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家庭地震&炼金术
一阵急促的铃铛声传来，两人都回过神。
看来是叔叔斯迈葛回来了。
“滚进去，不许跟任何人说今天的事，听清楚了吗？”
黛比说着，一边把日记本藏在自己的裙子里，一边重新拿上提灯。
沿着暗道走了一段，匆匆爬上搭在地窖出口处的梯子。
小男孩望着她的背影，站在阴暗的地下室门前唯唯诺诺点头。
“听清楚了。”
他吸了吸鼻子，努力想把眼泪憋回去。
在黛比爬上梯子最后一段时，他还是没忍住，小声问：“黛比小姐，你下次什么时候会来？”
黛比根本没有理会他，在爬出去后，立刻把门板移回了原位。
暗无天日的地窖里，头顶只有一段上锁的声音。
小男孩抹了抹脸，闭上了眼睛。
-
傍晚时分，外面下了一场大雨。
整个桑特瑞尔庄园都笼罩在银白雨丝里，到处都是灰蒙蒙的。
嘈杂的雨声很容易遮盖掉一些动静。
连蔻刚刚跟桑特瑞尔夫妇还有西格妮丝吃完饭。
一家人正打算聚在一起好好聊聊白天发生的那些事，西格妮丝突然提出想看看连蔻的魔咒基础怎么样，连蔻于是去二楼的卧室拿自己的魔杖。
“亲爱的，不用那么麻烦，可以让蕾妮去——”
坐在沙发上正要翻开一本时尚周刊的桑特瑞尔夫人说。
“让她自己去吧，就当饭后消食的散步。”
桑特瑞尔先生对妻子摇了摇头，止住了她的话。
“而且今天蕾妮有半天假。”
“怎么了，亲爱的，她自己去或者蕾妮帮忙去，有什么不一样吗？蕾妮就算放假了也还是在家里，它做那些事本来就是举手之劳呀。”
桑特瑞尔夫人明显有点反应不过来，疑惑地问。
西格妮丝也静静地看着哥哥，等他给个解释。
桑特瑞尔先生于是将白天蕾妮从韦斯莱先生手里解救卢修斯的事说了一遍。
他着重提到了连蔻当时看着他们的表情。
“虽然薇尔没有说什么， ”桑特瑞尔先生声音有些沉重，“不过能看出来，她在学校里的这一年，似乎变得更加不喜欢一些老旧的做派了。”
“以前，我们家生活在挪威，一直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生活，回到英国后，她见到了更多，难免会不适应这里传统纯血家族的生活和做法。”
“这或许是好事。”
西格妮丝听完，不顾桑特瑞尔夫人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给两人提前做好心理建设。
“有家养小精灵的家族已经不多了，人们在了解家养小精灵是如何被制造出来、如何背负身上的契约镣铐为巫师家族卖命，很容易就会同情它们，进而想要保护它们。”
这也是桑特瑞尔家的先祖，在很久之前就预料过的场景。
所以他们家族在先祖的潜移默化中，并不会像其他的家族一样，苛待或者漠视家里的家养小精灵。
“至于纯血统家族，”西格妮丝说到这，顿了顿，才继续道：“这种渐渐稀少的东西，有时候并不会变成孤品，反而只会被时代淘汰。”
桑特瑞尔先生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
他同意妹妹的大部分看法。
纯血的消失，是必然的。
不过关于纯血的出路和结局，他觉得妹妹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而且就他个人而言，他是绝不希望那种被迫淘汰的情况发生的。
只不过他没有说出口来。
但是桑特瑞尔夫人脸色倏地变难看了不少。
“妮妮，”她将杂志放到一边，忍无可忍道：“你这样说就太有失礼貌了，在转学的事情上，我已经让步了很多，我真的不希望你持续在暗中影响薇尔······”
她说着，伸手摸了一下丈夫的脸颊，不悦地嗔了他一眼，止住了对方又在点头的动作。
“什么？妮妮在私下跟薇尔说了这些想法吗？”
桑特瑞尔先生忍不住问询地看向妹妹。
西格妮丝无奈地扶额，对着真的动气了的嫂子，小声辩解了一句。
“梅林在上，卡茜，我从来没对小薇尔说过那些，上次你们曾想过要把龙养殖场魔法阵的现状告诉她，我也反对了。”
“哦，她还小，确实不该告诉她，但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知道的，妮妮。”
桑特瑞尔夫人向来温柔的语调变得急促。
“西茜告诉我，你故意在跟弗立维教授联系，让他把各种各样你挑选的书，交给薇尔去读！”
“薇尔很谨慎，一直没有对外宣扬。她还那么小，还没形成自己的一套观念，如果不是德拉科那孩子偶然发现，你就打算永远瞒着我和希利尔，把薇尔塑造成你想要的样子吗？”
