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章 似幻似真
“幻境千年，不过现实须臾一瞬。如此幻术，颠倒时空，简直匪夷所思。”
恍惚之后，凉飕飕的空气涌入肺中，风燧人睁眼看着，自己竟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墓中。
在幻境之中，千年的痛苦实在难熬。
环视眼前，幽暗的空间不大，约莫足球场大小，眼前有一座高台，台上有一古棺木。
滴答滴答！
仰头一看，一株犹如葡萄藤的血树正在滴落血液，滋润着地面。
用手一接舔了一口。
血如甘泉，喝了之后，浑身舒坦，疲惫的精神瞬息恢复，身体之中更是血液滚烫，剧烈翻腾，甚至还有一丝亢奋。
是血树，也被称为万魂血树。
千年血树，万年血花，血树是失传的神木，一滴血树的血液，可以让凡人脱胎换骨，获得堪比仙人的力量。
若是追溯吸血鬼一族的诞生，则与血树不无关系。
不过风燧人的注意力并未放在血树之上。
这里难道是这座古坟的中心，何时自己的身体发生了空间转移，被移到了古墓的中心，那么，是谁把自己弄到此地的。
风燧人看着，大胆上前伸手触碰棺木。
冷！
这棺木可不简单，木质坚硬似铁，蕴含封印之力，甚至还有一丝生气，是由世界树炼制而成的棺椁。
既然到了此地，绝无可能不再探究。就算眼前是恶之棺，打开会毁灭世界，风燧人也顾不得了。
轰隆！
风燧人决绝一拳毫不留情的击打在棺木之上，棺盖裂开。
咔嚓一声。
风燧人谨慎退后，双眸眯着，看着打开的棺椁，一只惨白的手伸出，里面有他需要的答案吗？
棺椁中坐出一人，正是壁画上的人，头上佩戴眼镜图案的金冠，双眸之中带着傲然之色，手持一柄金色的长枪。
古圣人！
古圣人看着风燧人，风燧人也看着古圣人。
“风燧人拜见先祖。”风燧人率先行礼。他仔细看着古圣人，这只是一具古圣人的行尸，纵使有血树滋养，也无半丝生气。
对面的古圣人点点头，竟然开口，“你知道我是谁吗？”
“古圣人一族，人之始祖，距今，恐怕有二十万年的存在。”
“好！不错！竟然能来到此地。”古圣人突变的狰狞，“你的身体，我要了。”
骤然间，风燧人身体一凉，猝不及防间，对面的古圣人竟然大口一张，如同吸血鬼一般，咬住他的脖颈，四肢直接锁住他的身体。
“哈哈，这具身体不错！”
风燧人眼神骤变猩红，癫狂笑着，可笑了几声之后，就笑不出声来，变成了咯咯的惨叫声。
一簇簇火焰燃起，风燧人沐浴在火中，化为枯枝断裂。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占据风燧人身体的古圣人在火中愤怒咆哮。
真正的风燧人从黑暗之中走出，古坟之中危机重重，他怎么可能亲身冒险，自然是用千手千木神木，创造了自己的分身去开棺材，竟然这么容易瞒过了古圣人。
古圣人咬住的风燧人，只是咬住了一棵树而已。
“我曾经在无色界之中，见识了古圣人的一缕意识，并无多少正义凛然，反倒自私自利，一嘴的鬼话，你说我能不小心戒备吗。”
“好好好！”古圣人癫狂笑着，“幻即是真，真即是幻。”
蓦然间，楚望仙神情一颤，斗转星移，他发现自己又来到了一片金色的沙漠，无尽的金砂滚滚而过。
随手拾起，火焰灼烧，化为金砖。
“还在幻境之中吗？若是幻境，实在是太过真实。”
风燧人估摸着情况不妙，这幻术比想象的还要可怕，竟然可以让他产生真实的错觉。
既来之则安之！
抱怨无结果，只有继续看这古圣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金砂之中有绿洲，走了一阵进入其中，清泉之旁，盘膝坐着一人。这盘膝而坐的姿势，与佛门有几分类似。
风燧人直接坐在古圣人的对面，也不开口说话。
两人犹如对比坐禅的僧人，好一会，古圣人才忍不住开口。
“人人心中皆有邪念恶意，若不斩去邪念恶意，则永远无法突破圣道之上。你既有心，何不陪我在此净化心灵，为求一日突破圣道。”
风燧人摇头，直接开口询问。
“我有一点不明白，求教圣人，若是斩魔才可以突破圣道，那斩去的魔，他们是不是也有魔道之上。”
顿了顿，风燧人也不管古圣人听不听的懂，直接开口道：“这个宇宙很大，纵使仙人，也不过沧海一粟。在地球之外，有太阳系，太阳系之外，有银河系，银河系之外，有宇宙，宇宙之外，还有无数个宇宙。那圣道之上，是否还有新的道，是否永无止尽。”
对面的古圣人，双眸现出愕然之色。
“你说的很好，我们也许只是砂中世界而已。”
眼前又是幻境之变，现出重重魔海，魔海之上，一朵黑莲之上，正做着一人，同样面孔的古圣人。
“好好好，你说的好，什么斩灭恶意邪念，不过是借口。圣道之上，定然还有新的道，这是一条永无止尽的路，何不立足当下随自己的心意，投入魔道，想做什么做什么，瓜熟蒂落之时，自然可以进入魔道之上，这才是捷径。”
风燧人又开口道：“那魔道又是什么道？世界本有黑暗与光明，人本来就有七情六欲，若是强分正魔，岂不是逆天而行。”
“逆天而行，逆天而行，不应该强分正魔。”对面的古圣人喃喃自语，癫狂之中吞吐着魔气。
此刻，风燧人已经明白了。
“好厉害的幻境，竟然我在正魔之间不断轮转，古圣人，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面前，幻境再变，走来一人，其人气势卓绝，单手握枪，一双眸子仿若看尽万界。
一道声音仿若从遥远时空传来。
“你的悟性很厉害，就连我也被你说服了，也许将人一分为二，斩魔一说本来就是错误的。你有资格冲击圣道之上，去寻找答案，你既然来了，我给你两个选择。”
古圣人双手摊开，左右手各有一颗丹药。
“白色的丹药，可以让你永远陷入幻境之中，享受永恒的安宁。”
“黑色的丹药，可以冲击圣道之上。”
风燧人眉头一蹙，蹊跷的感觉越加强烈。
“黑色丹药的作用是什么？”
“让你的黑暗面爆发，若你能斩掉你的黑暗面，则可以踏入圣道之上。”
“若是斩不掉呢？”
“在这里陪我。”
风燧人神色一变，仰头看着，“你是冲击无上之上失败的古圣人？”
“想知道，何不自己尝试一下，何谓圣道之上，你既然自己有想法，何不和你的魔意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