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哭的像狗。
摇摇头，花城宇想不明白。
但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他赶紧抽出一张纸巾。
擦了擦眼角。
很快，间奏结束了。
叶凡开始了第二段的演唱。
“情人节不要说穿。”
“只敢抚你发端。”
“这种姿态可会令你更心酸。”
“留在汽车里取暖。”
“应该怎么规劝。”
“怎么可以将手腕忍痛划损。”
此时，原本安静如鸡的观众席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抽泣声。
不知道是哪个妹子没忍住哭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呜呜”声。
几个离得近的观众回头一看。
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光头男人正在掩面痛哭。
坐在他旁边的花臂大哥也在掉眼泪。
这场面过于反差。
要是出现在别的地方。
肯定会引起热议。
但这里不一样。
这里是叶凡演唱的直播现场。
哭了并不异常。
再说了。
其他观众都自顾不暇了。
根本顾不上讨论别人。
一时间扯纸的扯纸。
擦泪的擦泪。
整个大厅都笼罩在一股强大的低气压中。
情人节本该是甜甜蜜蜜的。
可歌词里的男人却没有任何甜蜜的表示。
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提醒女生，两人不合适。
还要顾及女生的情绪。
生怕她难过。
可以说是非常用心良苦。
而且两人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
不然女主也不会划破手腕。
做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众人在伤心的同时。
心里的疑问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巴不得叶凡赶紧唱完。
赶紧进入评委点评环节。
让评委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
却又不希望叶凡结束的太快。
毕竟这么好的舞台表演。
看一场少一场。
当然要好好珍惜。
“人活到几岁算短。”
“失恋只有更短。”
“归家需要几里路，谁能预算。”
“忘掉我跟你恩怨。”
“樱花开了几转。”
“东京之旅一早比一世遥远。”
听到这儿。
观众们的哭声更大了。
但伤感的情绪中似乎又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失恋的确痛苦。
但人生路很长。
比较起来，失恋只能算是人生中的一个小小插曲。
再说了，人生也不只有谈恋爱一件事。
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完成。
所以要“忘掉我跟你恩怨”。
要擦干眼泪，勇敢的往前走啊。
想明白这一层。
观众们悲痛的心情中多了一层释然。
眼泪依旧在流。
但已经不完全是悲伤的眼泪。
还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更加悲怆的情绪。
接下来，叶凡的演唱又到了副歌。
跟第一段的副歌比起来。
第二段的伴奏做的要更加饱满，对于情绪的推进也更加强烈。
这是叶凡在做伴奏的时候特意设计的。
“谁都记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雪路浪游。”
“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杨蜜本来就哭得稀里哗啦了。
听到这儿，眼泪流得更厉害。
但心情已经比刚才舒畅了许多。
这首歌明明是讲失恋。
却带有不少对人生的体会和感悟。
这种类型的歌曲，她以前还真没听过。
花城宇擦了擦眼泪。
一脸若有所思。
假如人生是一桌满汉全席。
那么失恋就只能算一碟小咸菜。
不值一提。
可就算是这么一碟小咸菜。
它也在人生中出现过。
也曾经占据过我们的心田。
证明我们曾经鲜活地活过。
想明白这一层。
他的心头突然释然。
却又被更加巨大的悲伤占据。
眼泪流的比刚才还欢。
薛谦扔掉一张浸满泪水的纸巾。
又重新扯了一张。
小声跟花城宇沟通。
“升华了，这首歌升华了。”
毛不意深以为然的点头。
“这个想法，这个立意，已经比普通的失恋情歌高出了不知多少层次。”
“人家这境界太高了。”
薛谦又道。
“确实是高，可听完更伤心了。”
“叶凡在歌词里，把失恋和人生做比较。”
“可失恋已经这么痛苦了。”
“那么人生的其他大事呢？”
“人生的生老病死，恨别离，求不得……”
“不比失恋痛苦多了？”
“唉，说到底，人生的本质，不过就是一场荒芜……”
毛不意赶紧摆了摆手。
“好了薛老师，你不要说了。”
“再说下去我要窒息了。”
说着他摘下眼镜。
抽了一张纸巾，擦拭眼镜上的泪水。
“何不把悲哀感觉假设是来自你虚构。”
“试管里找不到它染污眼眸。”
“前尘硬化像石头。”
“随缘的抛下便逃走。”
“我绝不罕有。”
“往街里绕过一周。”
“我便化乌有。”
最后的这段副歌。
几个评委都没说话。
集体变成了泪失禁。
纸巾一张接一张地抽出来。
眼睛附近的皮都快被擦破了。
观众和网友们也没好到哪儿去。
原本以为，叶凡今天唱的还是失恋情歌。
可人家并不是单纯的讲失恋。
还表达了很多境界更高的东西。
又给了大家一个猝不及防。
之前做的各种心理防备根本没有用。
他们还是哭了。
哭的像狗。
防不胜防！
防不胜防啊！！
想到这儿。
观众老爷们怀着对叶凡的怨念和崇拜。
继续扯纸巾擦泪。
最后一段副歌唱完后。
伴奏的声音逐渐消失。
但歌曲还没有完全结束。
叶凡站在聚光灯下。
清唱了歌曲的最后一句。
“你还嫌不够。”
“我把这陈年风褛，送赠你解咒。”
歌声结束后。
停止的伴奏又忽然而起。
钢琴和弦乐交织。
像是把观众们的神经线编织在一起。
还打了个结。
真是要多伤感有多伤感。
至此，演唱终于结束。
灯光全部打开。
叶凡冲着台下鞠躬致意。
但大厅里十分安静。
掉根针都听得见。
观众们还在痛哭流涕。
连鼓掌都忘了。
主持人何旻见状，赶紧登上舞台，开始串场。
“好，叶凡已经表演结束。”
“让我们把最热烈的掌声，送给叶凡！”
何老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观众和评委们终于回过神来。
丢下纸巾拼命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