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五旬老太玩转双斧（十八）
烛岁脚下一绊，本能地屏住呼吸，不动声色地挪开脚步。
随着他们深入地下，之前听到的微弱声音再次响起，更加清晰。
她快步向前，拐过一个弯，眼前的景象让她眉头紧蹙。
四个女人赤裸着身体，蜷缩在墙角，双眼紧闭，失去了意识。
而床上的角落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恶狠狠地盯着烛岁和朱老三。
看清烛岁那张略显沧桑的脸庞后，她垂下眼帘，身体向后缩了缩。
朱老三刚一跨进，就被这一幕吓得转过身去，不敢回头。
烛岁靠近床上的女人，伸出手去拔掉她口中的布团。
不料，那女人突然张口咬来，直冲烛岁的手指。
但烛岁未惯着对方，一巴掌拍了过去。手顺势下滑，捏住女人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将布团抖了出来。
朱老三听到这清脆的响声，丝毫不意外。冷冷地说：“劝你少费心思，清风寨今时不同往日，要你生你便能生，要你死你就得死。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说着，抬起双手，打理着乱糟糟的胡须。
烛岁这才松开手，那女人听见得知他们不是白虎寨的人：“我叫吴春，是逃难路过，被掳了过来，王大虎……他……他是个禽兽，强迫我们为他生孩子。”说到这里，那女人痛哭起来。
烛岁抬手指向那四个女人，吴春解释：“轮到谁伺候他便会睡床上，不伺候的人，会喂药，整日昏昏沉沉。”
虽然疑惑烛岁为何不开口，但听说是大当家她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也许对面这个人，能救她们。她颤抖着回答：“王大虎呢？”
朱老三叹了口气：“投胎去了。”
吴春一听王大虎死了，积压已久的情绪爆发，放声大哭起来。
烛岁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这种撕心裂肺的哭法，感觉头都要炸了。
无奈之下，她松开吴春身后的绳子，指了指地面。
吴春抹了抹眼泪，裹紧身上的被子，床上爬下来。
摇摇晃晃地走到墙角，用手拍打那几个昏迷的女人。
她试探着她们的鼻息，发现还有气息，拍了拍胸口。
在烛岁的指挥下，吴春从衣柜里找出几床床单和被褥，给她们分别裹上。
朱老三负责将这几个女人扛出地窖。
最后一个人被带出去后，吴春指着房间里的两个箱子，告诉烛岁：“这些都是王大虎收集的金银财宝。不过钥匙在他和他的心腹手上。”
烛岁盯着箱子上的三把铜锁，举着火折子，寻找了一番，在入口处找到了一把斧头——正是刚才绊倒她的东西。
捡起斧头，回到箱子前，砸了两下，“叮呤哐啷”声中，锁应声而落。
吴春捂住嘴巴，生怕惊叫出声。她懂事地跑开，扶着墙壁一步步爬了出去。
刺眼的阳光洒下，她眯起眼，抬起袖子遮挡在前。
她庆幸这个大当家是女人，否则一干人等会再次沦为玩物，最后命丧黄泉。
吴春惨笑着，身子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朱老三将最后一个女人放在地上，一回头就看见吴春晕倒了过去。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快步走过去将吴春扶到一旁的树荫下。
烛岁打开第一个箱子，被里面金灿灿的珠宝首饰闪得眼花缭乱。
她可算理解了，为什么那些人会背叛兄弟，原来都是为了这诱人的财宝。
喜滋滋地搓了搓手，无声地感叹，白虎寨可真肥，可惜呀，从今天起，这些财宝都将属于她。
抓起珠宝首饰，一把一把丢在床上。
打开第二个箱子，里面装满了铜板和银子，还有少许的黄金。
这些没有第一个箱子那么耀眼，但价值不菲。
翻起床单的四个角，两角相对，打结扎紧。
烛岁背起沉甸甸的包袱，感觉就像圣诞老人背着满满的礼物一样。
这该死的安全感，真是让人陶醉啊！
趋步向外走去，半个身子露出地窖。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停下脚步，折返回去。
弯腰捡起地上的斧头，握在手中。
这金斧头、银斧头、铁斧头哪把是烛岁的？当然是顺手的铁斧头！
五个女人被依次叠放在一个破板车上，朱老三套上麻绳，系在车把手上，死活不让烛岁碰一下：“大当家！你给她们推车，成何体统？让我老朱来。”
这番话出于对烛岁的尊敬，同时他心里打着小算盘。
刚才朱老三颠了颠烛岁身后的包袱，差点没被那分量压垮。
别说让他一个人来扛，就算是两个人合力，也未必能轻松抬走这个包袱。
板车沉重，好在它有轮子，可以在地面上滚动前行。
朱老三弯下腰，屈膝向前，拉动板车。
车轮滚动，其上的人在颠簸中轻摇，一行人缓缓向山寨外走去。
抵达清风寨的那刻，朱老三双腿一软，所有的力气骤然间被抽离。
“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这一路上的奔波，再加上身后的沉重负担，他终于支撑不住了。
“外婆回来啦！夫子教的内容我都掌握了，他特意让我在这里等着呢。”林霜清脆的声音响起，她迎上前，眼睛亮晶晶的。
瞥见朱老三跪在地上的狼狈模样，悄声打趣：“嘿嘿，朱大哥怎么行如此大礼？”
林霜转过头，对着烛岁一脸求表扬的狗狗表情，仿佛在说：“快夸夸我，快夸夸我！”如果有尾巴的话，一定在身后摇得欢快。
烛抬腕向前，轻揉了两把她的头发。直到将翘起的发丝抚平，才满意地收回手。
烛岁背着手，故作深沉地走向寨中。
果然，女孩子就是香香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林霜拍了一下手，原地蹦起来，转了个圈，欢快地追了上去。
朱老三看着烛岁和林霜渐行渐远的背影，吞了吞口水。
以后这种活，还是不跟他们争了。大家都是好兄弟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刚刚抬起腿，撑着膝盖站起来，又泄了力气。
就这样，朱老三向后倒去，坐在了门口的地上。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休息片刻，恢复一下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