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章 离开家乡
林佑之知道,爹娘这一去,不知道又要受多少苦,不免心痛,但是又无能为力。内心如坠冰窖,无尽的悲伤涌上心头。双腿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法挪动一步,他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爹娘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们所受的苦让他感到无比的孤独和绝望。
林佑之想起了曾经与爹娘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回忆如刀割般刺痛着他的心。他不知道爹娘为何会被带走,也不知道他们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心中充满了对爹娘的担忧和思念,这种痛苦让他无法呼吸。
然而,在悲伤的同时,林佑之也感到了一股坚定的力量在内心涌动。他知道,他不能被这巨大的痛苦击倒,他要坚强起来,为爹娘争取一线生机。他紧紧握起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真相,让爹娘早日回到自己身边。
怀着沉重的心情,林佑之回到住处。几日来,自己只顾着为见爹娘的事情奔走,对产后的妻子田婉婉都没有好好照顾,女儿也没有好好看看。此刻,看着妻子虚弱的样子,心疼不已。“婉婉,我们女儿有名字了,父亲给孩子取名林羽欣,寓意孩子自由逍遥,快乐开朗。”田婉婉喜极而泣,孩子已经出生几天了,终于有名字了。抱着女儿,田婉婉只想把全部的爱都给她。
“但是爹娘让我们带着羽欣离开这儿,让我们去其他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可是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离去,我不舍得他们啊!”
林佑之想起母亲塞给自己那个小小的布包,打开掏出来一看,居然是一枚戒指,金色的底座上面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绿色宝石。仔细看,绿宝石初看是圆形的的,实际表面有规则的切削形态,内侧有一个“靖”字。林佑之觉得奇怪,父母亲为什么把这枚戒指看的如此珍贵呢?在监狱那么恶劣的条件下,母亲还把这枚戒指保存的这么好,这枚戒指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呢?还有这个靖字是什么意思呢?之前在家里的其他物品上,似乎也看到过这个字,当时以为这些都是祖父和父亲生意往来收购的。可是今天已经两次看到这个字令他觉得诧异了。当铺掌柜看到罐子上的靖字的表现,还有父母亲在自顾不暇的恶劣条件下,居然还如此完好保存的戒指上也有这个靖字。林佑之一时想不明白,不觉皱眉。今日跟父母亲相见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
林佑之决定再去见见爹娘,问问他们。或许这几日连日奔波,林佑之太累了,不觉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林佑之就起床乔装改扮,想今日再去见一次爹娘。哪知狱卒告诉他:“昨日那两个重犯已经被杜大人带去都城了,我也无能为力了。”
林佑之一片茫然,不知道爹娘为何会被带走了,不知吉凶福祸。心里很是担忧。
回到住处,林佑之告诉田婉婉,“爹娘被杜大人带去都城了。”
“杜大人,是不是杜子虚大人?”
“你认识杜子虚大人吗?”
“家父以前跟杜子虚大人认识,好像曾是故交,杜大人每次来咱们南丽城都会来府上跟父亲见面,这次来应该也去找了我父亲,只是我父母如今都不在了。”田婉婉提到父母,神色黯然,不觉间眼泪已顺着白皙的脸庞滑落。
林佑之一时间竟也呆愣住了,杜大人竟然跟岳父认识,不知道会对爹娘怎么样,不知道爹娘会不会一直在受苦,想到爹娘,心里五味杂陈。真希望爹娘此时平安健康,对自己来说,一家人平安健康胜过世间所有的一切。
田婉婉望着丈夫,心疼万分。“佑之,我明白你的感受。”田婉婉轻轻地说,“但我们也要为孩子考虑。现在这里太危险了,我们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我们离开这儿吧。”
林佑之眉头紧锁,他知道妻子说得有道理。他们的女儿刚刚出生,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成长。
“好吧,婉婉。我们先收拾行李,为了孩子,为了我们的女儿,我们暂时离开。但是我不会放弃寻找爹娘的下落,我一定要查出真相,要让他们平安归来。”
林佑之和田婉婉简单收拾了一下,将必要的东西装进包袱。林佑之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眼中满是疼爱。
“羽欣,爹爹会保护你的,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勇敢面对。”
林佑之拿当铺换的银两找了一辆马车,女儿太小了,婉婉抱着孩子坐在车厢里,一家踏上了未知的旅程。他们背离了熟悉的故乡,怀揣着希望前行。在旅途中,他们或将面临各种挑战和考验,但他们坚信,只要彼此相爱相守,就能克服一切困难。
出来南丽城需先向西行,才能走上官道。从西边山脚下的一条小河边经过。小河从西边云雾山流下,云雾山上有瀑布,所以流水湍急。林佑之驾着马车一路前行,临近中午时分,到了山脚下的小河边暂停歇息,给马饮水。田婉婉和孩子就在马车上等待。就在这时,林佑之看到水边草丛里好像有个人影,但那人影一动不动。
林佑之本想等马饮水好了就离开,但是看到那人一动不动,又觉得一定有问题,自己不能见死不救啊。就走到近前观看,居然是个姑娘,因为穿着深色衣服,远处看不出男女。林佑之看那姑娘眉目如画,面容姣好,但是毫无血色,伸手探了一下鼻息,还有呼吸。人命要紧,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就赶紧查看。发现那姑娘背后手臂都有外伤,似是兵器所伤。姑娘应该是外伤流血昏迷了。
林佑之想扶起姑娘,无奈她昏迷之中,身体毫无支撑力,扶不起来。只好弯腰抱起,虽然有点吃力,但也能抱得动。抱着姑娘来到马车边,田婉婉听到声音,掀开帘子,看到林佑之抱着个全身湿淋淋的姑娘,很是惊讶。
“佑之……这姑娘是怎么了?”
“先别说这么多了,救人要紧,她还有气息。”林佑之让田婉婉在马车上铺了一块垫子,赶紧将人抱上马车 。让田婉婉帮忙,给女子清理包扎了伤口,又让婉婉帮忙给她换了一身随身携带的干衣服。换衣服时,发现这姑娘左肩上有一个“士”字,像是陈旧的疤痕。这时,姑娘微弱的睁开了双眼,看到婉婉和孩子,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干净的,知道自己被救了。眼神中满是感激。
“谢谢姐姐救命之恩。”姑娘虚弱的说。林佑之在马车外听到声音,掀开了帘子。
“是他救了你。”婉婉看着林佑之说。
“姑娘醒了,请问姑娘为何受伤躺在河边?家住哪里。”林佑之问道。
“我是路过的,不小心跌入河中受伤了,被水流冲到了下游这里。咳咳……”姑娘看起来很是虚弱。
“那姑娘你家在哪里?你可要回家吗?”婉婉问道。
只见姑娘脸色一片黯然:“我本江湖中人,四海为家。”
林佑之和婉婉听了讶然,一时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安置这位姑娘了。
田婉婉道:“佑之,我们或许可以顺路带一下这位姑娘,待到了城镇或者客栈,再让姑娘离开吧。”
“多谢恩人,我愿意先跟着你们,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姑娘声音还很是虚弱。
“我叫婉婉,他叫佑之,我们年长,你可以称呼我们哥哥姐姐,我们暂且带你一程吧。”田婉婉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莲……谢谢哥哥姐姐了……”
姑娘说着,又虚弱的闭上了眼睛。
林佑之见状,只好先赶着马车前行。一行几人一辆马车,一路向北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