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沈竹玉脸色尴尬的站了起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我……是你自己抽开,才扑倒你的。”
离落面色通红,别过一边脸,没有应声。
沈竹玉双手搓了搓,瞄见他脸色越发赤红,害怕他烧坏脑子,凝秀就可能不要他了,然后他又留在沈府气着她娘。
她急忙忙的跑到外面,也不怕那只狗会不会随时随地出现。
离落侧眸余光瞄见离去的背景,赤红的脸慢慢退散,他轻轻咳嗽一下,视线落在身上粉白色大氅。
她是来送大氅的?
离落平静的心跳突然开始起伏不平,眼底眼底闪过一抹吃惊,他摇了摇头,想把脑海中的杂念全部挥散。
闫安从窗外爬了进来,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雪花,手上拿着一大包裹走过来,瞧到他身上的大氅很是疑惑,“少堂主,这……”
想到刚刚跃落在屋檐上,那抹小身影即将要被大雪埋盖,却还在用力打捞水井下面,他眼底略知道了。
“你若着急回去,你便回就是,不必等我,”离落神色暗淡的瞥了他一眼。
闫安指尖勾了勾脸颊,“小的不是这意思。”他要是自己回去,老堂主岂不是骂死他。
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堂主的那间老宅不比沈府差,少堂主为什么非得要留在这呢。
闫安瞅眼眸一转,“少堂主,你总得告诉小的,你留下来的原因吧,”不是他催,而是身后的老堂主催着他回去啊!”
离落轻瞄了他一眼,薄唇抿抿,阴鸷的眼色凝视他,不语。
闫安浓眉轻轻挑起,自然的避开了这话题,“这是小的给你备的衣裳,现在天气转凉,你还是穿上吧。”
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他床上,另一只手还拿着几包药,“我现在就去给你熬药。”
离落颔首,眼底也不知想什么。
闫安神色像是看透他般,望了望门外的身影,双唇欲动,手上的几包药在空中挥动了一下。
门外。
雪花缓缓飘落,一片片落在沈竹玉乌黑的秀发上,就连纤细的肩膀上也有,昨夜还是清澈的水底,现在结冰不见底。
“啊,就这破冰,我都已经敲了半天了,怎么还没撬开一个口来啊,气死了。”
沈竹玉大力把桶挥下去,哐哐当当的作响声,砸出巨大的裂缝来,她眼底很无奈,直接甩掉水桶。
从自己小蛮腰上,拿出一条手帕,把地上的雪包了些,把四个角全部都拧在一起,快速地往屋子走起。
离落余光瞄见熟悉的身影,把放在床上的东西塞在床底下,侧身躺着。
“来来来。”沈竹玉把他的身子摆正了回来,明明在发烧的脸,却应了那句‘唇红白齿’。
淡紫色的手帕,里面包裹着一堆冰冷冷的雪,沈竹玉原本要直接放上去,又想到太冰了,于是对着他说道:“我用的退烧方法,可能会有点冰,你忍住。”
离落第一眼瞅到她手上的东西的时候,脑海中就会闪现不好的往事,那满是冰冷冷的雪直接倒在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他漆黑的眼眸往上一瞧,白皙的小手正在压住拧成一团的四角,声音略冷的说道:“可以松开。”
沈竹玉视线偏向他幽暗的眼底,突然毛骨悚然起来,潋滟的眼睛陡然一亮。
原主之前把离落埋在雪堆里面,毫不顾及他的感受,就是往他脸上泼雪,还差一点想把他的头埋在里面,要不是大哥的出现,打断了,原主还真的就这么干了。
离落脸色暗了暗,他推开了她的手,冷漠道:“我自己来。”那香味老是钻进他的鼻尖,就跟面前的人一样,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烦。
“那好吧。”沈竹玉冰冷冷的手背就像是冰雕般,被他这么一打,又硬又痛。
离落闭紧的双眸不舒适的在眼皮里转动,“小姐现在可以回去了。”
沈竹玉侧眸,瞧了瞧门外边的情况,雪花已经下小了,她两眼忽闪忽闪的看着他紧闭的双眸,又转到他红红的脸蛋,“可是你现在……”
“小姐还是管好自己吧。”离落明显下了逐客令,沈竹玉扁了扁嘴,走了出去。
来到门外,她越想越气,脚尖勾了勾地上的雪,满脸的委屈。
离落这个人怎么还是这样啊!他就不能对他这个妹妹好生说话吗!气死了。
闫安几包药放在他怀里,淡淡的望了一眼不悦的沈竹玉,他嘴角勾了勾,眼底划过坏意,脚轻轻地落地,大手揉捏一颗大雪球,往她脸蛋砸去,随即藏了起来。
沈竹玉走着走着,突然一个大雪球向她袭来,一个没站位,摔在地上,她扶着脑袋,打量着周围,可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受了憋气的她,大声质问道:“谁!那个混蛋那雪球砸我的,有本事就正大光明出来!背地里偷偷默默地算是什么人!”
