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古老的传说
“林大影帝。”
“……”听到这个名字，林观言觉得头有些痛。
能让他觉得棘手的人，除了沈姿身边的人，只有林慕。
他不愿意动沈姿的朋友和亲人，而对于林慕，他只觉得烦躁。
就连他也看不清，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找人截断了我的消息，那个人权限比我高。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什么人？”
“……”林观言挑了挑眉，倒也并没有，不过他喜闻乐见于他自爆。
“怎么说呢，如果真要说，你也算是我的雇主了。林大影帝托我告诉你，回家乖乖和白家小姐结婚，沈小姐不适合你。”
林观言猜出大概：“你是我爸的人？”
零耸了耸肩：“别看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做我们这行的人，谁手上没沾点血呢。我还得靠林大影帝保护呢。”
“哦对了，他还有句话。”
“沈小姐，似乎有点小问题，这个秘密，你早就知道了吧？”
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忽然拽紧，林观言站起身：“他想干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零转身，摆了摆手，他才懒得掺和别人的事情。
没想到他居然也会有当传话筒的一天。
“唉，以后又少了一个冤大头，我可怎么养家糊口啊。”
好似真的在发愁。可做这种买卖的人，又怎么可能为了生计发愁？
他愁的是心里那个人，压根不给他养家糊口的机会。
零走后，林观言深吸一口气，手握成拳头形状垂在身侧。
漂亮得鼻梁痣衬得整个人愈发妖艳。
他满脑子都是年少时尾随沈姿的那些夜晚。
带着掩藏的小心翼翼的心思，他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爱，完完全全投入给了一个少女。
当他发现了她的秘密之后，他非但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欣喜于自己发现了她的秘密。
这样，他们的距离就好像又近了一点。
他决不会允许那个叫林慕的男人，用她来作为筹码。
至少，他希望她永远不要知道。
那个连他都觉得可怕的秘密。
——
沈姿去找了族中的长老。
老人活了很久，坐在古老的木质轮椅上，就像一棵沉淀百年的苍木。
年迈的身躯皮包骨头，白色毡帽上有象征着权力的彩色公鸡尾。
他的眼睛很浑浊了，却一眼就认出沈姿是那日被赐福的爱侣之一，他冲沈姿招了招手：“孩子，过来。”
沈姿走过去，蹲在他身前，看见他脸上布满岁月印记的沟壑，写满了沧桑与沉淀。
他开口，嗓音沉着：“你不开心吗？”
沈姿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长老，我没有不开心。”
“你在说谎。孩子，你相信天神的存在吗？”
又是这个问题。
她垂下头，发丝拂过她的眼睫，情绪起起伏伏：“或许是信的，但现在，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她年少时将一场场梦当成现实，坚定如一地信奉着天神的存在，可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
“孩子，你去了神山对不对？”
“嗯。”
“你见到神树了吗？”
“见到了。”
“你比我运气好多了。”他的语气透着慈爱，语气中透着几分惋惜，“我先天残疾，是天神怜悯我，让我被选中成为族中的长老，不过我这辈子都没去过神山，没见到过神树。”
白玉族的长老终其一生，都无法离开村寨。那座山离他那么近，可他的一生都被困在了寨子里。
看山看树看水，最终自己成了被看的人。
“可我看得到，你同样也是被天神选中的孩子。”
“被天神选中？会怎么样？”
“命运多舛，但永远是被偏爱的那个。”
沈姿犹豫片刻，问出心中的疑惑：“接受过天神赐福的人，一定会一直在一起吗？”
“天神只能告诉你，应该是怎么样的，他指引着我们朝一个固定的方向而行。但命运，向来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这话不像是一个唯心主义者所能讲出来的。
可他眼神坚定，似乎真的就是相信着。
他一边遵照着天神的指引，一边又相信个人能够挣脱天神的禁锢。这位老人，眼底写的东西，以她现在的能力，无法看透。
沈姿没有继续问下去：“谢谢长老。”
正要起身离开，那长老又添了句：“我听见了，你们的愿望。神殿里的风，遵从着天神的指引，带到了我的耳畔。”
她依稀记得，他的愿望。
——我希望，烟火与海，永远属于她。而她，永远属于我。
——如果神石真的灵验的话，请保佑我身边的这个人，平安喜乐，百岁无忧。
“孩子，你们的愿望，都会实现。”
他没有告诉沈姿，天神允许他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到了他们的未来。
山风、海浪、还有，踮起脚尖的少女。
……
两个人在村寨里逗留了几天，司徒修不仅得到了缺失的那部分材料，也的确如她所说，有了新发现，记了厚厚一沓笔记。
回程的路上，她不断说着自己新的见闻。
“白玉族有一种仪式，非常古老，据说已经失传了。”
沈姿靠在椅背上，从前在她身边絮絮叨叨说个没停的人，从姜暖变成了司徒修。
想到姜暖，沈姿有些落寞。
她很久没有回姜暖的消息了。
她不明白，如果帮林澈骗她，是为了保护余延，那为什么余延都已经回来了，姜暖还这么听他的话？
难不成她还有什么别的把柄在他手上。
她想着别的，很明显的心不在焉，司徒修捏住她的肩膀，晃了几下：“小师妹，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说我在听，你信吗？”
司徒修翻了个白眼：“不和你计较。”
她继续道：“传说他们有一种巫术，可以能蒙骗过天神的眼睛。”
沈姿这回听到了，忽然问：“蒙骗天神？”
“对！让天神看走眼。”
“他们为什么要骗天神？”
司徒修越说越激动：“我问你，你有没有发现白玉族的长老们都是男人？”
沈姿点头：“嗯，他们有个规定，长老必须为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