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 章 借种？
只见阳光照射下一个闪闪发亮的头颅，显然是个和尚。
那和尚游到草席边上，在少女即将沉入水中之际，将她轻轻托起，推到了岸上。
沈知素惊讶的看到，做和尚打扮的居然是熟人——周三郎。
周三郎救下少女之后，爬到岸上随意的甩了甩水。
他略一转头，也看到了沈知素。
刹那之间，僧人露出一个牙齿洁白的笑。
沈知素就吩咐船家：“靠岸”。
此刻那浑身湿漉漉的少女正在岸边瑟瑟发抖，又惊又吓又冷，她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
沈知素带着丫鬟匆匆下船，先跟周三郎打了声招呼：
“许久不见了，周三郎为何这副打扮？”
周三郎收起笑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故作无谓的回答：
“某家在母亲故去之后无牵无挂，于是出家贵云寺，现在是个游方僧人。”
沈知素讶然的瞪大了眼睛——好端端的这人为何出家？
但此刻不是闲聊的时候，她吩咐丫鬟扶起那少女，两个人一起带着少女上了船。
站到船头，沈知素对周三郎行了一礼：
“男女有别，我们来护送这位小娘子回去，就此别过。”
周三郎望眼欲穿的看着她，欲语还休，最终却只重重的点了点头。
沈知素和丫鬟带着少女进了船舱。
趁着船家不备，沈知素飞快的吩咐六儿：
“把她的衣服弄干。”
说着，她取出帕子假装帮少女擦水，蒙到了少女的脸上。
在少女反应过来之前，苍白的半透明狐火一闪而逝。
身上骤然一阵暖风吹过，她衣服瞬间干燥。
这时只听沈知素故意叹道：
“这船里的风好生燥热，把我的衣服都吹干了。”
被救回来的少女不疑有他，慌乱之中也以为自己的身上的衣服突然干燥，是因为船舱里边的穿堂风。
等到惊魂初定，被救回来的少女趴到窗边盯着正在逐渐远去的周三郎，痴痴的看个不停。
沈知素就问她：
“这位姐妹你家在哪里？因何落水？我们把你送回去可好？”
河道转弯，遮蔽了视线，落水少女再也看不见周三郎，只得怅然的收回了视线。
“多谢姐姐救助，”落水少女低低的说，“奴家是吏部员外郎家的嫡长女，何九娘。”
彼此之间互通过名姓后，沈知素这才知道少女为什么会坐在草席上落了水。
——却原来，就是因为那个周三郎。
周三郎生的高大英俊，非常符合当时小娘子们的审美。
他在贵云寺出家后，吸引了不少附近的妙龄少女。
为了引起这个俊僧人的注意，这些胆大包天的小娘子试过了各种办法。
这次更是打赌，看谁敢用草席扮河神新娘的法子，来引得周三郎出手。
于是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奴家胜了小姐妹一筹，这次回去就有的炫耀了！”
得救了的何九娘，不仅没有任何后悔，反而脸上痴色更浓：
“他不光救了奴家，他还抱了奴家，试问谁能比奴家与他更近？”
沈知素一手扶额，十分的无语：
这古代版的追星妹，实在是敢豁出命，怕了怕了。
“可他只是一个僧人，”她忍不住提醒何九娘，“他出家了。”
何九娘眼神怪异地扫了一眼沈知素，忽而问道：
“这位姐妹，难不成你是老学究家的女儿？”
“本朝立国以来，小娘子们的作风都是如此，泼辣果敢难道不是我辈风范？”
“他是僧人怎么了？那样不更适合拿来当情郎么。”
这样说着，何九娘下意识的又往窗外瞅了一眼。
自然再没有瞅到那个俊僧人。
侧脸对着沈知素，何九娘喃喃地说：
“听说僧人有三好：指尖灵活，口舌灵便，力能持久……试过的姐妹都说好。”
返回头来，她怂恿沈知素：
“看姐妹你这样子，还从未知晓过那其中的滋味吧？”
“劝你嫁人之前赶紧试一试，总不要枉费了这韶华时光才好。”
直到她说完，沈知素才意识到对方在开车。
她听的面皮一阵阵发热，对牡丹国的开放程度有了更深的认识。
吸了口气，沈知素不认同的反对道：
“要是搞出孩子来怎么办？”
“那样的话，对孩子不公平。”
何九娘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样子姐妹你是不知道国都最新流行的羊肠套。”
“用了那个东西，男子再怎么弄都不会令女子受孕。”
“再说了，有孩子又如何？”
何九娘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听说本朝长公主就是未婚有孕。”
“——从一堆面首里面挑了个最好的受孕，有了孩子之后去父留子，自己带孩子逍遥自在，根本不用看婆家人脸色。”
“那才是我辈向往的呢！”
说着说着，她一脸羡慕的样子，一点儿也不见外的跟沈知素分享八卦。
“京中贵女多有相好的僧人，常以上香为名在外小住。”
“你不知道她们有多快活？”
何九娘交浅言深的说着，忽而重重的叹了口气。
“可惜奴家下半年就要嫁人了，在这之前，到底能不能拿下那僧人也未可知……”
“姐妹你看，今天他明明抱了奴家，却没有半点动心的样子，可真叫人发愁。”
看她一脸痴相，显然愁的不是相思病，单纯只是馋人家的身子。
坐在她对面的沈知素被狠狠的刷新了三观。
同时，那位风流潇洒的长公主行事作派，也不由得引起了她的好奇。
“就没人批评那位长公主的作风吗？”她问何九娘。
何九娘压低了声音回答：
“那位可是天子嫡长女，神通广大的，谁敢指摘她？”
顿了顿，她一脸神秘的凑近了沈知素，悄声的说：
“再说了，有那想要立女户的人家，不愿招赘婿分薄家产，不都用这个法子借种？”
借……借种？！
听到这里，沈知素瞠目结舌，只能逼出一句：
“那孩子的户籍——”
何九娘理所当然的回答：
“自然是归母家所有喽。”
听到这里，沈知素心中一动。
去父留子、借种、不分薄家产……这些专有名词，可就深深的烙在了脑海里。
只是，该怎么做呢？
不不不，得先确定需要，还是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