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修炼
牛度费尽心思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不过这个方法与其说找一些人帮忙，不如说是骗一些人来帮忙。第二天早上，两个人没有进山寻茶，而是在日上三竿的时候，才来到黎阳镇的大街上找人。他们在黎阳镇上逗留的这几天，听说了这黎阳镇上有几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地痞。不过牛度他们还是很了解这种人的，他们不会起床起得太早。所以牛度二人才会等到日上三竿才出来找他们。
牛度王虎与这些人本来就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双方很快就聊到了一起，不一会儿就开始称兄道弟。接着牛度二人买来了酒，那帮地痞搞来一些菜。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虎先是“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面呼呼大睡，接着牛度也开始“意识模糊”“胡言乱语”，“无意”将二人来此的目的给说了出来。他们大老远从京城来到黎阳镇，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姓赵的朋友的秘密。
这位赵姓朋友的父亲曾是前朝大宏王朝专门负责给朝廷押运贡品的官员。十几年前，这位赵大人最后一次往京城押运的贡品是南海珍珠。可是当人马行至黎阳镇时，却忽然传来京城被叛军围城的消息。这位赵大人身为大宏王朝的官员，却深信大宏王朝即将覆灭，于是冒险偷了一箱珍珠悄悄埋在了黎阳镇附近的山里。切莫小看这一箱珍珠，价值连城，一般人一辈子都花不完。
赵大人后来带人马押运贡品返回到京城，天下已经易主。这批贡品也归于大昌王朝国库，当时天下初定，京城一切都还很混乱，没有人留意到少了一箱珍珠，就这样被这位赵大人蒙混过关。不过赵大人回到家后不久，忽然得了重病，很快就重症不治。临死前，赵大人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赵夫人。而牛度的朋友当时尚且年幼，赵夫人等他长大了，才告诉他。牛度这位朋友是个胆小怕事懦弱无能的人，不敢一个人来这山里挖宝。跟牛度他们一起喝酒解愁，结果醉酒失言，将这个秘密告诉了牛度王虎二人。
等到这些地痞询问埋藏珍珠的具体位置时，牛度忽然意识“清醒”了一些，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这帮地痞冷笑两声，哪肯善罢甘休，一瓢凉水让牛度彻底清醒，然后又是一瓢凉水浇醒了正在“做美梦”的王虎。一群人将牛度和王虎围了起来，两个人此时一副“垂头丧气”“悔不该当初，却为时已晚”的样子。
最后在这帮地痞的胁迫下，双方达成协议，找到珍珠五五分账。牛度王虎最后“如实交代”，这些珍珠埋藏在一片茶田旁边。这些地痞立即“请”来一个熟识山里地形的药农引路，一行人进山寻宝。
方德修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是给亡妻的牌位上一炷香。方青云和方青山也跟着上香。在方青山出生前，这位师娘就已经病故了，所以方青山从来没有见过师娘，他曾询问过方青山师娘的模样，而方青山那时也只有两三岁，记忆也早已变得很模糊。
吃完早饭之后，师徒三人开始每日必不可少的修炼。首先修炼念力感知玄法，方德修令方青云与方青山背对水缸盘腿而坐。
方德修站在水缸前，说道：“你们的念力修为虽然已经达到了顶峰，比起修炼几十年的玄士也丝毫不差，但是说起对念力驾驭，无论是熟练程度还是经验上面都还有很多不足，就好像一身蛮力却不能随心所欲地运用。所以我今天教给你们一个新的训练念力感知的方法。等一下我会从水中取一些水珠，你们需要用念力感知出有多少颗水珠。”
