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追查
见王铎走进病房，苏秦的父母马上就凑了过来，连声道谢。
另外，他们对苏秦加入御星局的事情还一概不知，只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他们儿子的救命恩人。
躺在病床上的苏秦还十分虚弱，即便见到李灵泽和王铎也没什么力气开口说话。
“灵泽，王队”
“你好好歇着，鹤仙的事儿交给我们。”李灵泽凑近苏秦耳边，说完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尽管苏秦心里十分想跟着这俩人一起去执行任务，但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自己恐怕还得休养一阵子。
李灵泽举起拳头和苏秦碰了一碰，随后便和王铎离开了病房。
次日，李灵泽出院后跟着王铎回了一趟调查局，将有关鹤仙的信息跟上面汇报了一下。
对于这次的事件，由于王铎没有及时向调查局跟进信息，并且未经允许就擅自让新人参与调查，按照规定是要停职一周并且作自我检讨的。
但是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并且得到了有关鹤仙能力的重要情报，再加上如今外勤组人手紧缺，局里决定从轻处罚，也只是让他交了份书面检讨。
“这次的事情是我大意了，差点让苏秦丢了性命”王铎用力地捏着方向盘，自责地说道。“快到学校了，接下来你先专心上学，鹤仙的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王队，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有需要的时候会联系你的。”
“那家伙差点在我眼前杀了我的朋友，我怎么能坐视不管？”
王铎想了想，外勤组一共也才八个人，除去自己和李、苏二人，剩下的五人要么出差了，要么就是有大案子在身，完全没有多余的人手参与鹤仙的案子。
望着一脸不悦的李灵泽，王铎知道即便自己拒绝带他去执行任务，他也有可能会自己偷偷跑去调查鹤仙。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两人一起行动更加保险。
“好吧，有鹤仙的消息我会马上联系你的。”
几天过去，李灵泽一直没有收到王铎的消息，每天也只是正常地上下学，一度怀疑王铎是不是已经开始独自着手调查了。
直到周五的傍晚，李灵泽放学回到家，才终于看到了王铎给自己发的讯息。
信息里写着，让李灵泽周六早上七点到调查局门口集合。
“灵泽，下来吃饭。”
“知道了，妈。”李灵泽放下手机，转身离开了房间。
“老弟，你看我这车帅不帅？”蔡福佳拿着遥控器，将玩具车开到了李灵泽脚边。
“好帅的车！是外公给你买的吗？”李灵泽看了眼脚下崭新的玩具车，再看看三楼客厅里满满的遥控车和模型车，无奈地笑了笑。
“是喔，嘿嘿嘿。”蔡福佳拿起玩具车，放到了饭桌上。
“福佳，不可以这样！”奶奶训斥道。
蔡福佳摇了摇头，撅起嘴说道：“外婆你不要管我，我要给老弟看看我的新车！”
李灵泽拍了拍自己表哥的肩膀，笑着说道：“哥，听话，把车放下来，弟弟改天再给你买辆更大的！”
“好吧你一定要记得给我买！”蔡福佳激动地说道。
“一定记得。”
看着蔡福佳吃力地使着筷子夹菜，李灵泽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打记事起，李灵泽便和蔡福佳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蔡福佳的母亲，也就是李灵泽的姑姑患有癫痫以及轻微的智力障碍，和前夫结婚之后生下了蔡福佳，不幸的是癫痫和智力障碍都遗传到了孩子身上，甚至要更加严重。
至于蔡福佳为什么搬过来和李灵泽一家住一起，完全是因为他那个极其不负责任的生父。
作为一个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蔡莱身上没有一分钱，养活自己都够呛，更别说养家糊口了。
于是他只能每个月向李灵泽家里借钱，嘴上说是为了养活蔡福佳母子二人，实际上都拿去花天酒地了。
一天晚上，李灵泽的姑姑带着蔡福佳跑到家里哭得稀里哗啦，说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作为一家之主，李灵泽的爷爷当即决定让她和那个负心汉离婚，并且将母子二人接到了家里。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李灵泽认识了自己的表哥蔡福佳。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李灵泽发现自己的这位“哥哥”没有和自己一样正常读书升学，他的心智停留在了七八岁。
屋漏偏逢连夜雨，几年前，蔡福佳的母亲因癫痫发作去世了。
在自己母亲的葬礼上，蔡福佳傻笑着问李灵泽能不能把自己的遥控玩具车拿出来玩，并且保证不会碰到来吊唁的人。
李灵泽看了看眼前“傻乎乎”的哥哥，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从这以后，李灵泽一家便成了蔡福佳唯一的依靠。
为了治好蔡福佳的病，李灵泽选择加入御星局，打算等工作一阵子攒够钱后，就带他去国内最好的医院看病。
