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请允许一切发生
我被一阵霹雳咣当的声音吵醒，随后从沙发上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
随着我坐起来，身上搭着的风衣滚落到地上。
我拾起外套，闻着上面专属于霍灵的香水味，面无表情地将外套搭在一旁的架子上。
寻着声音发现是在厨房，多半是霍灵在厨房忙碌。
昨天我把霍灵塞到她的床上都已经3点多了，再加上酒精的后劲，我干脆直接躺在她家沙发上睡了。
不一会的功夫我便闻到了香味，虽然不知道她厨艺具体怎么样，但这个香味我认同了。
霍灵刚把两碗粥端到餐桌上，抬头便与我对视上了。
不过仅仅只是一秒，她就将头撇开了。
“早。”
“早。”
我不咸不淡地对她打了个招呼，随后起身去洗漱。
“你用这把牙刷吧，家里没有多的牙刷了。”
霍灵从门外走进来递给我一个刚拆开的牙刷说道：“我做了你的早饭，一会洗漱完一块吃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我坐到餐桌前，接过霍灵递给我的筷子和勺子便低头喝粥。
不过这气氛太正常了，正常到让我都感到诡异。
这尼玛也不是我家啊，怎么搞的跟自己家一样。
主要是霍灵的表现太过于平常，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变成什么样子，才能配合出演。
可我他妈不是个演员，这会我已经绷不住了。
我跟霍灵的表现不像是一对冤家，反而像是一对已经结婚多年、互相厌倦的老夫老妻。
我实在觉得气氛不对劲，于是只好率先开口打破僵局：“内啥，昨晚拿枪指着你这事，我不是故意的。”
这事我还真是冤枉，谁知道大半夜会有人蹲在这么偏僻的角落。
抛开我随地放水的恶习不谈，难道蹲在那里的霍灵就没有一丁点错吗？
铛的一声
霍灵听到我说的话，勺子便和碗撞在了一起。
陶瓷制品的响声就是清脆，不掺杂一点多余的声音。
“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霍灵没有看我，而是不断地再搅和碗里的粥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你可以选择忘掉昨晚的事情，不用给我加深印象。”
我将一旁的油饼撕开递给她半张说道：“那就行，昨晚我们两个都喝大了。还好我比较冷静，没有发生什么。”
“嗯。”霍灵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简简单单地回了我一个字。
见她心不在焉的，我也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低头吃着早饭。
“你昨晚为什么没碰我？”
霍灵冷不丁提问，让我差点没被呛死。
我咳嗽了两声看着霍灵，却发现后者耳朵已经布满了绯色。
“我何某人一向做事光明磊落，从不在人危难之际落井下石。”
我看着霍灵继续说道：“虽然你身材挺不错，屁股捏着手感挺好。但我不会趁人之危，对一个已经喝醉的姑娘下手。”
这确实是我真实的想法，因为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喝醉的人脑袋里装的东西跟浆糊没啥两样，基本已经屏蔽了百分之九十五的思想，剩下那百分之五，基本的欲望都快把它填满了。
所以跟喝醉的姑娘上床这件事，我基本不会做。
第一是因为她不一定是自愿的，第二我怕她第二天起来打电话报警说我强奸。
秉承着这个原则，我纵横纱帐这么多年从未翻车。
霍灵抬起头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盯着我打量了许久，随后开口说道：“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
我他妈？
我将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质问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会趁人之危的苟且之人？”
霍灵看了看我，随后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过。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应该把你办了，也省得你对我产生如此偏执的看法。”
我掏出一根烟随后扔给霍灵一根，想要点着却发现没有打火机。
“不抽，一会上班。”
霍灵将烟还给了我还顺带附赠一个打火机。
我将多出来的烟塞进烟盒，随后将口中的烟点着。
“你如果不是这种人，你干嘛捏我屁股，这不是趁我喝醉占我便宜吗？”霍灵的语气与昨晚截然不同，甚至还带着几分委屈。
我看着她的模样愣了一下，无法将眼前的霍灵和昨晚的疯批婆娘联系到一起。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那不是为了背你回家吗？我怕你从我背上掉下来，所以用手拖住。”
我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那也是迫不得已好吗？”
我像是古代被朝廷鹰犬追杀得走投无路的大侠，不断地诉说着我心中的苦闷。
霍灵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随后开始扒拉碗里的粥。