等两个徒弟准备好之后，方德修就释放念力于缸水之中。十几个水珠从水面鱼贯而出，跃起一尺来高接着又落回水里，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方德修问两个徒弟：“水里冒出多少颗水珠？”
方青云很快就答道：“十六颗。”
方青山也随即答道：“十六颗。”
方德修再次施法，这一次水面冒出的水珠比第一次多了几倍。方德修问道：“这次是多少个水珠？”
方青云稍稍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没数清楚。”方青山抱怨道：“师傅，这也太多了。数不过来啊。”
方德修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数不过来吗？因为你数水珠的方法太耽误时间了。当你们在用念力感知到水珠后，再分心思去一颗一颗地数水珠，是肯定来不及的。你们要记得，你们的注意力不要放在水珠上面，而要把所有心思放在念力上，要感知自己释放了多少缕的念力与水珠通玄，不需要去数，你们心中自然会有答案。你们慢慢体会这种状态。”
方德修为了让两个徒弟慢慢地寻找这种感觉。再次施法，促使水珠反复地起起落落，“哗啦哗啦”的水声不绝于耳。不一会儿，方青云说道：“师傅，我好像明白了。我能够感觉，现在水珠主要集中在水缸分为三部分，中央部分大量总是三十二颗水珠，一部分在缸壁附近，有二十六颗，其他均匀分散在四周，是二十八颗，总共是八十六个。
方青山也说道：“我也感觉到了。”
方德修点点头：“好，再数。”说完便改变跳跃水珠的数量。
两个人只是稍稍迟疑片刻，几乎异口同声地应道：“九十三个？”
“再来！”方德修微微露出笑容，接着控水水珠数量再度变化。
“一百三十个。”
“一百三十个。”
“很好，再来。”
“一百六十五个。”
“一百六十五个。”
“再来。”
“两百三十八个。”
“两百三十八个。”
“再来。”
“五百……”
“太多了。数不过来了。”
对于初次尝试这种修炼方法，能够感应到这个数字，也属实不错了。方德修比较满意，他知道这种修炼要循序渐进，不能急于求成。于是将水珠数目控制在三四百多个左右。这样修炼了三十来次。等到方青云和方青山渐入佳境，逐渐熟练掌握这种方法，方才停止。
不过修炼远未结束，后面的修炼刚刚开始。接下来是他们经常修炼的项目，打靶。不过他们所打的靶有些特别，是在空中飘来飘去的水球。既训练师兄弟的念力感知能力，能够精确感知水球的位置，同时提高细腻的施法能力，控制水弹精准击中水球。
方德修从水缸中摄取一个水壶般大小的水球，控制水球在三人头顶上空一圈圈飞快的盘旋。方青云和方青山双眼紧闭，而念力早已释放到覆盖周围十五丈范围，水球在空中的位置时时刻刻都在两个人感知中。他们静静地等待师父的指令。他们要在听到师傅指令后三息之内，从水缸中凝聚出水弹，命中空中的的水球。
只听方德修说道：“射！”话音刚落，方德修同时控制水球降低高度，加速飞行。师兄弟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早已经习以为常，感知水球新的飞行轨迹，驾轻就熟地控制水弹从水缸中急射而出。只听“噗”“噗”两声，两个水弹正中水球。
接着打靶难度开始升级，方德修直接再摄取两个水球加入，共有三个水球，一起以不同方向、不同速度、不同半径在上空盘旋。而且就像第一次一样，在方德修发出指令的同时，三个水球也都改变了飞行轨迹，不过这也没有难倒师兄弟两人，两人各驾驭三个水弹在三息时间之内击中三个水球。
接着方德修逐渐增加难度，从六个水球，九个水球，一直增加到三十个水球，师兄弟两人一言不语，专心致志地打靶。虽然还可以能够尽数精准命中水球，只是所耗费的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渐渐超过三息。方德修知道两个人已经消耗了大量的念力，并不打算一次性耗干他们的念力，先停止了打靶训练，让师兄弟两人略微休息一下，稍微恢复部分念力，然后继续进行其他修炼。
