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消失的惠姨
乾坤镜中似乎还有颗清心丹得吃才行
手腕翻转,一个小瓷瓶出现在了手中,今安强忍着内心的欲念,倒出一颗后塞入了嘴中。
可许久过去,丝毫没有缓解的趋势,反而更像是催化剂一般,点燃了脑海中呼啸的猛兽。
热浪一阵接一阵席卷而来,滚烫的温度烘烤着今安的每一寸肌肤,呼吸也逐渐急促。
可就在她要呼唤守在门外的江辰时,一道人影逆着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屋内,缓步朝着她走来。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清香,男人的五官渐渐清晰,黑色衣袍,妖冶的眸子,嘴角的小痣,来人正是傅司冥。
“没用的,这是九重天秘制的情丹,无药可解。”
清冷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回荡,此时却犹如山间清泉一般,唤醒了今安些许理智和清醒。
“你是故意的?”
对上她水光潋滟,朦胧混浊的眸子,傅司冥沉默了许久,耳根可疑的红了一片,将脖颈都染了色。
“抱歉,本尊也不知情。”
若不是萧锦传来消息,说她再次身受重伤,生命垂危,他今夜也不会来此。
屋内的甜香弥漫,将傅司冥的脸颊都灼烫了几分:“不必担心,本尊什么都不会做。”
话落,一条黑色丝巾出现在他手中。
男人缓缓捏着,牢牢系在了自己的眼睛之上,朝着今安靠近,坐在了床榻之上。
冰凉的指尖触碰上脸颊,今安浑身打了个激灵,不自觉便握住了傅司冥的手。
“别碰”
柔媚娇嗔的话语响起,男人的耳根更是红的快要滴血,他的手掌轻颤,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好,不碰。”
手掌缓缓抽离,在距离今安额头一寸的位置停下,开始注入灵气,在今安周身的经脉中运转。
一寸寸搜寻,一寸寸洗涤,将她体内的丹药一点一滴的冲刷着。
时间流逝,今安的额头上也细细密密的出了一层薄汗。
渐渐的,炽热的滚烫消失,内心的躁动也逐渐平息,困意袭来,她的视线落在跟前蒙着眼睛的傅司冥面上。
伸手,指尖轻点他嘴角的小痣。
“从前怎么没觉得这颗痣如此勾人”
话落,今安的手便垂了下去,双眼也合上,熟睡了过去。
可蒙着眼睛的傅司冥却紧抿着唇,好半晌都僵硬着不敢动弹。
脸颊,耳根,脖颈,无一不炽热至极,通红的要滴出血来。
“不许捉弄本尊”
半个时辰过去,今安终恢复了正常,她侧头躺在床榻之上,呼吸平稳,香甜的睡着。
傅司冥薄唇轻抿,解开了系在眼睛上的丝巾,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精致的五官之上。
从未见过她今日这般模样
真是险些要了他的命
傅司冥轻叹,紧紧拧起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看着今安的目光中夹杂了几分缱绻与温柔。
之前还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可今日过后,只怕是再难怀疑。
是何时喜欢上的
是初次相见时的警惕?是再次相遇时的拥人满怀?还是与她身边的侍卫相争,想独占她之时?
又或许是,早在更久之前
初见时
傅司冥眸色一转,凉薄淡漠的视线看向了屋子外头,周遭的气温也瞬间骤降:“果真碍眼。”
可扭头看向床榻之上熟睡的女子,他的眉眼又落下温柔。
“罢了,你会为了本尊亲手推开他们的,对吗?”
今安脸颊上的发丝被挽至耳后,傅司冥磁性柔和的嗓音响起,目光中满是疼惜。
夜半,寒夜清凉,守在屋子外头的江辰打了个喷嚏。
再等今安幽幽转醒,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二日的日上三竿。
“不会吧”
屋内,床榻之上的女子扶着额头,脸颊有些红,昨夜的记忆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放映,清晰至极。
这让她往后如何面对傅司冥?
“该死”今安紧咬着牙关,就听见房门被敲响,江辰的声音自外响起。
“主子?您可还觉得晕?要不要吃些东西?”
屋内沉默了一会,许久才响起了声音:“不必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江辰面上疑惑着,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离去,没来打扰今安。
然而,此时的今家,桂花院中。
一只猩红的眼睛自树上睁开,咕噜噜的转动着,似乎不断在寻找什么。
下一刻,眼睛的视线牢牢锁定着面前年迈的身影,似乎是要将她吞吃入腹一般,可怕又诡异。
“惠姨,您可饱了?”
院子中,华芸笑着问面前的妇人,手中还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要不要吃些降火的羹汤?”
惠姨的面上满是慈爱之色,笑着将她手中的银耳莲子羹接了过来,一勺一勺喝着。
华芸笑着站在一旁,又回到屋子里想要拿些冰糖。
可就在她进入屋子后,树上猩红的眼睛眨了眨,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年迈妇人。
下一瞬,瓷碗摔落在地,发出了响亮的乒乓声。
再等华芸听见声音,慌慌张张的冲出来时,面前早已没有了惠姨的身影,只有在地上摇晃着的,破碎的瓷碗。
她抬眸,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只见此时的桂花院中,横七竖八的倒着无数侍卫的尸体。
血流成河,惨烈无比,竟然无一人生还
“主子,这是刚才今家寄来的纸鹤。”
江辰从怀中拿出了一炷香前寄来的纸鹤,递给了面前的今安。
“嗯。”她伸手接过,打开读了起来。
在看清上头写的字后,瞬间,今安的心猛的一沉,脸色难看至极,握着纸张的手也颤抖了起来。
“主子?”
江辰疑惑的看着面前之人,刚想开口询问,就听见面前的女子垂着脑袋,声音格外沉重,手也紧握成拳。
“惠姨消失了”
什么?江辰回忆着,想起了先前那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你与三长老说一声,我要回趟今家。”
今安迅速站起身来,大步朝外走去,身后的江辰一愣,这才注意到。
面前女子的双手紧攥着,力气之大,都滴落了鲜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