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噩梦
打打闹闹过后大家都有些困倦了。
涅瓦伦跟着仆从走到他们在这里暂时的住所,房间很干净应该是刚收拾好,位置安排嘛离他俩不远。
就是装潢太朴素了,让涅瓦伦想起了自己住院时的白色病房咦惹,感觉要闻到消毒水味了!恶心!
夜色不算黑沉,繁星布满天空,月光探进房间,撒下银色的光晕
白蓝色的发丝包裹着少女,蓬松柔软的头发遮住她的神情,她蜷缩在黑暗里大口呼吸,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渴望空气。
颤抖的手解开左胳膊上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拿出匕首疯了一样的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刺痛感将她从那恶心的过去带回到现实
鲜血在白色被子上炸开,血腥味萦绕在鼻尖。她像是终于探出水面,呼吸着空气
从15岁开始她就很少在熟人面前穿短袖了,所有的伤痕包裹着纱布隐藏在长袖下。涅瓦伦知道,自己的病情不可抑制的加重了,而且没有药她也不想吃药。
也就敢在玄羽和斯蒂娅那里露出了手臂,其他人能瞒多久是多久。
“……”沉默着将纱布换掉,整理好袖子,销毁被子,换上自己随身带的一床褥子,铺好床后她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好吧,出去走走吧,吹吹风也好。
路过多弗朗明哥的房间,她感觉到里面的人还没睡,而且状态应该是刚醒,不过那种复杂的情绪
算了,推开门看看吧。
咔哒一声,门被推开了,多弗朗明哥没有动,保持着扶额蜷缩的姿势,声音闷闷的。
“出去”沙哑,带着冷意,以及那一丝努力隐藏起的脆弱。
他觉得自己依旧可以闻到火星子吞噬木头的味道,浓烟,丑恶嘴脸的村民,为保护他们死去的母亲红色的血沾到他的眼镜上,染红了他的世界,母亲逐渐冷掉的身体
寒冷慢慢爬上他的脊背,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有什么从眼眶涌出,他好像说了什么又什么都没说
滔天的恨意爬升,他好像拿起了枪,对准了造成这以前的罪魁祸首他的生父。
脚下是父亲的血混杂着泥土,耳边是胞弟的哭声
涅瓦伦没有理,自顾自走过去,挥开他射来的丝线坐在了他的身边。
“你也做噩梦了?”涅瓦伦一撩头发随意的说道,丝毫不提她几分钟前的狼狈。
“说算了,不要去想了,我在这,那些都过去了”她向多弗朗明哥伸出了右手。涅瓦伦没有看向他,她知道多弗朗明哥不喜欢在别人面前露出眼睛,所以没有去看。
多弗朗明哥眼睛逐渐聚焦,那股子呛人的硝烟味被海风的味道挥散,对方身上好像一直有海洋的咸湿味混杂着什么花的香,挺好闻的。
那手没有带那些戒指,在月光下白的发光,修长的指尖带了点粉色,漂亮的像艺术品。
但多弗朗明哥却蹙起眉,为什么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浓的不正常,不是因为梦是真的有,在对方身上
多弗朗明哥放下扶着额头的手,握住涅瓦伦纤细的手腕将人扯到怀里,圈住对方的细腰,在她反应过来前撩开了她左手的袖子。
为了防止人突然反击甚至用丝线圈住了对方的右手。
涅瓦伦本来都要收回手了,她觉得这倔鸟肯定不会理她了,就那么待着也好。结果还没反应过来,背就撞上了对方的胸膛,整个人被圈在了多弗朗明哥怀里。
她都能闻到人身上那股子檀木混着酒水的味道多弗朗明哥的下巴好像放在了她的头顶,腰被只火热的手按住了。
涅瓦伦睡蒙了,发了病本来就累脑子很乱,也是觉得对方干不出来这事,一时之间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多弗朗明哥以极快的速度撩开她的袖子,切碎了纱布,涅瓦伦知道挣扎也没用了要不把人打晕开溜吧?
多弗朗明哥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伤口狠狠的拧眉,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抚上还未结痂的伤口,血沾在了指尖。
新伤下是重叠的,增生的旧伤
涅瓦伦感觉到头顶的人呼吸沉了几分,抿了抿唇
“放开我”
涅瓦伦试图扯回手,却被握住。伤口被按压,血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好嘛这下对方的被子也要换了,涅瓦伦的思绪跑歪了。
“”多弗朗明哥松开了涅瓦伦,收回丝线,动动手指将过深的伤口缝合。有些深度是奔着死去的吧?下手这么狠,真是够了明明是那么幼稚天真的家伙,原来都是装的。
多弗朗明哥拉住想要走的人,下床拿了医药箱重新给人缠绷带。
“别做这种蠢事”多弗朗明哥缠好纱布后开口,声音更加干涩了。
“不顺眼的人杀掉就好了”多弗朗明哥觉得她应该是因为人才变成这样的。
他坐回涅瓦伦身边,为对方理了下耳边的头发。涅瓦伦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撞上一双腥红的眸子在黑暗里依旧亮着的,阴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