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目击者
这个时候闹钟响了，六点半了，陈古出门在保镖们的护卫下去赴赵纪和奥索萨的约。
时间和地点都是陈古选的，七点钟，在一家名声稍逊于夕晖餐厅，但价格同样昂贵的“四叶草餐厅”。
理由是因为赵纪帮自己的大龄儿子谋得了警务局局长的位子，要“感谢”一下。
赵纪知道他的家底，喊叫着要痛宰他一顿。
三人喝着小酒，回忆着当年的事情，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多才散了。这一次赵纪的电话倒是罕见的一直保持安静。
赵纪有些讪讪：“她出去旅游了，我最近很自由，我的时间我做主！”
临别的时候，陈古跟他说：“赵振怀完蛋我也没什么危险了，你把保镖和车子收回去吧。”
赵纪满不在乎的挥挥手：“我让保镖回去，车子你留着用。”
陈古也没跟他客气：“行，省的我每天去挤公车。”
这个时代的磁浮车，都有自动驾驶功能，已经不需要考驾照了。
三人分别，陈古设定了路线和目的地，让磁浮车以普通速度行驶着。
晚上十点半的时候，车子驶过古榕大街，这里是僻静的港口区，街道的右侧就是广阔的泊空码头。
这是一座货运码头，武兆荫市从外星运来的货物，有六成都卸在这里。
陈古的车子快要离开古榕大街的时候，忽然泊空码头中，一声爆炸，火光冲天而起。
紧跟着，密集的枪声如同炒豆一般，一枚枚高爆弹药席卷地面，有一道黑影从交火的位置腾空而起，任凭那些武器打在自己身上却毫发无损。
但是又有一道身影破空而来，横着撞在了前一道黑影身上，。
两人的碰撞竟然爆发出了一圈带着蓝色电磁的巨大冲击波！
两道身影被反作用力震得各自砸进一座大厦，距离冲突地点几十米外的陈古磁浮车，好像玩具一样被掀飞了出去，在空中连续十几个翻转，然后重重的嵌进了地面。
大批身穿黑色制服的战士，手持武器从码头冲了出来，将前一道黑影包围。
这些人陈古其实见过一次，秘安局的行动组。
他们却只是包围，不敢真正攻击被撞进了大厦的黑影。
又有四道身影飞快而来，三人按兵不动，一人抬起手来，宽大的衣袖中，无数小虫子飞出来，冲进了大厦内，很快找到了目标所在。
然后另外三人冲了进去，大厦内不断传来战斗的巨大碰撞声，伴随着各种光芒闪烁，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出来了，身上沾染着一些黑色的组织，迅速的赶回总部清理。
临走之前下令：“清理组马上行动，封锁整个街区，码头、街道和这座大厦都要彻底清理。”
行动组封锁了整个街区，清理组进场，一切有条不紊。忽然一名行动族的队员发现了陈古的磁浮车：“报告，发现目击者！”
……
陈继先被电话吵醒，紧急赶到了总部。
他在三天前正式退役，进入武兆荫市警务系统担任市局副局长，同时兼任秘安局武兆荫市分局长。
今晚的行动不算大，只出动了一个特勤组。
秘安局内，只有特勤组是职业者。每个特勤组五名组员，整个武兆荫市分局，一共有五个特勤组。
但是配备的内勤组、行动组、清理组数量庞大。
目击者如果是一般人，处理起来并不麻烦，但是他们一查就发现了陈古的身份，急忙给陈继先打电话。
但是关于陈古这个目击者的处理方案，却出人意料的僵持住了。
陈继先赶来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有争论出一个结果。
“为什么不可以招募？陈古的确有过案底，但是我们秘安局有很多特勤，身上都曾背着案子。再说陈古已经服刑完毕，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据理力争的是一位女性，一身职业打扮，但如果仔细观察，她的五官其实很耐看，外表看上去三十多岁颇具风韵。但是她却故意穿的古板而老气，妆容也偏向于严肃，似乎是为了增加职场上的威严感。
在她对面坐着一个道貌岸然的老头，个子不高，身材清瘦。他沉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梅处长，特勤的确有很多被招安的罪犯，但是你应该认真研究下陈古的罪行。
你就会明白，他这种人心思龌龊，必然很不坚定。我们秘安局会大量接触异变体，他被污染后堕落的可能性，远远高于其他人，很可能会成为我们的一个隐患！”
老头双手按在桌面上，用一种强势的姿态说道：“我还是建议，记忆切除，抹掉他今晚的这一段记忆，然后将他送回去。”
“你说得轻巧！”梅处长怒喝道：“记忆切除手术有着极大的不确定性，彻底失忆和记忆混乱导致疯狂的概率极大！
而且就算是成功了，也会有各种后遗症，你这样对一个高中生，是一种极为官僚和不负责任的行为！”
老头却也是寸步不让：“这个人风险太高，你别忘了两年前山相柳市的一名秘安局成员被污染堕落后，对整个山相柳市的秘安局造成了多大的损失！我们承受不起这样的风险！”
会议室内，其他的处长们都沉默不语。
老头是第一处的处长马塞尔，在分局所有的分处中，第一处一向是业绩最出色的，马塞尔原本是最有希望成为分局长的那一个。
而大家也都知道目击者陈古是陈继先的亲生父亲。
不过陈继先初来乍到，还没能彻底压服整个分局。倒是梅处长，之前并没有表露出投靠新局长的姿态，今天却为陈古据理力争，让大家有些意外。
争论不休没有个结果，陈继先一直垂着眼皮坐在长桌的最顶端，一言不发。
终于马塞尔看向了他：“既然意见不同，那就请局长来做决定吧。”
陈继先默然——不是他觉得为难，而是只要是非战状态下，这家伙就是比别人慢一拍。
马塞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图穷匕见道：“如果局长的决定招募，我们肯定执行命令——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如果陈古堕落了，对分局造成了巨大损失，这个责任由谁来承担？”
陈继先的脑活动还在上一个问题上，他正要开口，忽然机要秘书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局长，总局紧急通讯！”
陈继先还是沉默了一会儿，机要秘书已经着急了，他才淡淡道：“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