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比武大会
江衍命羽林卫在院中休憩,只带了十一,同祁时庭在街上信步逛着。
今儿街上乱哄哄的,边上有几个少年一路疾驰,险些撞上了身前的祁时庭。江衍伸手将他往后一拉,避过了那几个少年的冲撞。
祁时庭被这一拽,似乎有些僵硬,转过身便冲着江衍谢道:“多谢五爷。”
其中一位少年见险些撞上了人,便停了步子急匆匆地拜了拜,行止间还有些少年人的故作姿态。“兄台,失礼了。”
江衍回礼道:“不知小兄弟这般急切,欲往何处?”
那小少年答道:“今日正是青阳剑派选徒,在下准备赶去碰碰运气,失陪了。”说着便疾步离开。
“青阳剑派选徒?”江衍饶有兴趣地勾起唇角。
见此,祁时庭解释道:“五爷,越州临近青阳山,青阳剑派每两年会来举办一次比武,选些根骨好的少年回去,作为内门弟子。这比试不分出身,故而许多人打破头都想进去,哪怕不混迹江湖,也能挂了名,学学功夫将来好考取功名。”
“两年一选,这青阳派倒是家大业大。”江衍笑道:“走,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这两年一度的比武大会在越州可是个新鲜事,外头挤满了参赛的少年同看热闹的人,人头攒动的,好不热闹。
青阳派如今算是个比较奇异的存在,声名显赫,弟子众多,门下也有不少世家子弟,甚至皇亲贵胄也有上这么几个。
“让一让,让一让。”十一发挥了不要面皮的功夫,带着自家的主子挤到了前处。江衍走着,倒不忘了伸手拽了祁时庭的胳膊一把,将他拉在了自己身边。
祁时庭不留痕迹的朝后缩了缩,却朝着江衍微微笑了笑,“多谢五爷。”
台上的少年正打的难解难分,其中一人,乃是越州刺史罗值的儿子,罗恒。
同他对阵的少年显然落了下风,手臂无力,下盘不稳,没几招便被打的剑也握不住了。
“罗恒,胜。”台上锣鼓一响,宣布了胜负。
这比武收徒,意在窥见根骨,故而都不会下死手,端的是点到即止。
“时庭,你出生定远王府,想必功夫不弱,怎的不去参加这比试?”现下的少年人可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即便不是为了进入青阳派,也想在这比武大会上出出风头。
祁时庭轻笑一声,似乎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嘲弄,“近年,青阳剑派虽壮大,却已非昨日清流做派,如今不过是伪作名门正派,实则追名逐利之流罢了。有了俗心,如何能修得所谓的无上功法?”
“时庭的眼界倒是不同,果真是长大了不少。”江衍抬手轻轻摸了摸祁时庭的前额,有种身为兄长的欣慰。
祁时庭愣了片刻,本能地向后躲闪,却硬生生忍住,抬头扬起一抹和煦的笑容来,“时庭已十七,自然是大人了。”
江衍笑道:“是啊,这两年便能娶妻了。”
祁时庭面容颜色未改,眸光之中却神色莫名。
如今台上的是罗恒同一白衣少年,这孩子比起罗恒还起来小一些,大约十五六的模样,使的是剑,其功法稳健,一招一式都直冲要害。而罗恒使的是刀,力量倒是够了,可惜身法却弱了些,不够灵活,转瞬之间便被白衣少年的剑尖直指咽喉。
那少年收了剑,拱手一礼,“承让了。”
罗值也拾起刀,“兄台好剑法,在下心服口服。”
“左青棠,胜。”台上锣鼓一响,宣布了胜负。
如今这是最后一组,那便是说,今日比武大会的头筹便是让眼前的小公子拔下了。
台下的人窃窃私语的讨论在了一处。“此人是哪家公子,怎的从未听说过?”
“不晓得,看这功夫,怕是哪位名家的徒儿吧。”
江衍唇边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走罢时庭,附近哪家酒菜有名,咱们去用个饭。”
祁时庭道:“不远处有个珍玉楼,菜式倒是有些越州特色。”
“走罢。”
三人一并朝着那酒楼而去。
祁时庭点了不少越州当地的特色菜,叫了两壶越州最为出名的云胡酿。
十一闻言道:“祁小公子,我们五爷不喝酒。”
祁时庭一听便叫住了小二,道:“换上壶好茶罢。”说着边便转头望着江衍道:“越州云胡远近闻名,五爷若有机会下次倒是可以尝尝。”
江衍应道:“好,下次。”
江衍在京城长大,自小不喜食辣,越州菜却偏辣了些,祁时庭见江衍吃得慢,时不时轻酌杯中茶,便让小二炒了几个不辣的菜,又向小二又讨了几壶茶凉着。
江衍看在眼里,冲着祁时庭柔和一笑,忽而想起什么,道:“时庭啊,这些年,定远王对你可好?”
这些年他虽然撤了看顾时庭的守卫,却也有人时不时将王府消息传递出来。
定远王正妻早逝,娶了数名妾室,生了两女三子,早便听闻定远王府其他四个儿女,都是随了定远王的性子,嚣张乖佞,唯独祁时庭,是个温吞的个性,时常在外施粥,做了不少善事。
祁时庭放了筷子,笑容不改,答道:“家父对我并无苛待。”
“并无苛待啊。”江衍垂下眸子,掩去眸中一抹异色,“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