晚饭过后，李灵泽陪蔡福佳玩了一阵，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喂，王队，找到鹤仙了吗？”李灵泽拨通了王铎的电话。
“有线索了，明天记得准时到。”
嘟嘟嘟嘟嘟
（这就挂我电话了？）
李灵泽放下手机，往床上一躺，思考着对付鹤仙的策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一通电话铃声吵醒了熟睡中的李灵泽。
“喂”
“大哥，你人呢？现在已经七点半了，如果你不打算去的话我就自己去了啊。”王铎不耐烦地说道。
“七点半？”
李灵泽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心想完了，自己昨天睡着之前忘记调闹钟，结果睡过头了。
“王队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到！”
李灵泽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刷牙洗脸换好衣服，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就冲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李灵泽终于赶到了调查局，一路上踩自行车累的都快喘不上气了。
“走吧。”王铎示意李灵泽上车。
“戒指带了吗？”
“带了带了。”李灵泽喘着大气说道。
“那我们出发。”
“这是要去哪？”
“鹤仙老家，野鹤镇。”王铎说罢便发动了车子。
依山傍水，白砖青瓦听蝉鸣；人杰地灵，野鹤衣裳享盛名。这里边说的，便是坐落着县里规模最大服装厂的野鹤镇。
王、李二人此行的目的地正是野鹤服装厂，也就是鹤仙从小长大的地方。
“鹤仙本名叫刘千鹤，父母都曾是服装厂的工人。在升入高中前，他都一直和母亲住在厂里的员工宿舍。”王铎认真地分析道。“所以，在这里很有可能会找到一些与鹤仙有关的线索。”
王铎把车停到了服装厂外，在路边的摊子买了些水果，随后带着李灵泽走到了工厂门口。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保安大叔问道。
“老哥，我们是来这探亲戚的。”王铎摇了摇手中的一大袋水果。
“哪栋楼啊？”
“呃”
王铎摸了摸口袋，掏出烟后给大叔递了一根，还特意拿出打火机帮他点着了烟。
“进去吧。”
“好嘞，谢谢哥。”王铎连忙摆手道谢。
进入服装厂，二人碰到了几个溜出来偷懒的员工，问完路之后，便朝着员工宿舍楼走去。
一路上，李灵泽发现了不少宣传栏，上面不仅记录着服装厂的“光辉历程”，还贴出了历年模范员工的照片。
其中，一张年代久远的黑白照片引起了李灵泽的注意。
（刘大勇长得真像啊，还是同姓，会不会是鹤仙他爸？）
王铎压根没有发现李灵泽没跟上，回过头来发现自己已经越走越远。
李灵泽见状，赶紧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王队，为什么我们要编个来探亲的理由，直接亮明咱身份不是更好办事吗？”李灵泽问道。
“我们对周围情况不了解时，贸然暴露身份只会打草惊蛇。”
李灵泽听完十分赞同，同时内心感觉自己还是太嫩了，如果此时没有王队在身边，估计随时会因为自己的大意而闯祸。
“王队长！”
郭新民远远就瞅见王铎，可激动坏了，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打招呼。
“王队长，真是你啊？”
“这么巧，居然在这碰到你小子。”王铎拍了一下郭新民的肩膀。“快一年没见过面了吧”
“可不是嘛，这不我一个月前才来这干活，没想到还能碰到你。”
此人个子不高，胖乎乎的脸上架着个银丝眼镜，肉嘟嘟的小嘴叭叭的，根本停不下来。
见二人聊得火热，李灵泽在一旁傻站着，根本插不上话。
“介绍一下，这位是郭新民，也是个星赋者，能力和我一样是化形系。”王铎注意到了尴尬的李灵泽。“这位是我的搭档，李灵泽。”
“这么年轻就当调查员了吗？年少有为啊！”郭新民伸出手和李灵泽握了握手。
“你好你好，不敢当。”李灵泽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答道。
“你可能不知道，王队长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郭新民回忆着，眼里满是对王铎的感激。“当年我第一次能力觉醒，稀里糊涂变成了一片树叶，要不是王队长及时发现并把我带回御星局，估计我早就没命了。”
“看到你现在能正常工作生活我就放心了。”王铎说道。“对了，我们在查个案子，想和你打听个事儿，你对赵萍这个名字有没有印象？”
“赵婆啊，唯一一个连续三年拿到厂里模范员工的传奇嘛，我们培训的时候每个人都要听一遍她的故事。”郭新民谈起赵萍，那真是滔滔不绝。“听说当年赵婆非常不容易，结婚没多久就成了寡妇，没办法只能带着孩子来厂里的宿舍楼住，但是，我听说啊，她和上一任厂长背地里好像偷偷领了结婚证”
“好了好了，咱们先打住。”王铎赶紧打断郭新民。“那你知道她住在哪间宿舍吗？”
“知道啊，在3栋301。不过赵婆已经去世了，现在她的房子有其他工人在住。”
“已经有别人住进去了吗？”
“原本是不住人的，但是厂里为了激励大家伙，特别允许获得本年度模范员工的工人住进去。”
“明白了，谢谢啊，改天有空咱们再好好唠唠。”王铎说罢便带着李灵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