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幕后真凶
“陈统领……您这是想干什么？”
“擅杀朝廷命官可……可是死罪，重还要诛九族。”
包龙应看着一身镶金战甲，凶神恶煞的禁军统领陈炫礼，脸色有些苍白。
陈炫礼重重一拍包龙应的肩膀：“包大人，想见你可不是那么容易啊！”
包龙应被他这样一拍，双腿微微发软，险些摔倒在地。
“别紧张，我来是想告诉大人，舒定方这案子尚有疑点，请大人重审此案。”
“胡说……此案案情清晰，哪来……疑点？”
说起审案，包龙应的神色稍稍镇静了些，当场便将陈炫礼的话反驳了回去。
这时，忽然有一个声音淡淡的道：“案情清晰？我看未必吧。”
“舒定方离开勾栏时已经近亥时，来到灞桥时，是亥时一刻，这些都是有人证的。”
“而我们都知道，想要从长安城南的南衙赶到长安城东的灞桥，大约需要三刻钟。”
“那么问题来了，南衙十六卫的人是如何在戌时六刻便提前知道还在勾栏喝花酒的舒定方，会在亥时左右离开勾栏，然后在亥时一刻赶到灞桥杀死张麻子的？”
“大人现在还觉得此事没有疑点吗？”
说话的自然是陈微之。
他的声音很明亮清晰，掷地有声。
包龙应的脸色刷一下白了起来：“这……”
陈微之的问题，他确实回答不上来。
不过，他注意到了陈微之身上，并未着甲，不是大离禁苑的人。
“啪！”一声一拍惊堂木，大声呵斥道：“你是何人？”
“长安府衙内，可轮不到你在此放肆！”
这就是官场老油子的技巧，哪怕知道自己理亏，但头上的乌纱帽往那一压，气势便立即上来了。
可惜这一套可吓不住陈微之，他拱了拱手，微笑道。
“大人，下官陈微之，目前是皇后娘娘御旨特封的荡戎副尉，大离平阳公主殿下的朋友，大离禁军陈统领亲自委托的舒定方事件禁军方代表。”
陈微之脸不红心不跳地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听起来就高大无比的头衔。
这个头衔又是带着“皇后娘娘”，又是带着“公主殿下”的，就连一旁的陈炫礼都虎躯一震，被唬住了片刻。
更别说在长安城中，随便见着一个实权官员，都低人一等的长安令。
他花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才缓过神来。
提取出了陈微之这个头衔里最惹不起的中心，赶紧点头哈腰道。
“原来是阁下是平阳公主殿下的朋友，请坐请坐……”
陈微之加李嫣然的名头，只是想吓人，没想到这么好使。
他很上道地“嗯”了一声，也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大人客气了。”
“大人的贤名，在下也曾多次听公主殿下提起过，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只不过……”他刻意顿了顿，给完枣子后马上又打了一巴掌。
“大人今日这事办得可就潦草了些，不是很让人满意……”
包龙应神色惶恐，小声试探道：“可是公主殿下对这事不是很满意……”
陈微之清了清嗓子，既不肯定又不否定，只是笑着看着他。
这种越是云里雾里的谜语，对官场老油子越有用。
包龙应心里一阵发毛，他故作镇定摸了摸胡子，装作认真分析后明悟道。
“这事确实还有疑点。”
“来人，升堂，重审舒定方杀人案！”
众衙役纷纷排列两旁，开始吟唱：“威武……”
公堂的大门也重新打开……
包龙应笑着看向陈微之，小声喊道：“陈公子，不知你这次可有新的线索要提交？”
这是重审了流程，必须要有关键的新线索指向。
陈微之也不敢大意，这些都是要记录在案，随时上达天听的。
他按照规矩恭恭敬敬拱了拱手：“确实有。”
“不过，在此之前，在下斗胆，请大人传南衙十六卫的人，死者张麻子的亲属，舒府的老管事，以及宴请舒定方的妙手书生赵充等关键人到场……”
包龙应不知他这是想做甚，不过想到他身后可是站着那位公主殿下，不敢忤逆。
只好笑眯眯地胡扯道。
“确实需要双方代表，以及证人到场，此提议正合本官意，来人，速速去请人……”
衙役们应声而去。
陈微之也趁机对陈炫礼道：“麻烦陈统领带些人去协助一下，务必要把人都带过来。”
“若有人拒绝，当场拿下……”
陈炫礼也不知道他这是想做什么，不过还是依言去了。
不一会，南衙十六卫的一个校尉，张麻子的妻子，以及舒府老管家都来了，唯独不见妙手书生赵充……
据去请人的衙役和禁军回禀说，他们去到赵府时，敲了许久门，都没有人应。
便翻墙进去开了门，却发现赵府早就人去楼空。
陈微之满意地拱了拱手，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开口道。
“大人，到场的诸位，以及外面见证这一次重审的长安百姓们，舒定方杀人案的幕后真凶已经找到了，便是这妙手书生赵充！”
“是他杀死了张麻子，并嫁祸给了舒定方！”
此言一出，公堂内外，皆是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