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无情无我
随着欧阳飞鹰的挥手，无数弩箭冲着上官燕的方向飞来，连同那些不明所以的宾客。
这次，欧阳飞鹰要将他们所有人全部留下！
欧阳明日怒喝道：“快住手！”但是他的话被一声巨响吞没。
凤血剑上的凤凰发出高亢嘹亮的凤鸣，凤凰振翅高飞，引起震耳欲聋的音爆。
所有箭手和埋伏的刀斧手被活生生震到肝胆俱裂，七窍流血而死。
“哈哈哈！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欧阳飞鹰隐藏了实力，他自认为不会比上官燕差！
欧阳明日的金线死死缠住欧阳飞鹰的手腕，内力顺着金线和欧阳飞鹰相撞，两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明日！你疯了不成？这样下去你会受伤的！”欧阳飞鹰以前什么样尚且不说，但他现在是真心疼爱欧阳明日。
他一心想杀臭豆腐，就是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城主之位。
观礼的宾客一窝蜂跑了出去，想不到看个热闹差点把命看没了。
上官燕收回凤血剑，欧阳飞鹰的人已经死光了，她和白翰溪一起看欧阳家父子对决。
臭豆腐抱着欧阳盈盈的尸身痛哭流涕。
白翰溪感慨道：“事后悔恨于事无补，不如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中。欧阳飞鹰那样的人，岂会因为一个女儿放弃斩草除根。”
“明日！！！你真的要逼死我吗？我不忍心你受伤，你就忍心我被女神龙杀害？我先下手为强也是迫不得已啊！”
欧阳明日厉喝道：“苗疆三液毒！毒性瞬间流遍全身，无药可解！”
“我要杀的是臭豆腐！是盈盈自己不好！”欧阳飞鹰狡辩道。
“无耻！无耻！”欧阳明日气得俊脸通红，又在金线上加了些内力。
欧阳飞鹰不忍伤害儿子，和他就这么僵持。
听到他们对话的臭豆腐心中一动，他望着盈盈胸前的弩箭，握上去，拔下来，然后整个飞扑到欧阳飞鹰身前，迅速划破了他的手臂！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欧阳飞鹰顿感浑身麻痹，再难保持清明！
弩箭上涂有苗疆三液毒，还有身中剧毒的、欧阳盈盈的血。
臭豆腐趁着欧阳飞鹰和欧阳明日僵持的时候含怒出手，欧阳飞鹰此时已然身中苗疆三液毒。
欧阳明日大惊之下来不及抽手，内力顺着金线进入欧阳飞鹰体内。
欧阳飞鹰满脸不甘心，他竟是这么死在了儿子和女婿的手中。
上官燕和白翰溪对视一眼，道：“这种死法……”
白翰溪接道：“对欧阳飞鹰来说，他这算是死不瞑目吧。他也真是的，这爱子之心晚了二十余年。”
“不过……奇怪，今日欧阳飞鹰似乎命不该绝。”白翰溪手里抛起三枚铜钱，瞅了一眼卦象。
欧阳明日仔细探过欧阳飞鹰的脉，随后将一枚丹药送入父亲体内。
“盈盈中毒已深，我救不了。这枚还魂金丹，希望能够救得父亲一命。”欧阳明日说着，用恳切的目光看向上官燕。
白翰溪眨着眼睛静看事情发展，这是师姐自己的仇，要不要放过欧阳飞鹰全由师姐自己做主。
虽然他并不想师姐放过。
上官燕一刻都不犹豫，众人眼前一花，只看清她还剑入鞘动作。
欧阳飞鹰喉间慢慢出现一道血线，他最后望向欧阳明日的眼神是欣慰和欢喜。
尸体倒地，尘土飞扬。
“为什么……”欧阳明日不可置信，他瞪大眼睛对上官燕吼道：“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为何还不肯放过他！”
白翰溪眉头一皱，就想开口。
然而，他的手被一只纤细柔软、略带薄茧的手牵住了。
上官燕右手牵住白翰溪，对欧阳明日道：“孰是孰非你心里清楚，你能原谅他遗弃你、试图害死你生母的过错。”
“但我绝不宽宥。”上官燕说罢，拉着白翰溪转身离去。
白翰溪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只见欧阳师兄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姐，你就这么杀了欧阳飞鹰？”
“你觉得我做的不对？”上官燕没有放开他，自然而然牵着师弟的手。
“那没有！很对！欧阳飞鹰让多少人家破人亡，他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反而是……”白翰溪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就这么握着手走了好一会。
白翰溪瞬间变得紧张无措。
他们这样似乎太亲密了。
“我的仇报完了。”
“手……”白翰溪往回缩了缩。
上官燕听见了，但是她不仅没放开，反而抓得更紧。
师姐不是无意的。
认清这个事实的白翰溪心颤了一下，他又不是三岁的稚童，他是一个成年男人。
“我们这是回风雨亭？”白翰溪没话找话。
“嗯。”
“对了，四方城怎么办？欧阳飞鹰已死，臭豆腐新丧妻，谁来继承城主之位？”
上官燕道：“你不是要以四方城为根据地，从西域打回中原吗？”
“那是……嗯，倒是很让人心动啊。”白翰溪下意识摩挲着上官燕掌心的薄茧。
“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有长生不老，但无论生死，我都愿意陪你一起找。”
上官燕的话让白翰溪低头沉默。
无我剑随着白翰溪的行走间在他腰间晃动不停，他下意识按住剑柄。
见他不答话，上官燕又道：“还是到现在你仍然在想无情道。”
上官燕停住脚步，白翰溪比她多走一步，两个人紧握的双手拉长。
白翰溪没有回头，低声道：“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我……”白翰溪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里离风雨亭不远，两人拉拉扯扯不像话。
上官燕索性收回手，白翰溪手里一空，他忍着失落，回道：“我不好，配不上师姐。”
“你与我是否相配，我这个当师姐的并不在意，我更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们之间……”上官燕沉默片刻，道：“我永远是你师姐。”
白翰溪道：“师姐，我们回去吧，回去以后我告诉你，关于无情无我之道，我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