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非常之稀有
飞舟已近天壶城。
李唯一忍不住问道：“壶天之上，这天地未分之奇景作何解？”
易兰回道：“天地因彼此而生，无法独立存在。眼前天地未分，只是人为假象。天下有陆地，沉海里头。天上的陆地也不是天生。
“壶界九陆都沉了海，如渚天的可见陆地，也就是水灵之方，其实是陆上之陆。这与灵州一样，灵州大陆其实也在虚无海下方，灵州就是造出来的。
“至于眼前天上之陆，搬来些高山陆地就是了。”
这话吓人。放眼望去，李唯一感叹，这仙境奇观竟有如此大的手笔。
易兰接着说道：“天自有悬浮之力，这叫天之道。灵气天然如阵，你就把天当成天阵得了。这与九天共阵相似。书上说，是阵非阵，道法自然。”
这会儿算是明白了，灵气掉不下去，不是因为它有灵，更不是下界人说的有擎天之柱。
“这天之陆会不会太重？高山瞧着都吓人！”李唯一问了个好问题。
“彩霞，你说！”小郡主瞅了瞅彩霞。
彩霞回道：“群山稀疏，下有玄机。山基自成一阵，巧夺天工，灵力取之于天，造化于天。这也合了阵法之自然，靠晶石不大现实。”
说话间，三人下舟准备入城。
仙城的大门长啥样？壮观！有“门框”，没有门，水属性结界就是门。门头写了个“壶”字，绝对不是“天壶城”三个字。
三人走在天上。灵气缭绕，齐腰以下都是浓重的灵气。人好像踩实了，其实什么也没踩到。
彩霞拿着个令牌，天兵小将登记一番，摆了摆手。算是可以入城了。
仙城长啥样？一望无际！灵气刚好“淹没”双足，下方啥也没有。偶尔有个园林什么的，可能也是自成一阵。门口还不算核心区。一队天兵小将正在操练。
三人起飞。天上飞行估计没了凡人古林说的束缚，这飞行速度可以让人怀疑自己。原来人可以飞这么快！
慢慢热闹起来，老仙人骑着葫芦去买酒。店家收的好像也是元气钱，样子与普通元气钱稍稍不同。他可不晓得，那叫劫元钱。
此处是天壶城南市。相隔几百里才会有家店铺。亏得天上速度快，否则光买酒要把老仙人累死。
三人飞到一个天湖前。水面波光粼粼，延展开来，这湖面一样望不到头。
“这就是南天湖。天上南城的湖泊，它就叫南天湖。我有个小宅，先给你住！”
这小师傅折腾好一阵，终于把人安顿好了。
还别说，这小郡主虽说没有实权，奈何人家有收成。天条也管不了小郡主发财不是。至于她算不算很有钱，这个还有待考证。
仙人居所，易兰恭立一旁。广壶天王面带疑惑，缓缓自语。
“三十年，一百五十年，在哪儿呢？
“元气也不能当饭吃，不可能！
“凡圣，九九劫仙，三回天劫，奇哉！
“除非……混沌元气，避劫丹，清虚天！”
这广壶王是谁？被称为天王老子的人。壶王虽然惊疑，语气当然要平缓。
“我就说了，他是贵人！”
这是易兰说的。其实她的内心不太平静，脸上同样写着不可思议。
“极有可能！避劫丹，道尊独有，天王也难求一枚。”
李唯一极有可能是贵人。这话谁说的？这不，人来了！易兰拜见来人。来者自然是壶后。
广壶王正色道：“事实上，这进阶速度，纵有圣人相佐，怕也办不到。”
易兰一脸疑色。壶后解释道：“灵丹妙药绝不能造出一名劫仙，多了功效必然减弱，直至失效。混沌元气就是当饭吃也要吸收得了，这时间也不够。”
广壶王满含深意，看着易兰，说道：“仙人纵有万千神通，培养后人也是头疼。越是求真之事，越是作假不得。自身修为须得足够。可别弄虚作假，弄虚作假是求不得真的。”
易兰不服气，她接口道：“寻常之物办不到，非常之物那可难说，这小子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广壶王笑道：“非常？嗯，说起来简单，这通常也意味着非常之时，非常之地，非常之人，非常之机缘，自然也就非常之稀有。”
广壶王继续解释：“一切归功于‘混沌元气’‘避劫丹’却也未然，若不顺应非常之天时、地利、人和，断然无法做到。先天之物足以让圣人心动，用于凡圣身上，荒唐！清一真人放任一凡圣吸取混沌元气，说不准就是好奇，古往今来，实属非常之事。”
广壶王一番推论，基本也说到了点上。李唯一身怀秘密，这个假不了。假使有天意这玩意儿，只能说天意如此。
至于混沌元气，不得不说，清虚天那会儿，两位高人“看破不说破”，这份隐忍还真不是一般的高。结果还真有人不客气了。可惜机缘难得，这难得之程度受益人至今未有足够认知，等他日后需要先天之物方才如梦初醒。
人家两夫妻要说悄悄话，易兰赶紧拜别离去。
话说这小壶天不小，更不是什么小灵州凡人聚集地，陈然一界仙邦。
仙城是什么？仙城就是简单，到处都是白色气体。
李唯一来此十几日了，易兰在天壶城内，云水之上给安排了一处劫天雅院。这雅院就叫“云水之上”，门头上写着。
凡圣傀儡灵仆二十几人，众仆各司其职。定时请安的，端茶倒水的，还有那贴身服侍的，这长期孤苦之人必然有些措手不及。乡巴佬三十年前的梦想还停留在 “结识个城里人”，真可谓如梦如幻啊！
斑兰台毓秀宫，南岚郡主大宴宾客，为好友接风洗尘。来宾百十来号，清一色劫天境，连壶王与壶后都露了个面。
单凭九九劫仙这个雅号，李唯一在这小壶天还算不上个大人物。
这天上是否都是仙人？彩霞说了，不是！可彩霞没说，原来劫仙比仙人更多。
彩霞说，天上九九劫仙年纪大。可她没说，这些老人家大部分瞧起来还是年轻人。偶尔来个小白脸敬酒，此人自嘲有十万岁，别奇怪！说谎也没钱可拿，这人绝对不是说谎。
李唯一就是个小孩子。一个个老人家瞧见如此年轻的九九劫仙，感叹之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