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善恶之线
白翰溪大醉一场，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再次来到那片熟悉的桃花树下，看到了师姐的少见笑容。
就在这时，一个面容模糊不清的男人出现在他的眼前。男人皱起眉头，语气冷漠，说道：“真是没出息！”
白翰溪心中一惊，喝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哦，这是我的梦，你是假的！”
男人并未回答他的问题，随手扔给他一块翠绿的玉佩，讥讽说道：“江湖之人，理应快意恩仇，最忌讳的就是反复无常，犹犹豫豫！”
白翰溪大声喝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男人便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快意恩仇？”白翰溪一边揉着自己的额头，一边喃喃自语。当他完全清醒过来时，却惊讶发现自己的胳膊下面竟然压着一块翠玉。
难道刚才的一切并不是梦？
白翰溪赶紧拿起这块翠玉仔细端详起来。只见翠玉的正面刻着两个清晰的字：濯心。
背面则刻着一段神秘深奥的口诀，他默默地在心中念道：“……玄牝之门？”
带着满心的疑惑，白翰溪尝试按照口诀来运转自己的内力。很快他便发现，这居然是一门极其高深的功法，其威力甚至超过了师父古木天和师叔边疆老人所传授的武功。
几日后，白翰溪将功法练到第九层，可是第十层的功法却没有显示，反而出现了一个炼制空间宝物的法诀。
首先要找到一块能承载万物的玉石，再将其融合到濯心玉之中。
而濯心玉给出的提示竟然是……师姐身上的玉玺。
白翰溪知道师姐因为玉玺接连遭到各方势力的追杀，现在连他也需要这块玉玺，这可怎么办？
第一个办法，跟师姐好言相劝，让她把玉玺交给自己，成功的可能不足一成。
第二个办法强抢，成功的可能有十成，后果就是和师姐反目成仇。
“不行啊，还是徐徐图之吧。”白翰溪叹了口气，至于让他放弃夺玉玺，根本不可能。
白翰溪准备先去问问师姐玉玺到底关系着什么秘密，毕竟这东西引出一批又一批的杀手，想必一定隐藏着天大的机密。
随后他四处打听女神龙的消息，得知她和鬼见愁司马长风约好十日后在观天峡决一死战！
白翰溪心里十分纳闷，怎么还要打啊？师姐不是喜欢鬼见愁么？
紧接着他从臭豆腐的老爹口中得知春风得意宫的弄月公子设下了一个阴险的陷阱，抓走小豆芽作为诱饵，逼迫师姐交出玉玺。
白翰溪心急如焚，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现场。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眉头紧皱，师姐已然中箭，倒在血泊之中！
他心中的怒火瞬间喷涌而出，飞身踏入场中，一手扶住受伤的上官燕，另一只手迅速将醉心花粉以内力震向四周。
司马长风见状，趁机挥刀砍向弄月公子，弄月公子被醉心花粉影响，胸前被龙魂刀所伤。
等他再次回过头时，惊讶发现女神龙和那个神秘男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带着小豆芽回到臭豆腐的家中，再从长计议。
白翰溪小心翼翼将上官燕带回四方城中自己的住处。这里位于城北的僻静之地，四周的宅子没住几户人家，这里最适合他安心修炼武功。
上官燕的背上仍然插着箭矢，整个人已经昏迷不醒。白翰溪轻轻把她放在床榻上，点住她背部的几个穴位，随后，他毫不犹豫伸手握住箭身，用力拔出。
白翰溪的医术源自师叔边疆老人，他与师兄赛华佗欧阳明日旗鼓相当。对于这样一个小小的箭伤，治疗起来自然不在话下。
由于男女之别，白翰溪并未触碰上官燕身上的衣物，尽管她全身沾满了血污。此外，他注意到师姐的手上还有被绳索勒过的痕迹，顺便也仔细处理了那些血痕。
做完这些后，白翰溪默默注视着上官燕，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那是梦，那是梦，他只能这么劝自己！
两个时辰后，上官燕醒了。
“喝水吗？”白翰溪端着水杯递过去。
上官燕因为伤在后背，保持着俯趴的姿势，她抬起右手，又无力垂下，伤连着右臂活动受限。
白翰溪蹲在她身侧，小心给她喂水。
“还要吗？”
上官燕摇摇头。
白翰溪把水杯放到桌面，坐回凳上。
或许是几日前的不欢而散，上官燕变得更加沉默，她紧闭双眼，以此表明自己不想说话的态度。
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一同习艺，但自从践行那晚过后，他们之间的感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上官燕向来寡言少语，性情冷漠，白翰溪从未想过她会喜欢上任何人，更何况是一个想要杀她的人。
许久之后，上官燕率先开口道：“谢谢你救了我。”
“不必道谢，即便我不去，有鬼见愁在，他也会将你带到安全之地。”
“翰溪，你话中有话。”上官燕决定跟他把那件事说清楚，她静静道：“我对司马长风并无半点情意。”
白翰溪故意转移话题：“师姐为何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救一个小孩子？难道他的命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小豆芽只是个孩子。”
“所以呢？”
“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因我而死，这与谁的命更重要无关，而是我心中有一条善恶的准线，我跨不过去。”上官燕说了这么一长串话，忍不住咳嗽两声，那一箭从她的背上直刺肺腑。
“师姐养伤吧，你不是还要和鬼见愁决斗么？”白翰溪忍不住关心出声。
“你怎会刚好去那里？”
白翰溪解释道：“我去找你的，你和鬼见愁决战的消息江湖人尽皆知。我担心你的安危，所以特意赶过去看看。”
“如果你和赛华佗提出相同的条件，我不会答应。”上官燕终是回答了那日的问题。
“为何？那司马长风就死了。”白翰溪皱起眉头，十分不解。
上官燕却没有再开口，她歪着头，闭目休息。
白翰溪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无奈。他知道上官燕的性格，不想回答的问题，怎么问她都不会说。
此时天暗，白翰溪去灶台熬了一锅药粥拿给上官燕，口中道：“喝这个，两三天你的伤就能痊愈。”
白翰溪发现她的手臂还是无力，好心问道：“要不要我喂你啊？”
上官燕心中一暖，轻声说道：“谢谢。”
白翰溪一勺一勺喂过去，药粥的味道还好，上官燕不觉难喝。
吃完东西后，上官燕感觉身体恢复了些力气。她看向白翰溪，说道：“我想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