁,可想去看看宋大人?”

    沈宜宁摇头:“不去了,太医们在,我去了只会添乱。”

    琪珠顺手又拿了一把苜蓿喂鹿,侧头瞧她反应问:“这次去羌,可是发生了何事?”

    “我本信誓旦旦说要带回他,结果是他负伤带回了我,哈哈。”沈宜宁苦笑,眸中回忆着苦痛。

    琪珠看她悲切,既不愿说也未强问了去,拉过沈宜宁手看着她低眸的神情:“当真不去看看他?是愧疚还是不愿看见。”

    “我没有不愿。”沈宜宁抬眸急解释。

    “那就去看看!”琪珠扶她过去,瞧她跛脚还特叫了抬轿。

    殿中安静,温暖至极燃了许多炭火,沈宜宁自然知晓为何独自轻轻走进去,内侍守在榻边,他胸口裹满纱布闭眼昏睡着。

    似乎在羌无人伺候习惯了,跛脚欲去倒水婢女忙倒好递上:“姑娘有事吩咐奴即可。”

    “多谢。”屋中太暖,沈宜宁瞧他嘴唇干裂这才想同他润润嘴,端水坐到榻边指尖沾水轻点他唇瓣,水滴划进口宋宵元睫毛轻颤,干燥令他梦中似还在大漠,淡香萦绕间宜宁右肩被赤月刺穿血流不止

    见他忽蹙眉难受的紧,沈宜宁有些慌递水给一旁婢女轻拍他肩膀询问:“宵元,你怎了,可是难受?”

    宋宵元唇瓣张合似在说什么,听不清俯身贴耳靠近,待听清他喃喃沈宜宁僵住,梦中他在道歉他在求自己别推开他,别不要他自责与内疚彻底淹没那一丝庆幸沈宜宁红眼扶榻起身,呆愣扶门出寝殿众人围上,琪珠见她失魂急询问:“怎了,宋大人醒了吗?”

    “多谢姐姐招待,我想回去了”沈宜宁双眼泛红,眼眸空洞。那时他吐血跪在地上,拉着自己裙摆落泪祈求,他忘不了她也是。

    长君招呼示意告别,带沈宜宁回家她一路呆愣坐着没有一丝反应,不好问什么回府送进房,只得嘱咐幸月好生照顾。

    在羌国的日子成了她心中无法磨灭的痛,沈宜宁留屋不出,宋宵元昏睡不醒,两人恰似一对苦偶惹得众人愁。

    更愁的还是洛熙,昨晚马车带她来城中一府邸鸢幽,里面很美开满了紫色鸢尾,她不知今后如何也不知赵金墨为何意鸢尾随风轻摆,琴音中满是思绪。

    “不喜欢吗?”

    琴音忽被挑乱洛熙转身看来人,赵金墨背手握紧鸢为花束,她的琴声中满是忧愁悲思:“鸢幽居,洛姑娘不喜欢吗?”

    洛熙转望成片的紫鸢尾,放下琴羽纱飘飘划过鸢尾走近:“喜欢。”

    “送你的,喜欢就好。”赵金墨递过一束刚摘的鸢尾花,洛熙接过闭眼轻嗅,花香淡淡颜色却浓郁。

    “多谢。”洛熙转身走进亭,赵金墨跟在身后。

    “今后这就是你的家,洛姑娘。”

    洛熙坐下随手将鸢尾花束放桌边面上无喜无厌:“赵将军,您带洛熙进京,又送这幽居。您,可是喜欢洛熙?”

    赵金墨看着那柔情异色瞳孔,既她问那便还是君子些承认,坐正不苟言笑点头:“洛熙,我知晓你忧愁恐碍我前程,但此番经历我看清心不想错过,我中意你洛熙,你可以愿同我”

    “不愿我不愿。”话被打断,赵金墨气馁落寞不已。

    “赵将军,我做不了你外室,既已同你来京,我们便就此别过。”

    “我从没当你是我外室我会娶你,就你一人。”赵金墨握紧手心认真解释。他从未想过养外室,更不可能当她是外室。

    洛熙未想到他竟愿娶自己,有些震住朱钗轻晃洛熙别开他炽热的目光:“我是商女,也不会是你妻子。赵将军,我们因做陌路人,你因娶世家女。”

    “可我只中意你,洛熙。”

    “不,我们不应该再纠缠不清下去,你似被我蛊惑了般。赵金墨,无论怎么改变我们都不合适,今后别再见了…”

    “纠缠不清,洛姑娘是觉得我纠缠不清?”

    洛熙没有这样想他,但看他失落难受也不再解释,起身便要离开。赵金墨看她离去的背影,方才送的鸢尾随手落在桌上,起身开口:“洛姑娘,作为报答,鸢幽居感谢你救在下一命,不必拒绝。今后,我不会在纠缠姑娘。”

    洛熙转身赵金墨低落握袖离开,两人擦身而过就此诀别。

    深夜鸢幽居上锁,洛熙背琴回看京城,唯一带走的只有他送的那把鸢尾花

    沈长君一早来军营练兵,进营便看一群人围在一起,走近营兵看是校尉忙离开各忙各的去,还有少部分没看见留在原地乐呵看着。

    “他怎了?”沈长君看清是赵金墨在不知疲倦舞剑,站几人背后问。

    几人未反应过来抱手笑回:“从昨日到现在了!喝酒连剑。”

    “哪是酒,分明是忧。”

    “哦?此话怎讲。”沈长君凑近听,那人转头正要说道说道。

    “校尉,校尉!”一溜烟全跑了。

    沈长君看他们跑没影,随手拿了一矛上场,三下五除二赵金墨手上剑被挑落地上,无力大字躺地上喘着粗气。

    “哎,臭小子,听说你昨日就到现在了,这是怎了?”沈长君矛柄杵了杵地上的赵金墨。

    “表哥,她走了”

    沈长君蹲下,看他醉酒脸红悲伤难掩,转头看了眼旁边早已喝空的酒壶叹气开口:“都怎了这是,为情所困是时新流行不成?”

    赵金墨闭眼黯然销魂,沈长君扶他起身:“臭小子,有这空力气怎不打马追回人家。”

    “不,我不能在纠缠她,她走了她还是走了。”

    “纠缠?不爱那才是纠缠,罢了罢了,好生休息吧你。都不可救药,空长一嘴!”长君放他在营帐,怎小辈都这般,连那老些的宵元也这样转身出营操兵。

    苦偶啊都是苦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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