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爱有时候是主动放手
坐在凳子上的威利卡歪头看着换了衣服的格瑞丝,用逗孩子语气鼓掌赞赏道:“哇!这不是很好看嘛!要是喜欢的话,咱们就买下来了啦!”
“嗯…”,格瑞丝似乎有些不安,大概是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的衣物,她揉着衣角不敢抬头。
看穿了小姑娘的担心,威利卡走上去揉了揉格瑞丝的小脑袋,安慰道:“好了啦!不用担心啦,我是很有钱的啦。”
店家站在一旁谄笑着问道:“夫人,您女儿可真是个小美人,您决定了要哪件衣服了吗?”
“这这这这,这几套不要,其他的,我全部都要。”,付了钱之后,威利卡带着一大包衣服与格瑞丝走出店铺,她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挣扎:“好了,逛了那么久,也有点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走过人来人往的街道,威利卡选了一家看起来生意很不错的餐馆,抱着格瑞丝点了很多看起来还不错的菜。
二人在圣城一呆就是一个月,每次向克利切上报自己动向的时候,威利卡都会一脸坏笑的伸手:“钱不够花了,给点呗!”
“战士里和你一样会享受的还真不多。”,克利切从怀里拿出一袋钱递给威利卡。
在这一刻,克利切感觉自己不像是以代理人的身份和战士交流,更像是个在外拼死拼活的老父亲给自己的败家女儿发零花钱。
接过钱在身边放好,威利卡完全没有查看的意思。
克利切这人虽然懒散还有点冷淡,但是,他绝对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做什么多余的事。
再说了,自己这一天天辛辛苦苦的砍妖魔砍觉醒者,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这几袋子钱,仅仅是自己赚的钱里面极少极少的一部分而已。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经过这一个月吃喝玩乐的生活,格瑞丝已经完全习惯了圣城的一草一木。
而威利卡也差不多摸清了圣城孤儿院的各种情况。
在她看来,这所孤儿院的确是个非常不错的地方。
把格瑞丝托付给它,是自己现在的不二之选。
看着小姑娘拿着玩具乖巧的坐在餐区,威利卡借着出门透气为由头,独自找到了孤儿院的负责人:“您好,我可以问问圣城孤儿院的孩子,长大之后会干什么吗?”
“有一部分孩子会被好心人领养,开始新的家庭生活。剩下的那一部分孩子会根据他们的兴趣和特长来发展,男孩的话,或许成为城里的工匠或学徒,比如木匠、铁匠等。他们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掌握一门手艺并养活自己。女孩的话可能是成为厨娘和面包师。”
“当然,也有选择成为士兵,修道士和修女的,他们会为圣城的安全和信仰贡献自己的力量。”
说着,孤儿院的负责人还不忘补充道,“大圣堂的一些祭司大人也是从这所孤儿院出来的。”
听到这,威利卡终于是在心里松了口气 ,这些选择无论哪一种,好像都比跟着自己风餐露宿或者成为战士英年早逝强!
用手帕沾水洗去自己耳畔一撮长发上挑染的颜色,威利卡坦然的与那心宽体胖的中年妇人交底:“院长,如你所见,我是你们所说的大剑,但是请你放心,我来这里没有别的意思,完全是为了那个孩子,她是我在旅途中捡到的,她不会说话,也不是妖魔。”
“她的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我不希望她和我风餐露宿,所以想着给她找个归宿,以后要是有人收养了这个孩子,我会非常感谢。”
说完,威利卡非常认真的向这位慈祥的妇人鞠了一躬。
目光从被威利卡拭去颜色的那一缕金色长发上移开,胖妇人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了正常,她组织了一下语言,一时间有些感慨:
“说真的,大剑小姐,你的善良与温柔完全颠覆了我之前对于大剑的认知。”
“你刚才眼里流露出的情感,也完全不像传言里的可怕!”
“是嘛,那我还真是有些意外。”,威利卡苦笑一声,指着餐馆里努力吃饭的格瑞丝,不舍的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一会儿等不到我,这孩子可能会哭的很厉害,但请相信我,她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之后,就拜托您了!”
