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章 ［规则］
接下来的日子里，宁鱼犹如一条搁浅的鱼，除了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
每天，褚纸都会定时定点地送来难吃到极点的营养餐。
宁鱼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是看书，什么都看。
在《古多轮斯传说》宁鱼看到了卡尔的身影。
可奇怪的是无论宁鱼怎么问，卡尔始终不说。
圣骑士卡尔，是古多轮斯神话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是古多轮斯所有骑士的信仰。
圣骑士卡尔是大地之母多泽的长子，因看不惯神明蔑视人类的生命，发动了第一次圣战。
他拥护生命之神，倡导众生平等，任何生灵都应该拥有决定自己生命的权利。
所有后来的骑士都将卡尔的肖像纹在胸口，以表示自己尊重生命。
“师伯。”
在宁鱼看书的时候，张子阔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他扫了一眼宁鱼拿在手上的书。
“还在看古多轮斯传说啊？”
“师伯，古多轮斯真的存在吗？”宁鱼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但现在人们普遍认为，古多轮斯真的存在。”
宁鱼点了点头：“师伯来是有事和我说吗？”
张子阔闻言面露苦楚：“［宣誓］来找过我了，他不希望你继续呆在禁位。”
“好。”宁鱼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宣誓］是天级诡器之一，那天你见到的是他的投影。”
“师伯这段时间麻烦你和褚师哥照顾我了。”
两人各说各话，气氛有些尴尬。
“师伯不是这个意思。”张子阔急忙拜了摆手。
宁鱼和煦的笑了笑“我知道师伯，没关系。”
送走张子阔后宁鱼看着挂在天空的月亮久久不语。
人真是复杂的生物，立场直接决定了一个人的办事方式。
真复杂啊！
也不知道是宁鱼看着月亮，还是月亮看着宁鱼。
第二天，宁鱼走在大街上，包里背着［冥灯］漫无目的的走着。
城市的街头巷尾弥漫着热闹的气息，人们匆匆忙忙地穿梭其中，脸上洋溢着对生活的期待和向往。
然而，在这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中，宁鱼却显得格格不入。
宁鱼独自一人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街道两旁的商店里传来嘈杂的音乐和人们的欢声笑语。
宁鱼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宁老哥！”咖啡店的大门口传来一声呼喊。
宁鱼循声望去，发现是那天警卫司的人。
“你好。”宁鱼嘴角微扬，轻轻点了点头。
吴乐快步走过来，满脸惊喜：“老哥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吴乐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拍了拍宁鱼的肩膀。
“老哥，咱们还是有缘分啊。”
“吴队，有事就直说吧，咱们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宁鱼拍掉吴乐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道。
吴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老哥，你觉得这世界怎么样？”
“和我有关系吗？我只是个调酒师。”宁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漠。
“或许吧。”吴乐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团烟雾，“老哥，等你想明白了，我还在这等着你。”
说完，吴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
夜幕降临，太阳渐渐西沉，天边泛起一抹绚丽的晚霞。余晖映照着大地，给万物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随着太阳的落下，天空逐渐变得深邃，星星点点地闪烁起来。
在那中介所里，宁鱼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递给房东，并说道：“这是这个月的租金，请您查收一下。”
房东接过钱数了数，点了点头表示满意，然后将租赁合同递给宁鱼让他签字确认。
宁鱼随意的阅读了一遍合同条款后拿起笔刷刷几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其实这合同签不签一点用也没有，因为宁鱼到现在为止依然是个黑户，连现金都是褚纸给的。
从房东那接过钥匙，宁鱼搬进了这个老小区里。
吃了点东西就当晚餐，宁鱼取出冥灯，仔细感受其中力量。
阴冷、暴力、杀戮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看来这便是［情绪］的具象化。
诡器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最早的记录来自于五千年前的一幅石壁画像，画像上的人手持莲花宝灯，冲向巨人。
这是人类目前发现的最早记录，无论是镜湖楼的记载，还是禁位的记载，都是这样。
时至今日，也无人研究出这莲花宝灯究竟是何物的具象。
宁鱼感受着冥灯中暴乱的情绪，呢喃道：“看来我猜得没错。”
这件诡器与古多轮斯里记载的一般无二。
传说古多轮斯一世能够掌控他人情绪，乃是天神之子。
想来其中或许有冥灯的影子。
“卡尔，是吗？”
“王，是的，多赋的手上确实有这件诡器。”
“你真是圣骑士？”宁鱼看着闪闪发光的冥灯，问道。
“是的，那本书写的就是我。”卡尔的声音带着一丝回忆。
“那，你……”宁鱼的话还未问完。
卡尔便继续说道：“王，别问了，那个卡尔早就死了，死在了自己效忠君子的猜疑下，死在了那场登天之战上。如今的我，不过是一个借着您力量苟延残喘的残魂罢了。”
“我可以帮你拼接一副肉体。”
卡尔的声音带着笑意：“王，规则不允许，除了皇帝序列，无人能使用我们的力量。”
“我们效忠您，依附于皇帝的威严下活着，就连帮您战斗，您召唤出的也不过是我的投影。”
“又是［规则］吗？祂到底是什么？”宁鱼疑惑的问道。
“［规则］就是［规则］，您可以理解为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卡尔的声音平淡得就像一潭死水，“［规则］是绝对不允许死人又活过来的。”
“可是你不也活过来了吗？”
“王，［规则］就好像一个大大的园，所有的规则都在这个园里，您这种得到［道］认可的人就是在这个大园里开辟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园，在这个园里你们能力是优先级更高，但不能改变［规则］”
“这样吗？”宁鱼点了点头。
宁鱼拿起［冥灯］对准月亮低声问道“像你们这种外来户也一样吗？”
卡尔好像一个也不意外“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
“我们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甚至包括那些关于我们的传说，也都是假的。”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东西都是假的”
“甚至包括我，还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