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楔子

    寒冬季节，大地冰封。

    这片树林的树木光秃秃的，毫无生机。一个约莫十五六岁道士模样的少年踉踉跄跄地跑来。

    “快追！”不远处传来些许沉重的马蹄声。

    小道士神色慌张，跑几步便回头看看，显然后面有人正在追他。

    只见这小道士穿一身蓝色道袍，挽着发髻，仔细看来，原来是身后中了一箭。

    马蹄声越来越近。

    小道士已然绝望，因为他已跑了近百里路程，腿脚已不受使唤，背上又有伤，实在是跑不动了。

    身后七人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赶到，头前骑马那个人头戴黑色缨络帽，身着黑纹长官袍，后面六个头戴圆帽，身穿黑纹长袍，人人腰上都别一把雁翎刀，原来是七个锦衣卫。

    小道士回头看着七个人，嘴角上扬，似是要笑，但却没有笑，他目光黯淡，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道：“我犯何罪，尔等如此相逼？”

    头前那个骑马往前走了几步，俯视着眼前这个小道士。

    “汝师李子龙谋害圣上，按律诛灭九族及其党羽。”

    小道士连连叫苦，他才拜入李子龙门下不到两个月，如今就成了李子龙的党羽。

    小道士仰首看着马上这个男子，没有说话。

    “杀！”这男子下达了指令。

    身后那六人纷纷从腰间抽出刀来，下了马。

    “住手！”

    六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众人都回头去看，是何人敢阻锦衣卫办事。

    来人是个约莫四十余岁的男子，只见他身穿一袭粗布麻衣，披头散发，像是好久没有打理头发，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长剑，不禁使人有些发抖。

    “何人如此大胆？敢阻我锦衣卫办事？”头前那个调转马头，走到那男子身边俯视着他。

    “呵呵，锦衣卫？是不是那个姓秦的派你们来的？”男子不慌不忙，轻描淡写地道。

    “你是何人？怎知我们北镇抚使秦大人？”那人从马上下来，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从容不迫的人。

    那人嘴角微扬，道：“我便是专与你锦衣卫作对的人！”话音未落，他已飞身出剑。

    七人见他来势汹汹，都吃了一惊，慌忙拿刀抵挡。但毕竟还是没反应过来，其中一个锦衣卫早已中了那男子一剑，嘴角已流出鲜血。

    那男子抽出剑来，盯着剑上的血迹，道：“如今东厂横行，残害忠良，荼毒天下，你们锦衣卫为虎作伥，今日也让你们长长记性！”

    “前辈且慢！”为首那人见势不妙，赶紧呼住那男子，他缓缓把刀收回刀鞘，拱手道：“不知前辈因何认识我北镇抚大人。”

    那男子眯着眼，看着为首的那人，道：“与你何干？”

    那人见眼前这个男子丝毫没有饶恕自己之意，便低下头去，拱手抱拳高过头顶，道：“前辈告知在下，在下也好回去给北镇抚使大人带个话。”

    那男子听到这话突然哈哈大笑，道：“你是在向我求饶吗？”

    那人无动于衷，一言未发。

    那男子缓缓收起了剑，道：“也罢，我也姓秦，你回去告诉他，让他知道知道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