西格妮丝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了解到这件事。
“卡茜，很抱歉让你误会，但是事情不是你从纳西莎那儿听到的那样······事实上，那只是一种课外辅导，薇尔在学校发生了一些事，有一个同学对她——”
她刚解释到一半，楼梯上传来了连蔻的声音。
“爸爸······您可以来一下吗？”
正聊得热闹的几个人，一下子都转身去看她。
穿着淡绿色真丝连衣裙的女孩，不知因为什么缘故，站在楼梯拐角处，并没有再往下走。
她求助地看向桑特瑞尔先生，结果桑特瑞尔夫人反应很快地站起身，第一个朝女儿走去。
“宝贝儿，妈妈来了。”
桑特瑞尔先生想跟上去，结果却被她转身瞪了一眼。
“亲爱的，我以为，女儿叫的是我······”
看看女儿小脸上的惊讶，他不放心在后面补了一句，并且再次试图跟过去。
桑特瑞尔夫人用毋庸置疑地口吻告诉他：“你听错了，薇尔在喊的是我。”
她的语气颇具威胁性。
桑特瑞尔先生只好识趣地说了一声：“对了，是该去写封信，问问卡朋特最近的商船队到哪个港口了。”
西格妮丝在旁边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尽管桑特瑞尔夫人转头看丈夫的眼神很锐利，但是当她看向连蔻时，目光又充满了慈爱。
几步走上楼梯后，就一把将娇小的女孩儿搂进了自己怀里。
连蔻被她压在胸前，有点喘不过气。
其实更多的是心里很慌张。
有一个不太适合给桑特瑞尔夫人看的秘密，现在就在她的卧室里。
如果这会儿来的是西格妮丝，连蔻也没那么害怕。
偏偏来的是桑特瑞尔夫人。
连蔻有些拿不准，待会儿她会做出什么举动。
“怎么了宝贝，爸爸在忙，有什么事情和妈妈说也是一样的。”
桑特瑞尔夫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是在你房间看到了什么吗？”
她说着，拉起连蔻的手，带头向楼上走去。
连蔻并不希望惹桑特瑞尔夫人不快，但她还是提前说了声：“妈妈，我邀请了一个朋友······她来得可能有点突然，希望你不要太惊讶······”
“突然来家里的朋友？”
桑特瑞尔夫人想了一下，觉得女儿指的应该不是人类朋友。
毕竟庄园设了重重保护魔咒，外人是无法进来的。
顶多是房间里有什么小龙猫小兔狲之类的动物，或者女儿像年轻时候的丈夫一样，弄了点双角蛇、鸟蛇养在家里，再不济就算是食尸鬼、博格特也无所谓。
“没关系的，妈妈很开明不是吗？”
她满口答应着，一心想拉近和女儿之间的关系。
连蔻跟在她后面，稍稍舒了口气。
“没错，妈妈是我们家最开——”
她刚用甜甜的语气恭维着，突然听到桑特瑞尔夫人惊疑不定地提高了嗓音，问：“那是什么东西？红头发？一个人？”
连蔻的笑容凝在脸上，装不下去了。
她认命地走上前，走到那扇开着的房门后，将躺在羊绒毯上的女孩扶了起来。
暖黄的灯光下，女孩正好在这时悠悠转醒。
她整个脸皱到了一起，抬手捂额住额头，似乎很难受。
“韦斯莱小姐，你还好吗？”
连蔻关心地问。
金妮的眼睛缓缓睁开，看了周围一圈，发现自己正倚着一个人时，下意识侧过脸看了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深栗色头发刚刚及肩、容貌极其美丽的女孩。
她乌黑的眸子像幽静的深潭，让金妮的惊呼哽在喉咙里，并没有喊出来。
直觉告诉金妮，眼前的女孩绝对不是让自己的弟弟用纸条骗走她的那个人。
“这里是哪里······你、你们又是谁？”
金妮怯怯地问。
“这里是桑特瑞尔庄园。我是你哥哥罗恩的同学。”连蔻说，“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金妮迟疑地摇了摇头。
“我当时晕了过去。是你们救了我吗？”
她不敢确定她是怎么从那个魔窟逃出来的。
没想到连蔻也跟着摇头。
“不是我们，是一个家养小精灵把你送过来的。它没有具体解释你从哪里来，只是希望我们不要把它送你来这件事说出去，否则它碍于规则的束缚，会失去性命。”
连蔻当着桑特瑞尔夫人的面，简要地把事情概括了一遍。
“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对你说它是谁。”
桑特瑞尔夫人听到这，暗暗瞪了一眼女儿。
拜纳西莎的八卦所赐，她对韦斯莱这个姓氏熟得很。