说不定还真是鬼砸的!
两脚曲弯,沈竹玉缓缓站起来,才抬起眼眸,就看到沈将军一人游行,她挥了挥裙子上的雪,小声喊道:“爹。”
沈将军瞧见只有她一个人,神色严肃起来,“怎么就你一个人在?丫鬟呢?”
“我啊,想出来玩玩雪,就一个人出来了。”沈竹玉眼眸望向一边。
沈将军顺着她的背后望去,那是离落的屋子的方向,他眼底疑惑了一下,“怎么出来玩雪?院子里没有吗?大冷天的,玩什么雪?快回屋去。”
“好,这就回去。”沈竹玉刚要迈开脚步,余光就扫到沈将军去离落屋子的方向,出于好奇,她走上前去拦住,“爹,你是要找他吗?”
她潋滟的眼眸狡猾一转,双唇缓缓道出:“要是让娘知道,你……”言语顿言。
沈将军余光瞄了瞄她,“你这丫头,爹爹有事找你哥,赶紧回屋去!再不回去,你院子里的丫鬟全都要受刑!让你到处乱跑是她们的失职!”
她爹居然滥用职权,沈竹玉啧了一下,也回到自己院子里去了。
还没进入大门的门槛,不远处就走进一抹红色的身影,沈竹玉好奇的瞧望,潋滟的眼眸掀起微亮。
孙婉姻?
孙婉姻也是一眼看见了沈竹玉,她寒冷的脸上逐渐撒发出暖光之色,整个人看起来,暖呼呼的。
“沈小姐。”
沈竹玉走上前,潋滟的双眸略柔的往她身后看了一眼,瞧见不是上次那个丫鬟,眼底暗了暗,“孙小姐。”
孙婉姻嘴角扬了扬,“还想到你院子里,找你呢,”她脚步停顿。“此次前来,孙某是来送一些样式给沈小姐的,感谢你那日陪我前去。”
孙婉姻身后的丫鬟走上前来,把抱住的盒子捧了起来,孙婉姻指尖打开了盒子,“这些样式不太适合我,思来想去,觉得沈小姐,应该是喜欢的,你瞧瞧。”
沈竹玉往里面瞧了瞧,里面金闪闪的东西刺入她眼,她细眉皱起,“你是要把这些金银首饰送给我?”这……也太大方了吧。
“嗯,自家小妹挑了几件,莫要嫌弃。”孙婉姻解释道。
沈竹玉眼底思索了一下,疑惑的问道:“如此贵重的首饰,该不会是太子送给你的吧?”
