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08章 小猫发威
“姓崔的,若果真是你在这楼里搞鬼………”
“下次见面我……”
口里抱怨着,沈知素的脚步在后厨门口戛然而止。
却见偌大个厨房里静悄悄。
人是没有的。
想象中崔涟面无表情搞破坏的画面,没有出现。
那锅碗瓢盆盘盘盏盏本本分分各归各位,却没一个再漂到半空。
更没有往门外飞砸。
岁月静好,仿似这楼里从未闹过妖精。
就在这时,沈知素听到了轻轻软软的猫叫声。
顺声音看去,却见房梁之上,小猫悠然看着她。
在猫儿脚下,按着一个白乎乎的东西。
沈知素杏眼圆睁,刚要看个仔细。
却是眼前白光一闪。
白色的小猫低头叼了白色的猎物,无声无息从房梁跃到了她的脚下。
小猫仰面和她对视一眼。
而后一低头,松开了口里的东西。
“叮!”
玉石触地声。
沈知素瞪大了眼睛,愕然发现,那是一只白玉做的老鼠。
“喵。”
小猫呢喃着,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把白玉老鼠往她脚边推了推。
沈知素就试探着问:“给我的?”
“喵。”
回应她的,是小猫仰面轻叫。
沈知素看看四周,安静而祥和。
看看脚下,白玉做的老鼠一动不动。
好半晌,她定好了神,终于弯腰把地上的东西拎了起来。
观察一下安分守己待在原位的锅碗瓢盆,沈知素后知后觉的咕哝:
“难道,后厨闹的妖精,是它?”
这只白玉做的老鼠精巧绝伦,活灵活现到仿若真的老鼠,却有着玉石的滑润冰冷。
脚下的小猫喵喵叫,似乎是肯定了沈知素的判断。
沈知素顿时觉得手里的东西烫手。
她手一抖,把白玉老鼠丢了出去。
然而猫儿的动作快愈闪电,刷一下跃起来,一口便将那东西叼回口里。
而后,它落回沈知素脚边,低头将白玉老鼠放到了她脚面上。
沈知素:……
她内心泪流满面:“不不,这是你的猎物,我不要!”
救命,这猫为何如此忠心?
小猫明显听懂了她的话,低头把白玉老鼠重新衔在嘴里。
而后它一个纵身,跃入了沈知素的怀抱。
就见少女的身形明显一僵,好半晌才踩着僵尸般的步子,搂着猫鼠走了出去。
她这段说来话长,其实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而在这个时间里,王三娘已毅然决然的叫来了张屠户。
张屠户此时拎着一柄剁骨头的手斧,正要往楼里走。
见女儿完好无损的出来,王三娘大大松了口气,顾不上张屠户,她冲进来一把抱住了女儿。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莽?”
回应她的,是女儿呲牙咧嘴的嚷嚷:
“小心小心,别把猫压坏了!”
王三娘这才注意到女儿怀里的猫鼠:“怎么?”
沈知素就干笑道:
“楼里没闹妖精,闹的是老鼠,老鼠!”
“咱家猫过去,一把就把老鼠治住了。”
而后她才看到了张屠户,以及张屠户手里的斧头。
“张伯伯,没事了没事了,这楼没妖精!”
沈知素忙不迭的大声说:
“是老鼠,不是妖精!”
要想继续当包租婆,势必要扭转这二层小楼的恶劣名声。
张屠户平静的点了点头,而后垂眸对王三娘说:
“没事就好,某家铺子里还有人等着,这就先走了。”
说罢,他冲沈知素点了点头,拎着斧子大步离开。
王三娘出神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被女儿扯了袖子,才回过神来。
沈知素凑到母亲身边,低声赞叹:
“张伯伯可真是仗义,别人听到有妖精,吓都要吓死,他却不怕危险的来了。”
这是什么?
这是真爱啊!
王三娘脸一阵发红,忍不住怼她:“他久经沙场,自然不是常人能比……”
得到的,是女儿意味深长的微笑。
王三娘脸色更红,忽而伸手揪住女儿的耳朵:
“好你个沈知素,今天胆大包天硬闯险地,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沈知素被转移了注意力,只能连声求饶,被铁面无私的老妈拎回家教训了。
沐浴过后,沈知素穿好衣服,饶有兴味的去看小猫。
那猫将玉石老鼠搁到了猫窝里,时不时还会拿爪子拍一拍。
沈知素牙疼的问:“我说,咱不能把这邪祟东西丢了么?”
小猫喵喵叫着,一脸的无辜。
沈知素想去抱猫的手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坎,捏住了它的后脖颈:
“不洗白白,别想我再抱你!”
不等小猫挣扎,她仔仔细细给猫洗了个澡。
从头到脚,从爪子尖到爪子缝,从猫胡子到猫脸蛋……
小猫柔顺至极,任凭她摆布。
直到出浴后才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安静的看着她。
沈知素一边给小猫擦拭皮毛,一面啧啧称奇:
“世界上还有比你更乖,更厉害的宝贝吗?”
“我怕是没有吧?”
说完之后,她欣赏着猫儿的美貌,想到如此纤巧的小东西却如此厉害。
一爪子就把她数千两银子的铺面给保住了。
这怎能不叫人爱?
这样想着,沈知素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容,把毛发变蓬松的小猫抱在怀里。
“好宝贝,以后只要有你在,姐姐再不怕那起子小人暗中作妖!”
说完之后,她抬高小猫。
在对方清澈的目光中,她将一枚香吻印到了小东西的额头上。
同一瞬。
远在十万八千里之外,于蓬莱上空坐观云海的崔涟,猛地瞪大了眼睛:!
无缘无故,为何亲猫?
元青见到崔涟的时候,崔涟正在用食指轻轻揉搓额头。
元青就问:“你带回来的那个油爆双脆,还有没有?”
“馋死我了,不过瘾,委实不过瘾!”
崔涟放下食指,语气平静的回答:“吃完就没了。”
元青登时扼腕,但看到崔涟搓的通红的额头,又有些错愕。
“怎么,神识出窍的时候受伤了?”
元青非常不解:“不能吧,你都多少年没遇到对手了?”
崔涟不欲多谈,言简意赅的回答:
“一时心血来潮,神识附于猫偶,被碰了额头。”
元青登时爆发出来旺盛的好奇心:
“谁?谁能近得了你?还天包胆的攻击你额头?”
崔涟微微抿唇,陷入沉默。
“攻击么……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