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钱家
昏暗的灯光下，小老头蹲在椅子上，一本正经的挥舞着狗爪打字，它的面前是台电脑显示屏，电脑上的聊天软件飞信正显示着一个聊天框，一个名叫一切都在我手中的网友正和小老头热火朝天的交流，厚厚的狗毛没挡住那丝偷偷侧漏出的红晕，开心的时候，还不免狗叫几声，抒发激动地情绪。
电脑：
一切都在我手中：大美妞，最近我很痛苦，经常做噩梦，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大美妞（小老头）：死肥宅，你是不是被你的二次元老婆榨干了，才会心虚体弱，做噩梦，年轻人，老夫劝你好自为之，注意节制。
一切都在我手中：大美妞，别扯淡，我最近总是做一个同样的梦，老是梦到在一片火海里，有十三个怪物在嘶吼，在吃人，每一个都想要吃我，每一个都不想放过我，我感觉好痛苦，那种被火灼烧的感觉，太真实了，都让我忘记这是不是一场梦。
大美妞（小老头）：年轻人，阿贝跟你讲，梦是相反的，也许你不是死在火里，而是死在水里，毕竟对于二次元的美女来说，肥宅什么的都要屎。
一切都在我手中：o(╥﹏╥)o，最毒妇人心，还是二次元的老婆最可爱。
大美妞（小老头）：哼！这是逼我翻白眼的节奏，我说你……
电脑画面瞬间消失。
门被推开，莫无闻骂骂咧咧的从厕所走了出来，回到家开始，他已经用尽毕生所学亲切的问候天命和张大书祖上三百代，电话中显露出的功底，差一点就让两人去见了太奶，最后好说歹说下，才将雇佣金从五千升到了六千，至于为什么才加了一千，想到这，莫无闻的内心饱受煎熬和痛苦。
用天命的话来说，五弊三缺虽然消失了，但是积累了二十年的霉气和晦气还是存在的，在他的估算下，起码也得一个月时间才能彻底消散，在这期间，必须和以前一样。
以前什么样？
莫无闻深有体会，干什么都可以，绝对不能发财，不管是正财还是横财，只要超过了一定限额，勾连出自身的财运，必定遭受血光之灾，天可怜见，五弊三缺期间，莫无闻和小老头的身上就从来没有超过一百元钱，哪怕是多出一元，一人一狗也绝对是要倒霉的。
这五弊三缺的厉害在与人的气运本来是注定的，该多少就是多少，财也好，情也罢，都有一个量值，但是莫无闻不同，五弊三缺去了自然是没了大劫，可同样也没了本身该有的气运，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常年卧床的病人，刚好的时候，绝对不能吃大鱼大肉，毕竟会坏了肠胃，而是需要小米小粥的滋养。
还记得大劫前真是坐车车爆胎，坐船船漏水，买个彩票都能遇到火灾，最可怕的钱越多灾难便越大，记得有一次，莫无闻捡到两万元的文件包，开开心心的拿回家，结果第二天他便搬到了这个地下室，毕竟煤气爆炸的威力，是个人都害怕。
现在倒好，五弊三缺没了，额度自然也提升了，但是也不多，从一百提升到了三百，毕竟还在一个月的消散期，至于那六千自然也得到一个月后才敢动手。
想到这，莫无闻的心都在滴血，毕竟自己手上还有港焐热的五万支票。
“小老头，小老头，资料查到了吗？”
莫无闻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了小老头的房间里，大大的脑袋毫不客气的挤开小老头的狗头，看向电脑。
此时的电脑上早就没了热火朝天的聊天框，显示在莫无闻面前的是钱富来的各种资料和花边新闻。
“钱富来，江省首富之子，二十四岁，典型的富二代，毕业于海外财经学院，著名的海归博士，曾夺得六项硕士学位，两项博士学位，性格温顺好学，知识渊博，被誉为全民老公……”
“小老头，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完美的人吗？”
看着这份资料，莫无闻的感觉就是炒作，就像佛像一样，都喜欢在泥土疙瘩上粉饰金银，为的就是接收世人的膜拜，然后就是赤裸裸的嫉妒，毕竟是个人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得上去扇俩巴掌。
被莫无闻打断网恋的小老头，黑着脸，狗爪子一挥，屏幕上开启了一个新的文档，上面写着：完美不完美，本狗不知道，起码没见过比你更差劲的。
这话破防了，扎心了，令莫无闻陷入沉默中。
半天没反应，小老头摸了摸自己的狗头，有些好奇的转头看向莫无闻，此刻的他正委屈的抽着鼻子，双眼泪光闪闪，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小老头，我也想上学，我也想读书，但是这该死的五弊三缺，让我变成了臭水沟里的老鼠，谁不想要看到阳光，谁不想要爸妈的疼爱，可是我呢？”
说着话，莫无闻委屈的眼泪掉落下来。
“我什么也没有，从我有记忆开始，只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陪我一起吃饭，陪我一起打工，现在就连你也开始嫌弃我了，我……”
说着话，莫无闻的眼泪哗啦啦的掉下来，就像瀑布一样，止也止不住。
小老头看着痛哭流涕的莫无闻，轻轻的叫了两声，伸出狗爪摸了摸莫无闻的脑袋，似乎在安慰他。