每天都在担惊受怕，怕女儿在学校跟一帮混血的巫师混在一起，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她竟然把血统叛徒家的女儿弄到家里来了。
但是有外人在，桑特瑞尔夫人并没有表现出对女儿的不满来。
悄悄退出去房间后，桑特瑞尔夫人叫来了家养小精灵蕾妮，让它把西格妮丝喊上来。
蕾妮答应着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桑特瑞尔夫人还气呼呼的，她忍不住伸出手指点了点蕾妮的脑门，抱怨道：“我是一个很凶悍的女主人吗，蕾妮？”
以至于这可怜的家养小精灵救了一个落难的女孩，都不敢在家说？
还害怕地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件事受罚死掉？
桑特瑞尔夫人越想越气。
她压根没想到，连蔻说的家养小精灵另有其人。
蕾妮倒是弄明白了，毕竟多比进庄园后就来找了它。
它很忐忑。
刚开始一点也不想让多比去打扰自己的主人。
可是多比哭得厉害，眼泪都把它的小手帕打湿了。
蕾妮只好勉为其难，帮多比把它救下的女孩带进了连蔻的房间。
她还记得小主人刚进来时被黑暗里发着绿光的、它和多比的眼睛吓了一跳。
即便如此，小主人都没有怪它们，还答应了多比的请求，承诺帮它保守秘密。
小主人真的很善良。
想到善良的小主人刚刚因为这件事而挨骂，蕾妮心虚又不敢解释。
好在桑特瑞尔夫人又转身进了连蔻的卧室，蕾妮这才如蒙大赦地逃下楼去喊西格妮丝。
重新进房间之前，桑特瑞尔夫人发现女儿已经和那个韦斯莱家的女孩儿聊起天。
她犹豫了片刻，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并没有进去。
“金妮，这件粉色的裙子怎么样？”
连蔻敞开着衣柜，询问。
这件是她衣柜里最方便活动的一件常服裙子。
其他的裙摆都太夸张了，撑开至少需要一个人帮忙提着。
金妮看了一眼那件做工精良、有着蕾丝纱边和珍珠腰带的公主裙，手指不安地扣了扣身下的羊绒毯。
她缓缓摇了摇头，委婉地拒绝了。
“那个人没有弄破我的衣服，还能穿的。”
桑特瑞尔夫人居高临下地观察了一会儿金妮身上的衣服，对着那老旧的样式和被灰尘、潮气弄出的斑点深深皱起了眉。
“先去洗个澡吧，韦斯莱小姐。”桑特瑞尔夫人开口劝道。“你身上的衣服已经半湿，万一因此生病，这会让人觉得桑特瑞尔家待客不周。”
金妮讶异地抬起头，脸很快涨红了。
她悄悄地看向站在衣柜附近的连蔻，不确定对方会不会介意她带来这么多麻烦。 毕竟金妮有所耳闻，知道桑特瑞尔家跟马尔福家走得更近。
没想到那个女孩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就快步走进旁边的房门，推开后转头对她说：“差点忘了，快进来吧金妮，洗完澡你会舒服很多。”
在等待金妮洗澡换衣服期间，连蔻都做好了迎接桑特瑞尔夫人怒火的准备。
出乎意料。
桑特瑞尔夫人只是把她搂进怀里，低声在她头顶威胁了一句：“薇尔·安可·桑特瑞尔！下不为例，听明白了吗？”
连蔻喜滋滋地应道：“谢谢妈妈！妈妈最开明了！”
“你这个小滑头。”桑特瑞尔夫人气嘟嘟地说着，在女儿面颊上亲了一下。
西格妮丝正好上楼，看到这一幕。
桑特瑞尔夫人原本想放开女儿，看见西格妮丝后，又把连蔻紧紧圈在怀里。
连蔻想起听到的聊天内容，正好借三个人都在的机会，向桑特瑞尔夫人解释，“对了，妈妈，弗立维教授给我的书都只是一些高年级课程的课外拓展内容，姑姑之所以会请弗立维教授这样做，估计是因为我曾经跟她说过，很想变强。”
西格妮丝望着她，嘴角噙起淡淡的笑意。
而桑特瑞尔夫人在惊讶之后显得有些懊恼。
没等嫂子说话，西格妮丝已经善解人意地把话题引开了。
“蕾妮把大概情况都跟我说了。哥哥的意思是让我以魔法部同事的名义，去联系韦斯莱家，把韦斯莱小姐送回去。卡茜，你认为呢？”
“妮妮······如果你要问我的话······”桑特瑞尔夫人吞吞吐吐，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认为我们没必要亲自跟他们接触。”
西格妮丝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她。
“斯内普教授，亲爱的。他不是常去魔法药品贸易与保护司吗？”
桑特瑞尔夫人提醒她。