“我明白了。”,胖妇人了然的点了点头。
一切正如威利卡说的那样,在迟迟等不到威利卡的情况下,格瑞丝疑惑的走出了餐馆,并在餐馆门口从白天等到了黑夜。
直到餐馆打烊,被威利卡提前叮嘱过的餐馆老板也没有出来说一句话。
夜渐渐深了,大多数人都已经睡去。
除了巡夜的卫兵外,街上再也没有其他人走动,意识到威利卡不会再回来的格瑞丝蹲在角落里蒙着头无声抽泣起来。
如同中午与威利卡商量好的那般,孤儿院的院长举着提灯在关键时候登场,她将无声啜泣的格瑞丝抱在怀里好一番安抚,连哄带拉的把格瑞丝带回了孤儿院。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威利卡依然没有离开圣城。
白天,她会找个角落偷偷观察着格瑞丝的生活,看看她有没有在孤儿院找到新朋友,有没有好好吃饭。
夜晚,她就偷偷爬上孤儿院附近的钟楼,在亲眼见证她合眼入睡后离开。
离别之日将近,威利卡翻窗走进孤儿院的阁楼,将自己身上的钱袋子递了过去:“院长…格瑞丝就拜托你们了。”
院长没有接过钱袋子,而是看着威利卡的双眼非常认真的回答道:“钱拿回去吧,放心吧,有我看着,这里里没有人会欺负她。”
“不,钱你还是收下吧,就当是我捐给孤儿院的。”
话落,威利卡踩着窗台一跃而下,很快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格瑞丝终于能作为一个人类生活下去,自己应该要她感到高兴,但是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不舍呢?
在返回防区的路上,威利卡对这个明明很简单的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要解决的事都解决了?”,克利切骑着马慢悠悠的从林子里走来,见格瑞丝没有和之前一样跟在威利卡后面,声音也放低了一些:“往好的方面想,那孩子可以和人类一样过完一生。”
“嗯。”,威利卡神色怏怏的应了一声,抬头看着自己的代理人:“有任务了?”
“对,前no2,妖剑玛蒂尔达在接近极限后没有通过代理人发出黑函,反而是砍伤了处刑队成员。”,克利切顿了顿,见威利卡神色并无变化,便继续往下说:
“现在,上面已经确认她叛逃。你需要和你的老熟人,新任的no2,追猎者丽雅前去肃清。”
丽雅升职到no2了?啧,真是不容易!
咧开嘴角笑了笑,威利卡迅速切换为平时工作的状态,开始询问克利切其他情报:“地点,方位,或者…有什么要我知道的吗?”
“没有!”,克利切摆摆手,催促道:“事发突然,没有其他信息,只知道最后一次观测到玛蒂尔达,她是在往西前进。”
“西边,我明白了!”
……
当威利卡赶到玛蒂尔达砍伤处刑队然后独自叛逃的地方时,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五天。
这次,也许是玛蒂尔达叛逃的太过突然的缘故,情报几乎没有,集合区域模糊不清不说,路也相当难找。
站在清澈溪水旁的一个山坡上,威利卡轻轻挑了挑细眉,勾唇呢喃道:“啧,还是老样子…”
摸到自己身后的那人已经很近了,可能是利用秘药压抑妖气的缘故,到了一个非常危险距离,威利卡才发觉了不对劲。
但好在那人没有太大的恶意,有的…只是攻击性。
噌!
