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救人救到底
白翰溪来到天欢住的宫殿，外面仙娥跪了一地，里面传来噼里叭啦砸东西的声音。
“你们下去。”
仙娥们战战兢兢离开，白翰溪等天欢砸完了才进去。
美轮美奂的宫殿被天欢砸了个稀巴烂。
“这么有精力，看来你的伤好了。”白翰溪把台阶上的破烂拂开坐了上去。
天欢怒气不减，呼吸凌乱。
“发泄完了吗？”
“我只是不明白，为何我只是睡了一觉，一切都变了！”
白翰溪冲她招手道：“过来坐。”
天花收起锦雾绫，坐到白翰溪身边。
“有什么不明白的，冥夜不喜欢你，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我父亲将我托付给他了！”
“天昊大人也没想到，这么久了，冥夜还是没有对你动心。”
天欢道：“我哪里不好？”
这句话带着不确定和自我怀疑，白翰溪凝视着天欢，正色道：“不是你不好。”
“那为什么冥夜不喜欢我！”
“感情不讲道理，喜欢可能由多种原因组成。不喜欢只要一句不喜欢就够了，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天欢没有被安慰到，她神色烦躁，说道：“冥夜怎么会喜欢那只蚌妖？”
“你把人家墨河的镇水冰晶挖了，那小公主用自己的仙髓代替，冥夜是为了负责。”
天欢一听，更生气了，合着冥夜娶别人，还是自己推波助澜了？
“我跟你说，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没有好结果。事已至此，冥夜的态度非常明确，今后你别缠着他了。”
“我只是不甘心，我一直以为父亲是希望冥夜照顾我，我早已把他当成……”
白翰溪道：“只能怪天昊大人没有说清楚，他只说照顾，又没说怎么照顾。话说回来，我不觉得冥夜这样有什么不对。”
“兄长站哪边的？！”
白翰溪一脸淡定：“多的是把恩人之女照顾到床上去的，冥夜很好了。”
天欢忍不住用锦雾绫抽了一下不正经的兄长。但经过他的插科打诨，她倒是没有那么强烈的不甘了。
看到天欢的笑容，白翰溪稍微放宽心，说道：“把心思放到正事上吧，我新建了一个秘境，有空去那里好好修炼。”
“秘境？”
“嗯，离雾山不远。等你修出神髓，就接过族长之位吧。”
天欢愣住了，道：“兄长你……”
白翰溪道：“我跟你说过，我和冥夜不能永远护着你，只有你自己强大起来才不惧任何困难。”
“这次神魔大战，我和众神做了最坏的打算。一旦事不可为，神陨归墟，庇护天地，和魔神同归于尽。”
“腾蛇天生就是灵兽，你是圣女，有你该担负的责任。”
天欢担忧道：“已经这么糟糕了吗？”
“比这还严重。”
“我明白了。”天欢跟白翰溪在战场上看过血腥杀戮，她对冥夜喜欢归喜欢，但那和生死根本就无法相比。
“我感觉兄长比我更懂情。”
白翰溪笑道：“你感觉错了，我不懂。我只是知道，舔狗不得好死，人有自尊、自爱，神也一样。”
“不瞒你说，我刚醒来知道冥夜另娶她人的时候，恨不得把那个小蚌妖杀了，把墨河所有的蚌族杀个一干二净！”
天欢这话一点都不像神女。
白翰溪没有打断她。
天欢接着道：“可是我转念一想，杀了他们，冥夜就会喜欢我了吗？不会！为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满手血腥，我是在给腾蛇族丢人！”
白翰溪拍拍天欢的肩膀，笑道：“你想开了就好，说到底还是不值得。”
天欢起身道：“我去秘境，不想看见冥夜。”
“呃……去吧。”
要走的时候天欢忽然问道：“那个桑酒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气息，我是不是见过她？”
白翰溪讶道：“你忘了？”
天欢莫名其妙：“我忘什么了？”
“七年前，墨河边，你从烤架上救走的那只……”
“啊？那只花甲，那是桑酒？”
白翰溪默默点头。
七年前，前线暂时休战后，白翰溪带着天欢巡视墨河附近，怕有漏网的魔兵。
转了一圈没发现异常，他突然起了兴致想钓鱼，不用灵力，以他钓鱼的水平……呵呵。
最后只钓上来一只小花甲。
那是桑酒的原身，这小公主不知怎么搞的，身上没有妖气，白翰溪以为是普通的蚌，准备烤了吃。
一只不够，再来几只，白翰溪索性进入墨河摸些河鲜，那只花甲就在岸上先烤着。
“要不是你眼疾手快把她从火里救出来，桑酒就成蒜蓉粉丝了。”
天欢哼道：“谁知道她就是蚌王的女儿，这等小事我早就忘了。”
白翰溪寻思，天欢忘了，桑酒可能没忘。在冥夜大婚的时候，他看到桑酒就认出她是当年那只差点噶了的蚌。
“是旧人，你别针对她了。”
天欢傲然道：“一只泥巴味的小蚌妖值得我针对？”
“那行，你们谈吧。”白翰溪指指不远处的桑酒，化为流光消失。
天欢这才发现桑酒正站在树荫处，不知道她都听到什么了。
“天欢圣女。”桑酒缓缓走近。
“这不是战神夫人吗？”天欢没忍住，嘴上冷嘲热讽。
“当年，多谢你……”
天欢觉得不好意思了，她没办法把那只花甲和桑酒联系起来。
“你找我什么事？”
桑酒结结巴巴：“我……我想知道冥夜神君喜欢什么？”说完她就后悔了，她真正想说的不是这句话。
天欢脸色一黑，没好气道：“冥夜喜欢什么你应该去问冥夜，问我干什么？”
桑酒呆呆望着天欢。
“看什么看？有事说事，没事快走！”
桑酒深吸口气，说道：“我没了仙髓，恐有妖气反噬之险。”
“冥夜不是与你合修了吗？”天欢语气不耐。
“你当年救了我，我很感激。”桑酒慢慢道。
天欢忽然瞪大眼睛，锦雾绫飘散飞舞。
“圣女，救人救到底，我需要你的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