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章 谈谈吗？吴大队长
宁鱼在漆黑如墨的夜晚缓缓前行着。
“咱们是不是和那个丫头见过？”突然间，一阵低沉而又沙哑的嗓音打破了夜的寂静，传入了宁鱼的耳中。
这是雾的声音，仿佛从黑暗深处传来一般。
宁鱼停下脚步，抬头仰望着天空。只见一轮明月高悬天际，洒下微弱的光芒。他默默地注视着那微微露出一半的月亮，轻声回答道：“见过。”
“那次我被人贩子抓走的时候，她也在里面。”宁鱼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勾起了一段深藏心底的回忆。
“我就说我看她眼熟呢。”雾喃喃自语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
然而，紧接着雾的声音却充满了诧异：“不对啊！咱们可是亲眼看见她被拆开了啊……”他的话语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意味。
“除了脸，其他地方都不一样了。”宁鱼的声音平静而又坚定，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个孩子其实本可以不用死的。”雾的声音变得异常沉重，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惋惜与自责。
宁鱼仰起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仿佛要将内心的压抑与痛苦一并释放出来。“是啊，如果当时我勇敢点，她也许就不会死。”
就在这时，月亮从云层之后走出，照亮了空旷的马路。宁鱼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孤单与凄凉。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
“那刚才那个……”
“只有脸一样。”
“真会玩啊”雾的声音带着些许愤怒。
“他们都会死的，给她陪葬。”宁鱼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事实。
“如果”雾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成年人的世界里根本不存在‘如果’这种假设性的词语。”
“是啊，的确不存在所谓的‘如果’。”
人们总是喜欢在当下的时刻，去幻想和谈论过去某个节点所发生的事情。
如果当时做出不同的选择或者采取别样的行动会如何如何。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人生并没有给我们提供任何重新来过的机会。
这样做只是对过去那个弱小、无助的自己的一种欺凌与嘲讽。
宁鱼静静地伫立着，许久都未发一言。夜空中的微风渐渐吹拂起来，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突然间，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悄然滑落。
此刻，他究竟是在哀悼谁呢？是那位曾经舍身保护他而不幸离世的小女孩吗？亦或是那个曾经胆小懦弱的自己？这一切显得如此荒谬可笑。
在这无尽的黑夜里，宁鱼默默地流着泪，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孤独的身影。
“来一杯吗？宁老哥。”长椅上传来一声贱兮兮的问候声。
吴乐坐在长椅上，手里摇晃着一罐啤酒，满脸戏谑地说道：“冰凉小啤酒，喝上一杯解心宽呐！”
宁鱼走到长椅前坐下，顺手打开啤酒罐，仰头灌了一口。
他放下啤酒，眼神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语气平静地问：“她到底是谁”
吴乐也不答话，自顾自地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才慢悠悠地说：“老哥，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密码的交换当然也是如此咯。”
“那你想知道些什么？”宁鱼面沉似水。
听到这话，吴乐双眼微眯，露出一丝狡黠的光芒，压低声音道：“我要知道‘皇帝序列’的全部信息。”说完，他紧紧盯着宁鱼，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宁鱼二话不说，一口气喝完剩下的啤酒，然后猛地将易拉罐揉捏成一团。他冷冷地回应道：“价格不对等，你应该很清楚。”
吴乐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呵呵，老哥，这里就只有咱们俩，没必要死撑着吧？到底对不对等，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么说，是没得谈了？吴大队长。”宁鱼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死死地盯着对方。
“那就要看老哥你打算怎么谈喽。”吴乐依然笑容满面，毫不畏惧地与宁鱼对视着，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老哥，你打不过我的。”吴乐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她的全部，但你必须告诉我关于皇帝的一切。”
“等价交换，很公平。”
宁鱼又开了一罐啤酒。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喝着。
“老哥，我给你点优惠。”吴乐笑着喝了口酒。
“那个女人确实是三十五卫之一，但不是这个时代的三十五卫。”
说完吴乐耸了耸肩“老哥该你了。”
宁鱼摇了摇头“这我知道，我还知道她不属于这个时代。”
“呵，老哥还真是会谈判啊。”吴乐摆了摆手 。
“合作吗？老哥调查清楚当年的事。”
“什么事？”
“和你这种人聊天真麻烦。”吴乐笑着皱了皱眉。
“九区人口失踪案。”吴乐的声音低沉。
“和我有关系吗？”宁鱼摇了摇头。
“老哥，自欺欺人没意思，咱们是一种人。”
吴乐用手沾了沾啤酒在长椅上写下一个字——［氓］
“老哥，别骗自己了。”
“你为什么查这件事？”宁鱼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事情。
吴乐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因为我的女儿就是这样失踪的……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只剩下一张残破不堪的人皮。”
吴乐的声音很平静，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那一天，本来应该是我女儿五岁的生日。前一天她还吵闹着让我带她去海洋馆玩耍。”吴乐的语气带着愧疚和自责。
“可是那天局里有太多的案子需要处理，我一直忙碌到晚上九点钟才下班。手里提着蛋糕，心里想着该如何向这个小家伙道歉。”吴乐的声音开始颤抖，仿佛回忆起了那个令他痛苦的场景。
“然而，当我回到家时，我的妻子告诉我，孩子不见了。”吴乐的声音越发低沉，“老师打电话来说，是我把晏晏接走了。真是可笑至极！”
吴乐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我的女儿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而我的妻子也在第二天遭遇车祸不幸离世。我想要报仇，可我的领导却警告我忘掉这一切。”
“该死！”吴乐的情绪愈发激动，他握紧拳头，怒声吼道，“我怎么能忘记！告诉我，我该怎么忘记！”
他的眼眸中弥漫着无尽的绝望与愤怒。
“第二天我就升职了，可那又怎样？面对那些权贵们的压力，我根本无力抗衡！”吴乐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奈和沮丧，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晶莹剔透。
“我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啊！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无法保护好……”他喃喃自语道，语气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痛着他的内心。
“后来我开面了，他们知道后又给我升职了。”
“晚上给我送来了两个美女，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的领导告诉我忘掉之前的一切重新开始。”
“我一直在偷偷的调查人口失踪案，以前的我没有能力，但现在不一样了。”
吴乐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他死盯着宁鱼，一字一句地说道：“老哥，你的所作所为让我看到了一丝曙光。”
宁鱼只是冷笑一声，似乎并不在意吴乐的目光。
“故事的确很感人，不过，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对我来说，有什么实际的好处吗？”宁鱼的语气冰冷而又不屑一顾。
吴乐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玲珑］。”
“什么？［玲珑］？”宁鱼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天级诡器——［玲珑］。”吴乐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让人无法忽视。
宁鱼伸出手，，吴乐紧盯着它，然后紧紧地握了上去。
“成交！合作愉快，吴大队长。”宁鱼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笑容。
“合作愉快，五爷。”吴乐同样微笑着回应道。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