孙婉姻突然脸一下子润红起,星眸眼底明显划过一抹羞涩,头渐渐地捶地了下来,“嗯。”音调像是掉进甜蜜蜜的爱河了,充满了甜甜气息。
沈竹玉眼眸眨眨,“先进来再说吧。”看样子,太子应该是到她们府上了,不过是找宁春叙叙情。
孙府。
雪花还在哗啦啦的下着,冷嗦嗦的气息从敞开轩窗直入,里面的两人单单只用被子盖在身上,女子小鸟依人般靠在男人胸前,一只手还慢慢抚摸着胸膛。
男子约莫而二十几出头,眼底像是在回味着什么,还有未散的情愫,他很是满意的闭了闭双眼。
“太子殿下,到底什么时候对孙婉姻下手啊,”宁春不满喃道,双眸往上瞧了一眼疲惫的男人,见他沉默不语,她生气的别过一边去。
“我看你是不舍地对她下狠手,你是喜欢上她了吧!”宁春刚刚润红的脸此时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指尖狠狠攥紧被子。
黄礼尚突然一笑,余光瞧了一眼生闷气的女子,钻进被窝里,手指轻轻摩擦光滑的手臂,“我怎么会喜欢她呢?她不过是我额娘手上的一枚棋子。”
宁春哼的一下,转过身子来,“那你什么时候动手。”她实在看不顺孙婉姻脸上的笑容。
“你就这么恨她啊,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主子,”黄礼尚调侃道。
宁春脸蛋狠狠贴在他胸膛,“一想到她差一点成了你的妃子,我就很不得撕碎她!”
黄礼尚嘴角勾了勾,“你醋劲这么大,我后宫里这么多妾室,你不得酸死了。”他眼底划过一抹冷笑之意。
不就是图太子妃之位嘛!
“宫里的那些妾室,怎么能与我相比呢。”宁春说着说着,一只手也不闲着,被子波动了一下,“我的技术可不比她们差。”
黄礼尚闷哼了一声,眼底那yu望越来越强烈。
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贱婢,他可是堂堂太子,要什么货色没有,可是宫里的那些妾室伺候的,还真没她好。
他额娘想操控他,加上她野心较大,正好让她两互相斗去,这样就没有时间来管控他,等他登上了皇位再解决。
宁春突然手一松,满脸委屈的看着他,“太子殿下难道孙婉姻就这么难对付吗?”孙婉姻一天还在,她就越担心太子妃的位子。
她可是下足了功夫,才把这老男人迷的神魂颠倒的,要是他不是太子,她连眼角都不会望去。
黄礼尚原本要兴奋到极致的神情,突然消散,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宁春。
宁春可是不怕他的犀利的神色,一味地靠近他,“她死了,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故意用光liuliu的身子蹭了蹭他。
黄礼尚望着她妩媚的双眼,像是着了魔般,视线一点一点往下移,一只手轻轻捏住她的下颌,“放心,过了今天,孙府从此以后就不会有孙婉姻这个人了。”
宁春眼底抹过一道精光,“你都安排好了?”嘴角很是满意的往上勾勾。
孙婉姻阿孙婉姻,跟我抢人,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黄礼尚双唇正想到贴上水润润的双唇,宁春却别开了他的唇,这让黄礼尚很不满,脸色黑的无常。
宁春见状赶忙解释道:“还有一事,希望太子殿下出手解决。”
黄礼尚没什么好脸色,淡淡一句,“说吧。”
宁春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男人在生气呢,一条腿迈在他双腿之间,“沈将军之女,太子殿下你可有耳闻?”
黄礼尚眉头一皱,随即展开,“有所耳闻。”
宁春余光一瞄,心生一计,眼眶慢慢的泛起泪花,“沈府小姐性子暴躁是众所众知的,那日春儿带着她去茅房,她一个不留神没跟上,害的我挨了几个巴掌。”
黄礼尚余光瞄了一眼假哭的女人,嘴角勾起冷笑,“那你想怎么解决她?”
宁春闻言,停止了哭泣,轻轻抹开了眼角处的泪水,“干掉她!”她很讨厌她那眼神,像是知道什么,暗自嘲讽她似的。
“沈……沈竹玉?”黄礼尚突然喃了一句,双眸似乎在回想她的容貌。
他眉梢挑起。嚯,她可是个美人胚啊。
宁春久久等不到回应,含情脉脉的抬起眼眸,却看见男人较有兴趣的望着不远处,暗骂道:老se鬼!
“老将军为我国立下不少的功劳,这么做不太好。”黄礼尚想了一下,缓道。
宁春强忍住内心怒火。“可是他现在是友是敌还不知道呢。”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是看上沈府小姐,才会不想下手!
黄礼尚眸子沉了沉。沈府小姐长得虽然好看,但是她那脾气又臭又硬,动不动就骂骂咧咧。
想到这,黄礼尚对她的好感直接减大半,随口道:“以你便是。”说完,房里的温度直接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