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笑面虎
次日辰时四刻,县衙府门口。
“站住,闲人禁止入内。”一年轻差役高声说道。
“麻烦进去向你们县令通报一声,说李某有事相求。”
李广雄说罢,便朝差役递上一封文书。
还往他手里塞了点文钱。
那人才肯进去禀报。
一会功夫过去。
那年轻差役,就又屁颠屁颠迎了过来。
“县令大人正在审理案件,他令小的将您领到后堂先。”
说完将文书归还给李广雄。
不多时,便领着他们来到后堂。
稍早前。
正在审理案件的田大仲,看到差役捎来的文书。
知道来人是将要上任的循州刺史时。
那是大惊失色。
一刻也不敢怠慢,立马让差役将人请进来。
李广雄前脚刚踏进后堂屋内,后脚就听到田大仲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哎呦!刺史大人莅临府衙,下官真是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进到屋内,又是连忙阿谀奉承起来。
“大人,久仰大名,下官可都知道。是你在皇上面前美言,下官才得以在武阳留任。”
李广雄今日出门,还是那一身行头,给人一种低调平和的感觉。
“我这还没有上任,你就不必跟我客气了。”
“就算您现在,还不是刺史大人,也是武阳侯呀!下官怎敢怠慢。”
田大仲一边招呼李广雄,一边喊着年轻差役赶紧去备茶水。
“侯爷,您请坐。不知侯爷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茶水就不必了,我此次来就想查阅一些卷宗。”
“那就让他替代我,领二位去档案库吧,下官还有要事要办。”
田大仲指着年轻差役,示意李广雄跟着他即可。
自己也是立马退回大堂审理案件。
“原来您是最近武阳传闻的武阳侯呀!”
年轻的差役也是赶紧拍起马屁来,说着将李广雄给的文钱要退还于他。
“小的眼拙,看不出来您身份地位不凡,只是你这一身打扮确实让我意想不到。”
“你叫什么名字?”
李广雄询问眼前这个年轻差役。
并没有要收回打点的钱财,示意差役自己留下便是。
“小的名叫齐陌吉,您可以叫我阿吉,家住城外渔村······”
年轻的差役,滔滔不绝介绍起自己来。
不多时,差役阿吉就领着他们二人来到档案库。
“大人,这里就是存放旧卷宗的地方。”
差役阿吉打开库门的同时,手指向另一边。
“新的卷宗存放在别处。”
这档案库门一开,一股霉味扑鼻而来,门轴发出了沉闷的吱呀声。
映入眼帘是一间破旧的档案库,墙壁上的壁画已经褪色。
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人打扫。
“这里已经多久没有人来打理了。”
李广雄询问阿吉。
“呃!这个我也不清楚,起码有四五年了吧。”
阿吉赶紧清理出一块地方,给李广雄二人就坐。
接着又说道:“自从新的档案库修建之后就不再有人来打理了。”
“那你可知,十三年前海寇事件的卷宗放在何处。”
李广雄停顿了一会,又说道:“还有十二年前有关修建武阳城池的卷宗。”
“这个小的并不清楚,这个档案一事并不是归我管理。”
阿吉摸了摸脑袋,接着又说:“有记录在案的卷宗都会在这里,应该可以找到。”
很快三人划分好区域,便各自寻找了起来。
档案库内的书架上,摆满了发黄的卷轴和古老的书籍。
一些档案文书散落在地上,到处都很凌乱。
很快,三人各找到一些,有关于十三年前海寇事迹的文书。
唯独没有关于武阳城图纸的线索。
只有一本十二年前修建城池,武阳城内富商出资的名册。
李广雄翻开名册,逐一查看,并将所有人的名字都抄写下来。
期间有一个人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赵公子是谁?”
李广雄指着名册上的名字询问阿吉。
“这个人应该是赵员外!”
阿吉见李广雄不知是何人,连忙再补上一句。
“就是赵申晁,武阳城有名的富商,大地主。”
李广雄又向陈叔打听此事。
“陈叔,你可认识此人?”
陈叔随口说了句。
“认得,他是外地来的。当年带来许多商贾前来武阳,这才使得武阳城经济得以发展。”
李广雄见寻找了半天,再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只好作罢与陈叔打道回府。
吩咐陈叔探询赵公子的背景,越详细越好。
……
夜,武阳候李府。
李广雄独自坐在文案之前,细致地品读着陈叔所编撰的赵公子事略。
赵公子,原名不详。
曾经广州富商赵如瑾的养子。
赵富商为其起名赵申晁。
时年四十二岁,祖籍洛阳。
在十八岁那年,流浪到广州以苦力活为生。
一天,遇到他一生的贵人赵如瑾。
他在赵富商的培养下,成为广州商贾界的中流砥柱。
赵富商在多年后被其仇家杀害,赵申晁继承所有家产。
不久后,他就变卖所有家产,带着几个家丁回到洛阳营生。
一时间,在洛阳混得风生水起。
坊间也流传起他的外号——‘笑面虎’。
其含义是指,他表面上和善可亲、笑容满面,实际心狠手辣,如同一只爱吃人的老虎。
他在洛阳呆的七年间,有各种消遣方式。
沉迷于各种窑子,流连忘返。
和名叫翠红梅的青楼女子,暧昧纠缠。
喜欢游走于各个赌坊,体验赌场上的刺激与惊险。
此外,还对各类灵丹妙药充满好奇。
他在三十岁时,来到了武阳经商,期间四处打听各种经商门道。
实则他来到武阳,到底是要干什么无人知晓。
······
夜色渐浓,李广雄盯着手中有关赵申晁的事略陷入沉思。
“你到底是谁?来武阳是为了什么?又与十二年前修建武阳城有什么关系呢?”
“老爷,夜色渐晚,该休息。”
钟氏前来催促。
李广雄正因思绪走神,并没有理会。
钟氏卷起袖子,抬手敲了敲案桌,思绪才被敲击声惊醒。
“原来是夫人您呀!我这不是看案卷看入迷了嘛!”李广雄搪塞道。
“好啦!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
钟氏上前收起文卷,又催促一番。
“您明早不是要去办事吗?可不要迟了,有失于人。”
“对!夫人说得是。”
李广雄这才走出书房,携着钟氏回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