玄法修炼就是这样，不断地消耗念力，同时也在慢慢恢复念力，消耗恢复的过程都是磨炼。长期修炼使得玄法施展越娴熟，可以更好把控念力的消耗，也能能增强念力的恢复，有助于长时间施展玄法。而每日修炼的强度也是逐渐递增，先是训练感知，接着是玄法练习，最后是强度更大的玄士之间的斗法。
斗法分为文斗与武斗，武斗尤为激烈，可以用玄法相互攻击对方身体，要么躲避，要么要玄法防御，只是武斗也有严格规矩，终究只是互相切磋，不是生死相搏，严禁攻击对方要害，点到为止。而文斗只是用玄法完成既定题目，或是互相出难题刁难对方，或是比试完成相同题目。就好像刚才修炼的“打水靶”也算一种文斗，比较斯文的文斗。而接下来的修炼可就要激烈得多。
方德修准备了满满的一大盆水，把一个核桃扔进水中，要求师兄弟两个人比试谁先用水打开核桃。一个玄士一般能够御水最大量可以多达两千多斤，而现在眼前这区区一盆水，驾驭起来实在小菜一碟。不过如果是在江河湖海中，有足够多的水可以任由他们驱使调动。可是现在，他们两个要在一盆水中先争夺足够的量的水来为己所用。
两个人谁也不敢迟疑，赶紧释放念力到水中，刹那间，盆里之水便有了反应，本是无形的可以随意流动的水竟然从中间断开，一分为二向两边聚拢，最后成为两个分庭对峙的水团，已经高过了盆沿。师兄弟各控制一半，方青山控制了一多半，方青云控制了一少半。
一般来说，抢夺到的水量越多，能够借用水的势能也就越大，对于下来的比试也就越有利。不过这种优劣势可是瞬息万变的。方青山抢夺的一大半水团，正在洋洋得意之时。却不料方青云忽然驾驭他那一少半水团，狠狠地撞击方青山的水团，瞬间将水团撞散，顿时水花四溅。
猛烈地撞击还将方青山的念力与水中玄灵的通玄关系打断，四散的水花瞬间摆脱了方青山的掌控，向朝着周围散落。而方青云趁机将与这些散落的水珠中的玄灵完成通玄，化为己用。而方青山也及时反应，挽回大部分散落的水花。
双方再次将水团聚拢在一起，而此时两方水团大小已经相差无几。方青山愤愤不平：“师兄，你耍赖！”
方青云毫不示弱说道：“我哪有耍赖，分明是你自己三心二意。”
方青山趁方青云说话时突袭，想要效仿师兄的方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哪曾想方青云早有防备，瞬间将水团变成了一坨大冰块。方青山的水团顿时撞得粉身碎骨，向四处溅射。还好方青山及时出手，再次将四散的水花聚拢到一起。而方青云则趁机将核桃控制在自己水团之中。
方青云深知单凭御水的威力是无法打破核桃那坚硬的表皮。他想要借用水将核桃高抛，等核桃落下时，再用寒冰飞镖撞击，合力击破核桃皮。方青云驱使水团自旋，带动水中的核桃快速旋转，而且逐渐加快速度，使得刚才水团呈现出水龙卷状。他的目的是给核桃一个更好的初速度，这样可以将核桃抛的更高。
方青山道：“这个我也会。”说完也将自己的水团变成水龙卷，并且试图撞击师兄的水龙卷，干扰他的动作。方青云则一边让水龙卷加速旋转，一边驱使他躲避方青山的撞击。两条水龙卷在盆中疯狂地你追我赶，甚至连木盆都受到牵连，水流撞击木盆内壁，撞得木盆在地上跑来跑去，有好几次差点儿被掀翻。
连方德修都忍不住提醒二人：“你们两个人悠着点儿，可别把咱家木盆给打碎了。”别看打得如此激烈，水盆周围的地面竟然仅有零零散散的几颗散落的水滴，大部分脱离控制的水珠都会被二人及时收回，重新加入战团。
此时，方青云觉得速度已经够快了，将水龙卷中的核桃高高抛起。不过他没有静候核桃落下，而是继续驾驭水龙卷与师弟的水龙卷纠缠在一起，防止核桃落下时，会被师弟干扰。
核桃从高处落下时，方青云从水龙卷中分离出一点水，变成一把寒冰飞镖，使用飞石术，迎着落下的核桃射出飞镖。只听到一声闷响，寒冰飞镖碎落，而核桃却安然无恙。方青云不由得眉头一皱，这核桃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