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很难得看见这样的局面
柳故之前还好奇过，如果仅仅是故事剧情的操纵，这些角色突如其来的恶意，其实她也不是很能理解。毕竟真实存在的生命体总会讲一个逻辑因果吧。
但现在她也明白了，这些突如其来的恶意，这些突如其来的追悔莫及。这些突如其来的爱意其实都是被设计好的程序而已。因为系统需要先把她打到谷底，再试图用所谓的故事剧情来救赎她。
对于人类而言，先打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的做法确实在大部分时间是有用的。毕竟人们总是害怕自己再一次跌回谷底，就像是手上捏着一大把钱，却总是担心回到一无所有的时候，但这些事情都有一个前提，他们系统要找到的目标，是一个常规意义上的普通人。
因为普通人一出生就被社会的观念裹挟着，几乎从中小学开始就要担心自己未来找不找得到工作，自己未来要还多少房贷，自己未来要在什么时候结婚和恋爱，还有生孩子，从一开始人类社会更像是一场大型的驯化游戏。
这怎么不算是一场最为真实的bdsm呢？柳故很早以前就发现了这些事情的本质，所以她一直觉得社会就是一场巨大的羞耻心游戏而已，很多事情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捏碎一个普通人寒窗苦读十多年的尊严。毕竟人们总会用一句话来解释所有的窘境。
那句话就是人总是要生活下去的，人总是要吃饭的。人总是要养活自己的，总是要养活家里的，似乎出生起就不是为了享受世界，而是为了为这个世界而服务。
因为这些不太友善的观点，柳故的叛逆期持续的时间非常漫长，不过这个所谓的叛逆其实仅存于她父母的眼中，她的父母开明却古板，在漫长的争斗和争辩过程中，她的父母才变得慢慢开始理解她，在这场以家庭为单位的驯化游戏中柳故很少见的以年轻人的身份占据上风。
说的难听一点，如果观念不符合的话，哪怕是她的父母她也会去争辩。又何况是面前这些仅仅是为了麻木她而让她留在这些虚假世界中的故事剧情呢？
“皇后娘娘，您为什么要这么做？陛下，他一直都在等您回来，陛下他一直都想要去找您的。”
这些普通的士兵第一个反应是惊讶，但很快的，他们并没有立刻反击。而是开始用主角一样的嘴炮技能，让柳故意识到，这些世界里的男主角有多么的“爱”她。
用爱情来感化一个人的这种剧情，很多年之前就已经不再流行了，况且柳故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被爱情救赎和说服的对象。
用男主角都爱着她这种条件来吸引她，不如说会给她一大笔钱，一大笔用不完的钱，不过财产在这些古代世界里面也没有多少吸引力。
因为这里没有柳故任何想要的东西，消费自由的乐趣也是需要竞争来激发的。如果没有和她地位平等的现代人的话，这种消费也会变成一些索然无味的事情。
毕竟人类的本质就是在竞争中啊，否则怎么会是一场巨大的bdsm游戏呢？
“你们这张嘴如果不会说话的话，其实应该闭紧才行。”
柳故歪头看了最开始发话的那个士兵一眼，边说边默默摘下了脑袋上的簪子，然后用着内力，直接把对方的嘴唇像是香肠一样串了个通透。
“否则会被人人为的缝起来。”
但这些故事里的嘴巴实在是太多了，哪怕那些惩罚发生在所有人的面前。他后面的人似乎还不死心的告诉着她，陌北尘为她做到了什么地步。陌北尘能够为她带来什么？陌北尘能够把她放在什么位置？
每个烂俗小说的通病就是喜欢把女主角塑造成被人万千宠爱的样子，哪怕是那些先虐后甜的故事，剧情也是一样的，女主角最终被万千宠爱迷晕的脑袋，钱劝都不要了，因为在作者和读者的眼中，女主角自然而然掌握着男主角的爱，而这种爱就能够让她掌握一切经济大权。
【这是我们做了许多调研的结果，数据说明的是最本质的真相，哪怕你们现在的社会上有很多不同的声音，但这些作品往往是最受欢迎的。】
受欢迎的作品会折射出一大部分人的内心期盼，这也是这些系统非常信赖的原因，文学作品总是若有似无的折射出人们不愿意承认的一个部分。
“所以你们觉得既然大部分人都喜欢，所以所有人都要喜欢吗？那些不同的声音你们真是一点都听不进去。”
柳故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像机械化的工作程序，在她用了药物和明白了故事剧情的真相之后，她看着面前的人和那些夏天圆不隆冬的西瓜其实没什么两样。
【哪怕你们再否认，这也是你们现在社会的本质，清醒是一件很少见的事情，不如随大流的沉沦会是更轻松的一件事情，就算你说是因为你们是新的一代，但说不定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也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系统当年如果选择了一个热爱看那些文学的人，或许他现在已经温水煮青蛙成功了，或许那个人会沉迷在这些男主角的恩宠之中，毕竟当一个米虫的日子确实对疲劳的现代人有非常大的吸引力。
但他偏偏选择了一个叛逆期无限延长的柳故。
“你想把我变成一个娇妻的话，确实是没多大屁用。”柳故将自己手上粘的血液擦干净，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仰起头，看着身前那些数不尽的人。
“你给我乖乖等着安安静静看着，待会儿我就把他们两个的头串成糖葫芦放你面前。”
【我说过了，你这样做是无用功的。】
“无用功又怎么样？爽了再说。”
柳故正一句句把系统的话怼回去，结果却听见呜咽的声，似乎是有所感，她注意到这个城墙上往外伸着一根非常粗壮的木头。
柳故默默走了过去，往下看了一眼。
不久之前被她踢出门烧了房子的何锦初，正面黄肌瘦的被挂在城墙上。
“哟，几天没见混这么差劲了。”
【这是女主角她不和男主角一起在同时死去的话，他们是不可能死亡的。】
系统洋洋自得的声音刚说出来，就看见柳故从地上随手抄了一把剑，用内力挥出去，把可怜兮兮被挂着的女主角捅穿了。
【？】
“这么惊讶做什么？我收点利息还不行吗？我就不信了，24小时里总能撞上的。”
不知道为什么作为机械生命的系统，突然觉得这些故事里的角色还是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