刚想要开口,尖锐的破空声就已经从耳边呼啸而来。
几乎看不到任何的动作,威利卡已经转身抽剑,两柄大剑在她的身前直直的碰在了一起。
霎时间,火星四射,螺旋状的气浪以两把大剑为中心点,迅速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双方各退一步,错开身形,武器在空中以各种惊人的角度碰撞在一起,尖锐的摩擦声刺的人耳膜发疼。
“呐呐呐!成长的很快嘛,no1小丫头。”
面前身材不高,容貌俏丽的战士笑吟吟的将剑收回背后的剑架子,又猛的抬起拳头,不轻不重的敲在了威利卡的肩铠上。
“丽雅姐,你还是没变!”,威利卡故作浮夸的揉着肩铠,把手臂搭在丽雅的肩膀上。
小半年不见,丽雅和去年的模样一般无二。
只是原本那特征鲜明的双马尾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笔直的浅金色披肩长发。
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头柔顺的金色长发随着惬意的微风轻轻舞动。
就连丽雅眼角那一抹略显促狭的笑意,都带来了浓浓的亲切感。
“你姐姐要是看到你的进步,一定会很欣慰的。”,丽雅伸手像往常一样捏了捏威利卡的腮帮子,瘪嘴埋怨道:
“把姐姐的黑函故意寄给妹妹,那群黑衣混蛋也真的做的出来!”
“好了,这件事还是不要再提了。”,威利卡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开,假装观察远处的景色,也只有丽雅能从那看似古井无波的平静眼神中看出其暗藏的悲伤。
“说起来,这次任务,只有我们两个吗?”
所幸,现在的威利卡已经是现在排名最高的战士,更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强者,丽雅也没有要瞒着威利卡什么事情的意思,几乎算是有问必答。
“不是,四个人是讨伐队的基本配置。只是呢,剩下的那两个人也许是防区离得远,还没到吧!不过话也说回来,没有她们我也无所谓。”
漂亮,这才是追猎者丽雅应该有的样子…
威利卡尴尬的摸了摸鼻头,揶揄道:
“照你这意思,如果我和她们也晚来一天,你就一个人出发去收拾玛蒂尔达留下的烂摊子喽?”
“对,一般来说,这种事情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干的,完全没必要给我什么帮手。当然了,你这丫头除外。”,丽雅的脸上看不到什么抱怨的神色,但她的眼神里满是幽怨,语气也透露着不满。
“咳咳咳,咱们当着别人面说坏话是不是不太好。”,威利卡干咳了两声,用手肘顶了一下丽雅的侧腰。
顺着威利卡的目光看去,不远处的拐角中,两名战士并列而行,朝着丽雅这边挥了挥手。
“真是的,居然让我等那么久…”,丽雅双臂抱胸,歪头看向来人,嚷嚷道:“噢诶,克里斯蒂,娜塔莉的防区在东边,来得晚我可以理解,你怎么也来的那么晚啊?”
“我刚收到信息没多久,就日夜兼程赶过来了,哪能和你们一早就收到信息的家伙比啊!”,克里斯蒂对着丽雅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威利卡沉声道:
“况且,就算你升了no2,也不是这次任务的队长,根据最高排名为队长的传统,no1的丫头才是队长。”
“咳咳咳,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大家就来交换一下情报吧。”,威利卡并没有给丽雅组织语言与娜塔莉继续斗嘴的时间,向不远处的二人示意了一下,站定了没有再往前走。
“我临时被喊过来,除了地点和方向一无所知。”,娜塔莉黑着脸说道,显然,作为组织的‘眼’,那么无厘头的任务她也是第一次见。
“那任务内容呢?”,克里斯蒂好奇地问了一句。
“只知道是配合no1和no2,别的没了。”
“你呢?你该不会也什么都不知道吧?”,丽雅扭头看向身边的威利卡,眼里写满了对现在代理人靠谱程度的怀疑。
“知道的不少,但也不多。”,威利卡斜了丽雅一眼,笑了笑,道:“我只知道是原no2,妖剑玛蒂尔达叛逃,上面要我来陪你肃清叛逆。”
“原no2叛逃…那就难怪上面凑了四个高位排名的战士来这里了。”,克里斯蒂意味深长的摸了摸下巴,伸出食指指向自己,道:
“来的路上,我突然被升为no5,娜塔莉升任no4,算上你们一个no1和一个新no2,可以说,除了no3塔塔拉,前五的战士几乎全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