“不管怎么说，韦斯莱家有人在霍格沃茨，斯内普先生也算是他们的老师。关照一下学生的妹妹，这是无可厚非的。由他出面和韦斯莱家接触，就会给我们省去不少麻烦。”
连蔻大吃一惊。
她宁愿母亲想到的是弗立维教授或者麦格教授，但偏偏她说的是自家院长。
还没等她整理好思绪，姑姑西格妮丝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好吧，卡茜，我会按你的建议来处理这件事。”
这下桑特瑞尔夫人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薇尔，对待客人记得要有分寸。
她又恢复了平常不紧不慢的步调，叮嘱薇尔之后，就优雅地下了楼。
“我去书房看看，顺便告诉希利尔。”
西格妮丝也没有逗留太久，连蔻在她离开之前，诚心诚意地道谢。
“姑姑，谢谢你。”
现在回想起来，从弗立维教授那里拿到的书，大部分都是做过批注的。
娟秀字迹很像女孩子写的，应该是西格妮丝自己曾经看过的书。
那些批注在她看不懂的时候，帮了大忙。
西格妮丝轻轻抚了抚连蔻的头发，“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姑姑会支持你。”
连蔻点点头，感觉心里很暖。
西格妮丝注视着温驯的侄女，心里暗暗感叹。
薇尔恐怕永远不会知道，今天晚上家庭地震的开端，就是她上楼取魔杖没让家养小精灵代劳。
或许她只是觉得，自己拿一下很方便而已。
不过，西格妮丝也希望她永远不知道。
就不用像自己曾经那样，承受很多烦恼。
--
斯内普赶到桑特瑞尔庄园时，已经差不多快到晚上九点了。
他跟着西格妮丝进了书房，在那里待了大半天。
金妮和连蔻则在客厅壁炉旁边等待着。
期间，连蔻尝试过提及离开丽痕书店后发生的事，但金妮似乎对此很抵触。
她很抗拒去回想，连蔻也不再为难她。
能看出来，如果不是强忍着，金妮真的会在回想起某些记忆时崩溃到尖叫。
连蔻把话题岔开，尽量聊点轻松的。
“对了，你今年也要去霍格沃茨上学了。以后你就算我的学妹。”
“我不会进斯莱特林的。”金妮摇了摇头，下意识地说。
“哦，这没关系。”连蔻在这个问题上直接耍赖摆烂，“到时候我在二年级，一年级新生不管在哪个学院，都算是学妹。”
“其实我很早就听说过你。”金妮说，“你在我们家的聊天里出现了太多次，就和哈利······一样多，弗雷德和乔治把你说得像仙女一样漂亮。我承认，他们在这点上没夸张。”
“妈妈一直想见见你，总是找不到机会，白天的时候，其实在丽痕书店里我看见了你，站在二楼，但是那时候爸爸在跟马尔福打架，我没有心思把你指给她看，她也没心情看。”
“别告诉他们，今天我也在。”连蔻忍不住说。
“别担心，我敢说，今天之后，不管你是不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妈妈都会在圣诞的时候，也给你寄一件她亲手织的毛衣。”
金妮说着，抿唇一笑。
但很快又把笑容收了起来。
她的神情有一瞬间显得很忧郁。
“希望爸爸妈妈没有把我的失踪跟马尔福家扯上关系。我很怕他们斗不过那些纯血家族。”
然后可能会像她一样，被关进漆黑的地牢，饱受折磨。
连蔻不理解她怎么会有这么沉重的感慨。
直到她看见金妮的眼睛，那满是担忧和恐惧。
--
假期最后一天，西格妮丝专程带着连蔻去德文郡拜访了勒梅夫妇。
不知是不是连蔻的错觉，勒梅夫妇看上去苍老不少。
她给尼可展示中国象棋里的几种残局解法时，佩雷纳尔给他们送来了配甜美果酱的三明治。
在经过一条稍窄的过道时，她差点被旁边的一盆花绊倒。
幸亏连蔻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不至于摔碎膝盖。
“哦，这可是今年第一次差点摔倒，可以写到日记里去。”
“人老了，看不清路了。”
佩雷纳尔笑呵呵地扶着连蔻的手，坐到沙发上休息。
“当心点亲爱的。”尼可说，“千万别走在我前面，我可能不习惯。”
佩雷纳尔甜蜜地睨了他一眼，没有答话，只是示意连蔻尝尝盘子里的食物。
连蔻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在即将离开勒梅夫妇隐居的房子时，她郑重地向尼可提出了一个要求。
“你可以教我炼金术吗，尼可？”
“能够炼出魔法石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