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权力
“是格尼薇儿吗？”弗洛伦丝不忍心弟弟受罚，忍不住将心中猜想说了出来。
“不是她！弗朗西斯很急迫的否定，随即发觉自己好像又搞砸了，态度如此急迫反而显得更惹人怀疑，于是他立马补救般的添上一句：“格尼薇儿只是个小女孩，她就像是我妹妹，她会不会魔法我能不清楚？”虽然他很希望能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但酒意未散的他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
“格尼薇儿是谁？”贝里斯一世没听过这个名字。
“格尼薇儿？那个人类小姑娘？”科西多有些不敢置信，原以为只是个联盟大使家眷，现在看来好像有点不对。联盟的魔法体系精灵自然是很清楚的，毕竟历史上精灵与人类的战争发生了很多次，人类的魔法体系更像是巨龙的魔法，充满了破坏性。
“你知道？”贝里斯一世转头看向自己儿子，科西多赶紧回答：“是我在银月领带回来的一个人类小姑娘，当初有一支人类商队在银月领外围发现了她，以为是别国使者的家眷出来游玩走失，当时我看她带着一只雷兽，也认为可能是联盟大使的家眷就带来了王庭，为此我还特意重谢了那支商队，我是晚宴前才得知那小姑娘与联盟并无关系。”
听到回答的贝里斯一世开口反问科西多：“你打算如何处理那小姑娘？”
“本来是想直接交给联盟使馆的，反正只是个人类，但现在看来这个小姑娘掌握着一种我们闻所未闻的全新魔法术式，那自然就要重新考虑了。”科西多慢条斯理继续回答：“联盟如今对我族戒心大降，但我们无法肯定这是不是联盟对我族抛出的一次试探，一个诱饵。若是我们咬饵了，那联盟对我们的态度。。。”科西多的话并没有说完，贝里斯一世眉头深皱：“全新的魔法术式确实很诱人，但谁又知道这是不是联盟近些年来秘密新创的术式，看来我族未来的道路依旧艰辛，先告知联盟使馆就说我们发现了一名掌握全新魔法术式的人类，看联盟后续如何处置吧，至于那小姑娘先不必理会，也不要派人监视她，随她走动吧，把她当成普通的联盟使馆人员即可。饵虽诱人，但我族当下还是要以自保为先。”
“我也是这么想的。”科西多接着贝里斯一世的话语接着说道：“饵虽诱人，但我族当前还没有吞下去的能力，既然联盟敢把她做诱饵，那肯定也有反制手段，哪怕这不是饵，您忍辱负重至今好不容易才换来如今局面，还是要以谨慎为先。至于那小姑娘我倒觉得可以把她送到龙岛去。”
“为何要把她送去龙岛？虽说联盟也在有意掩盖龙岛的事，但如果让人类直接接触巨龙终归是变数太大。”贝里斯一世不认为自己的儿子会如此冒险。
“父亲，自帝国衰弱以来我族上下一直有传言人类的魔法传承自巨龙，我族与人类联军战争期间必然少不了巨龙的身影，而且事后来看，当初我族周边的各个部族像是约好了似得统一发难，时间赶得很巧，好像他们之前根本没有矛盾似得，现在看来人类各部族之间定然少不了巨龙的搭桥铺路，好让人类各个部族统一战线对抗我族。巨龙为何帮助人类？这自然是因为帝国当初狩龙壮举的原因，战争结束以后，我族已然势弱，但联盟却依旧要我们把巨龙堵在龙岛不断消耗双方力量，以至于当初作为人类盟友的巨龙一族现在仍旧被困在龙岛，那么巨龙会不会因此对人类怀有恨意？而且联盟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遮掩巨龙的消息，如果我们把这些告诉巨龙呢？而在这期间如果有一名人类突然出现在巨龙面前，巨龙会怎么做呢？如果她因巨龙而死，那联盟也没借口说什么了吧？”科西多很隐晦的并没有把话说完，但贝里斯一世却很清楚自己儿子如何打算的，他沉吟片刻问科西多：“你打算用什么理由把她送去龙岛？”“既然她与弗朗西斯交好，等明日弗朗西斯举行完成年仪式，那就顺便把她带去我的封地好了。”科西多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那如果这样的话，联盟那边就要换个说辞了，就说我们只是发现了一名普通人类小姑娘好了。联盟向来懒得理会普通人的死活。”贝里斯一世支持自己儿子的想法，随即他命令侍卫明日去联盟大使送信并着重嘱托不要忘记是名普通人类，侍卫转身领命而去，房间内一时之间没了声音。
站在房间正中的弗朗西斯冷汗直流，腹中酒意化为汗水，恍惚的头脑瞬间清醒不少，他仿佛刚刚认识自己的父亲一般吓得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想不到事情竟然发展成这样，他更想不到平日里温柔和蔼的父亲还有这样一面，刚刚父亲与祖父的对话简直刷新了自己的认知，只是简简单单几句话格尼薇儿的性命便不在是她自己的了，他的心中一阵悲凉，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又不敢擦，此时他的脑中只剩下害怕与悔意，以至于科西多叫了他几声他都置若罔闻。
科西多看着弗朗西斯的样子有些恼怒，这些年来因为忙于银月领的事务放松了对他的管教，身为精灵王室子弟对一个人类起了同情心，他看了一眼站在角落一脸面无表情的弗洛伦丝心中怒气稍缓，弗洛伦丝对于弟弟过于溺爱了，以后还是自己亲自教导弗朗西斯为好，随即开口说道：“弗朗西斯，今晚你便在这里住下，等明日成年仪式结束后立刻随我返回银月领！”随后科西多又对贝里斯一世躬身请求：“父亲，在我带弗朗西斯返回银月领前，您费心多照看下弗朗西斯吧。”
“嗯，也好，我们也许久未见了，今晚弗朗西斯就在我这里住下吧，以后你要多费心教导好他。”贝里斯一世答应下来，他很清楚这是自己儿子怕孙子因感情误事便一口答应下来，看着弗朗西斯可怜兮兮的模样，贝里斯心中一软：“弗朗西斯，你的父亲也是为了你好，你要记住，我族与人类之间终究是要不死不休的。”弗朗西斯听到贝里斯一世的话后一怔随即开口：“祖父，父亲，我觉得精灵与人类其实是可以共存的，格尼薇儿也跟我说过，若有一天她能建立起一个国家，那么她颁布的第一条律法便是，她的子民生来平等，子民赋予国王权柄，则国王必须爱护她的子民，若有一日国王背弃了这份权力，那么她的子民便有权利收回那份权柄，另立新王！”
贝里斯一世震惊的看着站在房间中央的弗朗西斯，他不敢相信这种话居然是从弗朗西斯的嘴里说出来，随即他重重地拍打着面前的桌案怒不可遏的开口：“荒唐，一派胡言，我等高贵的血脉岂容贱民侮辱？你这混账东西，你竟然能相信这等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拖下去重重的打！打死这个混账！”
“且慢，父亲请先息怒！”科西多也不敢相信自己儿子怎么这么轴，这种话这时候说出来真真火上浇油！但他终归是自己儿子，此时他只能绞尽脑汁使劲思索该如何先保下自己儿子再说了。
“祖父，请先住手，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站在角落里的弗洛伦丝上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