我则是抽着烟说道：“那你昨晚还差点强吻呢，这使我心里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你不给我道个歉？”
啪塔一声，霍灵手里的勺子被她按断了。
“忘了那件事。”
我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怎么忘啊，我这人记性确实不怎么好，但这昨晚的事情太刻骨铭心了。你跟个流氓一样想要”
突然我感觉一个物体向我飞来，我当即用手抓住。
“卧槽，你要杀我？这一把餐叉直冲我的脑门，我要是没接住或者避开那我今天不就完蛋了？”
看着手里的餐叉我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还讲不讲道理，我昨晚好心把你背回来，没有让你睡大街。不过是多说了两句话，你就要谋杀我？”
霍灵没有在乎我的大喊大叫，而是低头继续喝粥。
我撸起袖子指着她说道：“看来我今天必须教你什么叫尊重长辈！”
“你要干什么？！”
看着我步步逼来，霍灵站了起来，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
我干什么？我今天非要治一治这个嚣张的家伙！
我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抽在了霍灵的屁股上。
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这声音让我感到十分舒畅。
“手感欠佳，你该锻炼了。”我调侃道。
霍灵怔怔地看着我，脸上挂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但这表情很快就转变为了愤恨。
“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霍灵话音刚刚落下，便冲进了厨房。
等她出来的时候，手里则是多出了一把水果刀。
嗯，一把锃亮锃亮的水果刀。
霍灵涨红着脸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尖刀闪出一抹寒光。
见此情景我顿时就怂，我举起双手对着她说道：“小同志，你还年轻，路还很长。不要为了一时冲动，从而断送了一辈子的前程。”
说实话，我现在心里有些发虚。
我确实有两下子，但那也只是两下次。
自古以来，以长击短，是武学的基础；而以短击长，非常人所能。
我是常人吗？我还真是。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杀了你个登徒子再说！”
霍灵握着刀向我冲了过来，看那架势是铁了心要送我归西。
“犯不着吧？”
我看着逐渐向我逼近的霍灵声音有些发颤：“我不过是拍了一下你的屁股而已。”
“住嘴！姓何的，今日我誓杀你！”
我毫不犹豫地向着门外跑去，身后则是传来霍灵如同厉鬼索命般的声音：“站住，别跑！”
“不跑我就是傻逼！”
为了避免被霍灵追上，我直接从楼梯跑了下去。
还好她家只住五楼，不然我根本跑不下来。
为了避免正在气头上的霍灵找到我，我没有回办公室，而是买了份早饭去找西梅。
这样做是为了我师出有名，不然我突然来看西梅显得有些暧昧。
我到医院的时候，西梅还没起床。
我看了看床上的西梅，又想了想刚才的霍灵，竟觉得西梅出了奇的乖巧和可爱。
虽说西梅挺事逼的，但至少不会拿着刀子追着我捅。
我将早饭放在床头柜上，打量了下四周，随后便躺在了另一张病床上。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禁感叹道：“偷得浮生半日闲。”
今天也不想去事务所了，反正没什么业务，再加上要先避开霍灵。
现在霍灵正在气头上，还是先暂避锋芒的好。
虽然我很清楚霍灵说要杀了我，很可能只说说。
但她万一捅我一刀，我不得受着吗？
毕竟自己理亏在先，也不好去争辩什么。
想着想着我感觉眼皮有些发沉，索性闭上眼睛睡过去。
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好，不是西梅病了，就是喝了酒之后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生活会变得乱七八糟，好像自从我遇到西梅之后，我的生活就不再是一成不变的了。
以前的日子我一直重复着上班、喝酒、睡觉，这三件事。
日复一日，我一直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仿佛永远无法摆脱这个循环。
好像被困在了同一天，重复做着一样的事情，永远也没有尽头。
习惯性地重复着每一天，但也许这就是生活吧。
但在遇到了西梅之后，单调的日子似乎发生了很多改变。
也可能我本来就快要结束这种三点一线的日子了，西梅的到来只是刚刚加速了事情的推进罢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在这个世界总会发生些难以预料的事情，你不可能保证你都能应对和接受。
我们目睹了太多无能为力的事情，也错失过太多机会最终铸成大错。
现在我只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是合理的，因为存在即合理。
请允许一切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