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称
天昊以妺女姐妹俩会带来旱灾为由欲将她们投入火阳鼎炼化，关键时候，妺女死死护着姒婴，说自己比姒婴更合适。
对于天昊来说，合不合适这姐妹俩都一样要死，谁先谁后不重要。
“就在我以为我要被烧死的时候，是尊上杀了天昊，救了我和姐姐！”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也是腾蛇一族！又成为了神域之神！”
在姒婴看来，白翰溪离开的次日她们就被天昊抓走，这根本就不是巧合。
白翰溪听罢，用诚恳的语气说道：“姒婴，如果我说，我对此事毫不知情，你信吗？”
“你觉得我信吗？”
“我离开赤水之后就四处游历，那时候并不知道有上清神域，也不知道战神天昊。你忘了吗，我的基础修行是妺女所教。”
“我偶然间来到荒渊，和魔神打了一架，是天昊把我捡回去，我才知道还有腾蛇这个种族在。”白翰溪耐着性子解释。
姒婴冷哼。
白翰溪又道：“妺女在哪？”他与这姐妹俩在赤水住过一年，是他认同的朋友，听到妺女元神有缺，自然想弥补一二。
姒婴将红伞甩出去，白翰溪伸手握住，他蓦然一怔，这感觉……
姒婴冷冰冰说道：“尊上让姐姐的元神入凡间历劫，她的身躯在伞中，常伴我身侧。”
白翰溪双手握伞，将它还给了姒婴。
妺女对他有恩，天昊同样对他有恩，白翰溪想了想，道：“元神历劫困难重重，待神魔大战之后，我会去寻找妺女的转世，帮她尽快修补完元神。”
姒婴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元神历劫的每一世注定是受苦的命，而且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千年、万年都有可能。
白翰溪身为仙神，说出的话一定会做到，否则便会心魔缠身，侵染清气，导致神力减弱。
只凭这个，姒婴忽然不确定她们被抓走究竟是不是白翰溪故意为之。
“呵呵，吾的贵客，久等了。”魔神突然现身。
白翰溪笑道：“贵客不敢当，魔神抬举了。”
“哈哈哈！”
魔神挥手变出桌椅，桌上放着棋盘。
又下棋？白翰溪坐定后开口道：“想不到魔神也喜对弈。”
“无对手，寂寞。你是唯一配得上吾的对手。”
“吾吾吾的，怎么着，我字烫嘴啊？”白翰溪开始毒舌，嘲笑道：“都是万魔之主了连个自称都这么拉胯，丢人！啊不，丢魔！”
魔神也不生气，转而问道：“那么你觉得，什么自称好听？”
“寡人、孤、朕、本尊，但凡大人物，自称定然与众不同。对了，姒婴不是叫你尊上么，本尊更合适你。”
魔神这才想起旁边的姒婴，他道：“你去和惊灭继续给本尊演练阵法。”
“是。”姒婴退下。
“学的还挺快。”白翰溪夹着黑子放入棋盘。
“以你的能力，竟会被魔兵俘虏，是故意的吧。”
白翰溪爽快承认：“是啊，我来看看你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呵呵，我真想杀了你。”魔神笑着说出这句话。
“我也是。”白翰溪毫不退让。
但是他们俩都对彼此无可奈何，交手这么多次，白翰溪吸魔气是需要时间消化的，没办法短时间内把魔神全部吸干。
而魔神也会趁着这个时间恢复力量，并且他的屠神弩和斩天剑根本破不开白翰溪的防御。
“此阵名为同悲道，只要炼成，整个三界就再无一丝清气，真神陨落，只余我妖魔大军！”
白翰溪意外他会直言相告，讶道：“然后呢？只剩浊气，妖魔就该内乱了，杀到最后，整个世界可能就没有活着的生灵了。”
魔神猖狂大笑：“我就是要这世界重归虚无混沌，让所有的罪业统统消失！那样，我就能从漫无边际的痛苦中解脱！”
白翰溪道：“你是解脱了，那还有万物生灵呢，因你一己之私就要毁天灭地？”
“那又如何？自我有意识以来，各种负面情绪无时无刻充斥着我的身心，我感受到的只有阴暗！”
“就像你，你根本就不想当神，你也不爱这个世界，你心中有着极其强烈的毁灭欲望，只不过你将它压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失控，甚至由神堕魔也不是不可能！”
魔神能勾起心底最深处的阴暗面，他剖析白翰溪的这些话无一不是白翰溪的真正所想。
白翰溪若无其事落下一子，回道：“全对！可是有一点你说错了，我虽然不爱这个世界，不代表我要毁掉它！”
“肮脏的世间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有一个人曾经告诉我，她跨不过去心里的善恶准线，为此，她宁可自己受伤也要救人！”
魔神冷笑道：“荒谬！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凭什么神灵就代表正确，而妖魔就全部该死？”
“贪婪、自私、虚伪的不仅是凡人，神也一样！孰对孰错，本就不该由神而定！”
白翰溪失笑道：“你一个魔神，跟我谈善恶？”从这点就可以看出魔神其实很纯粹。
天昊身为战神，他抓妺女、姒婴有没有私心？明明她们姐妹只是因为天性，从未主动伤人！
临终前让冥夜继承战神的位置，难道不是为了给天欢铺路？
那时候上清神域战力之首其实是白翰溪，战神之位，若以公允来论，怎么也轮不到冥夜。
但就算天昊有私心，这些私心也无伤大雅，不能抹去他战功赫赫，护佑三界的功劳。
“你想不想知道，若你堕魔，那些神是会救你，还是联手除掉你？”
白翰溪回道：“我从不做这样没意义的假设，什么善恶对错，我只凭自己的心意。”
“是吗？那你留在魔域亲眼看看同悲道如何？倘若喜欢，那就跟我一起，毁了这个罪孽深重的三界，我们重新建立新的秩序！”
白翰溪掀飞了棋盘，笑道：“如果你能说服我，当然可以。”
“好！”魔神举起手，和白翰溪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