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争执
赵承泽回来的时候看见房门紧闭，侍女守在门口。
“他醒了吗？”
“回王爷，公子并未唤人”
赵承泽推门而入，床上的帷幔紧闭，外间已经被收拾好了。
赵承泽撩开帷幔，钟离笙缩在被子里，脸颊睡得通红。
赵承泽坐在床边，伸手触碰他的额头，滚烫。
赵承泽皱眉，“清风，唤大夫”
“是”
清风一个闪身不见了身影。
大夫匆忙赶来，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就被拉到床边。
赵承泽只露出钟离笙的一只手腕。
是一个男人的手，只见手腕上都是青紫色的被束缚的痕迹。
大夫知道赵承泽身份尊贵，眼睛也不敢乱飘，静下心诊脉。
他在这里行医数十年，早已有了经验。
“王爷，贵人是初尝情事，中了烈性媚药，导致精气消耗过大，夜里又受了些风寒，以致高烧”
“还有就是……”，大夫吞吞吐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讲 。
“直说便是”
“还有就是男子承宠时，要更加小心，元阳最好不要留于体内，贵人那出应是伤着了”
“小人开些方子和膏药，汤药内服，药膏敷在伤处便可，至于药丸，若是体内有伤，放于其中，能让贵人好受些”
赵承泽面色如常，但心里仍是有几分尴尬。
赵承泽虽然之前在军营常听到那些将士们围在一起讲荤段子，男女皆有，但每次都是爽完作罢，哪里会管那些妓子事后如何。
清风领着大夫去写药方。
赵承泽将钟离笙用被子包裹好，抱去了浴池。
刚接触到热水，钟离笙昏昏沉沉的睁眼，瞳孔失焦，显然还不清醒。
伤口接触到热水时有些刺痛，钟离笙皱眉，轻声哼道，“疼”
赵承泽将人搂在怀里，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温柔，“忍着点，很快就好”
钟离笙靠在赵承泽肩上，酸痛无力，好像要死了一样。
赵承泽撩起热水给他清理身子。
将人翻了个身，让钟离笙跨坐在他腿上。
赵承泽按住他的后腰，“忍一下”
钟离笙将脸埋在赵承泽颈窝呜咽一声，指尖陷入他的皮肉，留下一丝血迹。
赵承泽想，该给他修理一下指甲了。
将人抱到床上时，钟离笙已经清醒了一些。
清风将药端进来。
赵承泽将人扶起，“喝药”
苦涩的药进入口腔，钟离笙喝了两口便躲开了。
赵承泽半哄半强迫地将药喂完。
钟离笙被翻了个身，身上的被子被人揭开。
钟离笙声音沙哑，“你干嘛？”
“给你上药”
赵承泽上了床，解下帷幔。
这样的场景让钟离笙似是回到了昨夜，不由得有些发抖。
赵承泽还以为他是冷的，将被子盖在他背上，“很快就好”
“我自己来”
“你都病成这样了，就别再逞强了，而且这些伤是本王弄的，当然由本王亲自来”
“我不需要”
“由不得你”
上完药，钟离笙气红了脸。
“别气了，睡一觉就好了”，赵承泽擦了擦手。
赵承泽离开，徒留钟离笙一人生了半天闷气，最后扛不住睡过去。
罢了，醒来早说吧，钟离笙实在没什么精力再和他周旋。
再醒来时已经晚上了，身上的烧退了，只是仍有些不舒服，身下很疼，酸痛无力。
钟离笙想起昨夜发生的事，狠狠捶了一下床，“趁火打劫的王八蛋”
钟离笙想起身，只是轻轻一动，“嘶”，险些疼出泪花。
心里将赵承泽又骂了几句。
房门被打开，赵承泽揭开帷幔。
“你醒了”，伸手自然的放在钟离笙额头上，“终于退烧了”
钟离笙冷眼看着他，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赵承泽没有计较，“饿了么，本王给你传晚膳”
“王爷，昨夜的事你我都有得有失，反正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不如就当没发生过，我也不需要你为我负责”
赵承泽没想到钟离笙会先说这个，语气淡淡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王爷理解的意思”
赵承泽唇角一勾，眼底却不见丝毫笑意，目光桀骜，“你以什么样的身份给本王说这些话，王府的奴才？”
“以钟离笙的身份”
“你怕不是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叛国的奴隶，人人得而欺之，你有什么资格跟本王说这些”
“王爷忘了当初救我的目的了吗？”
“那又如何？”
钟离笙惊叹于赵承泽的厚颜无耻，嘲讽道，“如果王爷想要，大可以出去外面的妓馆里去找，莫不是才一晚，王爷就迷上了我这身子，只是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愿意陪王爷玩这恶心的游戏”
钟离笙说话实在难听。
赵承泽笑容褪去，脸色阴沉的可怕，戾气翻涌，上前捏住钟离笙的下巴，“你觉得恶心？”
“是”，钟离笙毫不畏惧。
下巴被捏的生疼，似是要弄碎他的骨头。
“好啊”，赵承泽怒极反笑，“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本王也不用客气了，没错，本王是觉得你有几分姿色，所以，在本王没有玩腻之前，你就好好当本王的塌上玩物”
“畜牲”，钟离笙一巴掌挥向赵承泽，手腕却在空中被人握住。
赵承泽冷声道，“看来本王是对你太好了，让你敢如此放肆”
钟离笙挣脱不开，被欺负的狠了，眼底不受控制的充满水雾。
钟离笙不想当着他的面示弱，只是下巴被人控制着，哪怕他垂下眼皮遮挡，泪水滑落，滴在赵承泽手上。
明明心里气愤极了，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滑落，钟离笙恨自己不受控制的泪水，他不想哭的。
反正没有更丢人的了。
钟离笙直视赵承泽，哪怕泪如雨下，眼里仍是倔强，寸步不让。
赵承泽默了默，没了说下去的欲望，甩开他，“先养好伤再说”
房门开合。
钟离笙松了口气，将脸埋进枕头，无声哭泣。
赵承泽晚上没有回来，钟离笙乐得看不见他。
也不知是不是那夜太过疯狂，钟离笙这两日都恹恹的，腹部也不舒服。
柳轻言还来了几次，但钟离笙心烦意乱，不想搭理他。
终于身体彻底恢复，这久违的感觉让钟离笙心情好了一些。
柳轻言又来了，钟离笙不胜其烦，决定见见他，将话说清楚。
柳轻言一见到钟离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阿云，我对不起你”
钟离笙看着他演戏。
“阿云，那日的糕点我也不知道是被下了药的，我是无心的”
“是吗？”，钟离笙不信他。
柳轻言脸上满是愧疚，“阿云，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是我也是受害者啊”
柳轻言拉起衣袖，胳膊上是斑驳的青紫和一道道的鞭痕，与泪俱下，“阿云，你也知道男宠的不易，那日我也是吃了糕点的，我也中了媚药，你看，这些痕迹这么些日子都消不了”
“这是？”，钟离笙有些迟疑。
“是老爷打的，他知道你也中了药之后，生我的气，那夜床上格外凶狠，拿鞭子抽的，你如果不信，我身上也有伤，可以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