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小灵通&他还会回来
出乎连蔻意料，勒梅夫妇执意要跟着西格妮丝，一起送连蔻到车站附近。
在拐角，他们站在一根粗壮的多立克立柱阴影里。
连蔻几次打算要走，尼可都会轻咳一声引起她的注意。
但是当连蔻转头看他时，他又会转头看看天、看看远处建筑上的避雷针。
然后说一声：“今天天气真好啊。”
这样两三次之后，连蔻打算不回头了。
尼可咳了两声见连蔻装没听见，终于急了。
但是在西格妮丝面前，他又不好意思过多表现出来。
只能在原地小范围踱了两步。
佩雷纳尔看了一眼他交握成麻花的手指，亲自喊住了连蔻。
“薇尔，亲爱的，请再回来一下。”
尼可眼里浮现出喜色。
但是当连蔻再次站到他们面前时，望着他们时，他又微微张了张嘴，似乎要故技重施。
“看在梅林的份上！这孩子就要因为你错过列车了！”
佩雷纳尔终于不耐烦，威胁地说。
“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尼古拉斯·弗拉梅尔！”
勒梅夫人的吼声立竿见影。
尼可浑身一震，径直朝连蔻迈了一步，嘀咕着，“知道了······就说、马上就说······”
连蔻疑惑地看向西格妮丝，想知道这种场合是不是她们该回避一下，但西格妮丝只是淡淡笑了笑。
尼可不敢再拖拖拉拉。
“伸出手，孩子。”他俯下身，对连蔻说。
看起来似乎要送她什么？
连蔻考虑了片刻，瞥见西格妮丝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听从尼可的话，伸出手去。
尼可望着女孩清澈的眼睛，又犹豫了几秒。
直到听见佩雷纳尔在他后面深呼吸，似乎要爆发了——他咬咬牙，最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金加隆大小的石头。
然后，他把这块石头郑重地放到了连蔻手里，并合起了她的手掌。
“勒梅阁下，这是什么？”连蔻问。
这块石头在阳光照耀下，能看见五颜六色的光芒。
它的两面都磨得平滑如镜，周围还有一圈黄金包边。
握在手中时，连蔻隐隐感觉到一种非常轻微的暖意。
不一会儿，这暖意，就顺着手心传遍整个身体。
“回去没人的时候再拿出来看，孩子。”
尼可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看上去如释重负。
“有了它，你可以随时联系上佩雷纳尔跟我。”
连蔻识趣地没有在大庭广众下，再继续问其他问题。
不过这东西怎么听着像个只能拨号聊天的小灵通？
连蔻这样想着，把小灵通扔进口袋，向两位老人认真道了谢，然后拔腿就跑。
她听到列车的汽笛声了。
蕾妮护送着行李箱跟在她身后进了车站。
直到小女孩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尼可才转过身。
他抚了抚自己的衣襟，对一旁等着的西格妮丝说，“走吧，我们找个地方详聊。”
下一秒，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百英里以外的小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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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格妮丝跟着勒梅夫妇进了他们在德文郡的住所。
安顿西格妮丝跟尼可在花厅坐下后，佩雷纳尔就去了厨房。
尼可一改下棋时的神采飞扬，神情严肃地问西格妮丝：“莱伊斯希望你能回法国去，你清楚吗？”
西格妮丝摇了摇头，“教授并没有当面对我提过。”
“那件事之后，英国并不太平。”尼可沉思一会儿，继续说，“既然当初你们选择了离开，为什么现在又要回来呢？”
“你们的父母不会想不到，光是照不到所有地方的。
“甚至阿不思也认为，现在英国那个人的支持者也非常众多，而且那件事给了他们教训，他们越来越擅长隐匿于暗处，等着那个人回来。”
“您，还有邓布利多教授，”西格妮丝轻声问，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东西。“都觉得他会回来吗？”
尼可·勒梅不出声地点了点头。
整个花厅的气氛突然沉重起来。
西格妮丝垂着头，面色十分难看。
尼可则站起身，提起喷壶，走到廊下，给一簇雪滴花浇水。
“事出突然，我们暂时找不到其他办法，梅林阁下。”
他听着身后传来西格妮丝极低的声音，手上动作不知不觉停顿了。
“两年前，龙养殖场又出现了一次暴动，父亲母亲因此去世。”
关于那场龙养殖场暴动，尼可·勒梅有所耳闻。
莱伊斯·安古莱姆写信告诉他这件事，而阿不思则亲自过来找他聊了聊。
所谓的养殖场暴动，其实并不新鲜。
以前每隔几十年上百年就会有一次，养殖龙本身就是在走钢丝。
世界上各处都分散着不同品种的龙。
但不管是哪里的龙，对于普通的巫师来说，贸然靠近都是极为凶险的。
更别提捕捉并且将它们放在一起圈养。
在自然状态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要知道，一条成年的赫布底里群岛黑龙，需要大约一百平方英里的领地。
因此，比起集中圈养它们，零星的几个能够跟龙接触的家族，都采用了在其居住地喂养接近的方式，来获取龙血、龙鳞甲等等珍贵材料。
名声在外的麦克法斯蒂家族，就是这么干的。
但桑特瑞尔家族显然并非如此。
阿不思特意告诉他，桑特瑞尔家族之所以能经营龙养殖场数代，主要是因为他们的先祖，曾发明过一种极为庞大、复杂的复合魔法阵。
这种魔法阵，能够在一定情况下，控制龙的行为。
唯一问题是，维护起来相当麻烦。
龙养殖场出现暴动，就预示着，魔法阵需要重新加固。
很明显，西格妮丝的父母，也就是老桑特瑞尔夫妇，就为这次加固魔法阵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那么······”尼可想起邓布利多最后告诉他的结论。
西格妮丝点了点头，面色苍白。
“最多还能支撑五年，就会再次出现暴动。”
“之后······如果不能重新搭建······”
她没有再说下去。
但厅里的两人都清楚，如果不能重新搭建，所有基业就将毁于一旦。
他们还会因为众多出现在野外的龙无法控制，而陷入各国魔法部的无穷追责里。
尼可想起了那个帮他下棋的小女孩。
“所以，你们把那个小姑娘送去霍格沃茨，又带着她来见我和佩雷纳尔？”
“她和您很投缘，不是吗？”西格妮丝轻轻说。
尼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佩雷纳尔正好走进来，听到西格妮丝的话，笑着说：“哦，你们是在聊薇尔那孩子吗？”
尼可跟西格妮丝都朝她看去。
佩雷纳尔轻轻一挥魔杖，悬在空中的托盘就稳稳落到桌面上。
然后，在西格妮丝身边落座，对她说：“让那孩子以后常来看看我们吧。她今天选的那些中餐，非常对我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