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男主他该死啊
陌北尘捅人捅的畅快，柳故脑袋里的系统就差给她吹一曲唢呐了，就像是把她脑子给搅碎一样在吵闹着让柳故快点去救人。
是的，救人，简单来说君陌都崩成这样了还没死掉，还真是让人意外的存在，但非常意外倒也没有。
因为女主角还活着。
男女主嘛，从见面到结局的过程中无数次的偶遇，和两块吸铁石的差距并不大，浪漫一点的说法，就是他们之间是同生共死的关系。
很讨厌的共生关系。
想要杀死一个人不难，杀死一个主角有些麻烦，但同时处理好两个主角却是有些难评，这和跟上帝对着干的区别好像也不是很大。
柳故原本是不知道藏在剧情之下的共生关系的，但却在这段时间程柔的修炼中意识到了这一点，因为程柔进步的越多，外面那个堕魔的也越强。
为了验证，柳故授意让傀儡做了点手脚，让程柔的修炼出了点岔子以至于修为倒退了一些，结果，外面传来的消息也真的改变了。
“原来他是你身上的寄生虫。”
万恶的男权世界观，总会把各种有实践作用的能力交给男主，哪怕是寄生关系，似乎也不同于读者眼中的女主依靠男主。
顾渊强的时候程柔不会变好起来，可程柔一旦上进了，顾渊倒是会因此无痛得到些好处。
就像是只寄生虫一样。
“师姐，你在说什么啊？难道我身上有虫子吗？”
“嗯，一只大虫子，一只看不见的虫子。”
为了满足传统设定中女主强过一切但就是比不过男主的设定，任务世界进行了这样的调整，单方面的寄生，单方面的影响。
“连我都觉得你像是只可怜虫了，程柔，你以前修炼的时候，不会觉得自己在白费功夫吗？”
“……那不是因为我学艺不精吗？”
程柔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眼中带着迷茫，和故事后期的女主角一样，恋爱之后智商为负数。
“学艺不精的话，会和现在这样伤到自己。”柳故抬手掐着她的下巴，“可你却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你真的一次都没有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自己都那样努力了，却依旧还是毫无进展的样子。”
“……在我刚开始修炼的时候确实觉得奇怪，但那些长老们都说刚开始修行的妖兽修为不稳是正常的。”
“可你已经修炼多少年了？”
“自开了灵智开始，已经有将近两百年的时间了。”
“因为不知道原因，所以就认定是自己的问题，你们妖族难道只管生不管教的吗？”
程柔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别人告诉她什么她就信什么，这是真的让人很难评价，在故事剧情中这个主角的智商就时而在线，时而掉线，她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取决于作者需要她做出什么样的行为。
作者需要她和男主针锋相对时，就会把她塑造的更加强而有力一些，需要她拯救男主的时候就会将她形容的睿智一些。在剧情不需要她来拯救的时候，她就会变成人们传统印象中女主该有的柔弱可怜的样子。
与其说是女主角，不如说更像是被作者选中的工具人。
“师姐，你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如此，你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但，你会不会信我呢？”
“……信和不信都不在我身上，而是看师姐乐不乐意告诉我。”
程柔现在已经很清楚这一点了，吊桥效应曾经在留固这个现代人身上都起过相当大的作用，如今在程柔这个土著人身上的作用只会更大。
“那如果我告诉了你，你可就要听我的。”
或许是同为女性的原因，柳故在和这些女主角相处的时候，她心中更加坦然一些，她很明白对于这些主角她自己是深恶痛绝的，但柳故无论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看到女性受到不平等的对待的时候，心中都会有一点难以抑制的，名为愤怒的情绪。
如果她没有猝死在现代，如果她没有被系统选中来做这个倒霉的女配角，如果她在任务过程中被这些世界真正同化为了古代人，她都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我一直都很听师姐的话，不是吗？”
最开始的时候，程柔的个性很难接受自己被曾经敌对的人压制的这种沮丧感，但或许她的本性也并不坚挺，所以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她从一开始的被迫顺从，到后来就像是被驯化了一样，主动服从。
明明是野生的豹子，却被人驯化了爪牙，现在看上去和那些家养的狗的区别也不过就是她是一只正儿八经的妖而已。
“你有没有注意到你修炼的越好，顾渊也就变得越好？而你这一次受了伤之后，他也很快被各门派反扑。”
“……这或许只是巧合而已。”
“你以前比我更亲近顾渊，你仔细想想，在他身边待着的那些年里。你真的一次都没有遇上过这件事情吗？”
“可是我和顾渊之间的一切皆是因为凌霄派和妖族而起，这种血脉相连的法术怎么可能出现在我们的身上？”
“如果不可能的话，我为什么要恨你？”
柳故挑了挑眉，看着面前的程柔，她觉得如果程柔一直维持着那副毛茸茸的豹子的样子，说不定会更让人心疼一点。
但也只有那么一点点，大约和打死一只蚊子差不多。
“你之前也说过，你觉得我并没有爱过顾渊，那倒是你唯一猜对的一件事情。”
“那么你觉得我是为什么要装成那个样子，甚至不惜以死亡为代价留在他身边？”
程柔看着她嘴唇嗫嚅了几下。
“师姐，难不成是被人所逼迫的。”
“逼迫我的不是人，而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是一个普通的人，我有想要得到的东西，那就是我的软肋。”
“可这些和我身上的这些奇怪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你和顾渊的命数也是被那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给定好的，因为你们两个是天定的姻缘啊。”
柳故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发现程柔脸上的表情和吃了只苍蝇一样难看。
“这是已经确定的事实，无论你们之间有没有感情，无论你爱不爱他，这一切都是那样的，而在你们的故事之中总需要一个催化剂。”
柳故抬起手指了指自己。
“你觉得哪个普通人会这么倒霉，变成你们之间游戏的一环？”
那当然是只有她这个现代人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