另一只爪子也没闲着，继续在文档上打字道：对不起，我错了，放心，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你，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直到永远。
“小老头，小老头。”
莫无闻开心的抱住小老头道：“小老头，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了，所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看着莫无闻泛着泪光的脸，小老头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莫无闻立刻止住眼泪欣喜的说道：“所以能不能不要把钱捐出去。”
“轰！”
狗爪一挥，莫无闻直接被打飞出去，挂在了墙上，小老头冷哼一声，从抽屉里掏出那张伍万元的支票，迅速的打开慈善网站，就在莫无闻的面前，想将这笔预支款捐了出去。
混蛋，本狗还以为你会说从此以后咱俩会永远在一起，混蛋，把本狗的感动还给我。
想到这小老头两根发髻如同铁柱一般，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而后狗爪清点，一窜数字迅速的输入捐款的页面，最后一个回车完美收尾。
“不，这是我的血汗钱。”
莫无闻急忙将自己从墙壁上扣了出来，向小老头冲去。
一人一狗势均力敌的打闹起来，半响过后，打累的莫无闻乖乖回去睡觉，小老头重新打开聊天讯息，看着晚安两个字，微微叹了口气，而后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特质的投影仪，放在地上打开。
一道光频出现，穿着白色睡袍的天命叼着奶嘴出现在小老头面前。
一道悦耳的女声响起：“天命，你越来越年轻了，你还能坚持多久。”
天命看着突然张口的小老头，沉默了片刻道：“那你呢？”
话音一落，小老头的脸上突然血红一片，一口逆血喷出，飞溅在墙上。
天命叹了口道：“你打算瞒他一辈子？”
小老头低着头，脸上露出五味杂陈的神色，喃喃自语道：“我快忍不住了，我想要杀了他，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住嘴！”
天命徒然怒喝道：“他不能死，所有人都可以死掉，他一定不能死。”
随后语气逐渐软和下来：“彩儿，你也要活着，好好活着，大家都要好好活下去，谁都不能死，谁也不许死。”
稚嫩的脸上透着一丝祈求，更多的是一种自欺欺人的痛苦。
小老头愣愣的看着天命，对于她来说，这个名字很遥远很苦劳，却又如同一个魔咒般，深深的烙印在灵魂深处，在午夜梦回中不断的折磨自己。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一定要他去，你明知道他是……”
“不许说，不能说。”
天命叹了口气道：“老七失踪了，你知道的，这里除了你，也只有老七才是他最关心的人，毕竟他可是把她当做母亲，虽然我说了一辈子的谎话，但是唯独一件事是真的。”
“什么事？”
“只有他才能救下老七，毕竟我又年轻了一岁。”
小老头微微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张不开口。
天命自嘲的笑道：“也许像我这种人，早该死去，但是老天让我活下来，必定有让我继承下去的使命，我是谁？天命啊，呵！”
“你……”
“好好休息，早点睡吧，我累了，你应该也累了。”
光频闪现，天命影像消失在原地，整个房间再次空寂下来，只有电脑上显示着密密麻麻二十年来的捐款清单。
小老头轻叹口气，缓缓在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脑海中浮现老七的样子，那是一个瘦弱娇小的女人，那是一个脸上布满密密麻麻黑红伤疤的女人，那同样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第二天，太阳刚露出个脸，莫无闻便带着小老头急匆匆的走出家门，蹲在了郊区一栋别墅旁的山坡上。
山坡头搭着帐篷，一人一狗各自拿着一副望远镜，悄咪咪的对着山下别墅的位置，仔细的查探。
“小老头，你说那个大小姐给的资料到底是不是这里。”
莫无闻吃着早餐，端着单筒望远镜小心翼翼的观察，在镜头里，他发现了很多安保人员，却怎么也看不到目标人物。
小老头戴着迷彩帽，穿着迷彩服，狗爪上拿着儿童望远镜，一本正经的观察，片刻后，伸出狗爪，指了指二楼右边的窗口位置，莫无闻按着指示，将镜头偏转，果然，在右边窗口位置半遮的布帘后，有个懒散的人影慢慢的起床，走到了窗前，露出了一个脑袋，而这个脑袋的主人正是莫无闻的目标人物—钱富来。
钱富来带着一副眼睛，留着中分头，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散漫的样子虽然有些慵懒，却显得十分的阳光，此时的他拉开窗帘，伸了个懒腰，而后慢腾腾的坐在窗口吃起了早餐。
莫无闻透过望远镜看着钱富来的早餐，馋的直流口水。
谁家的正经人，大早上的吃龙虾鲍鱼配红酒，不怕撑得慌吗？
想着想着，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划过，滴在小老头的脑门上，惹的小老头愤怒的给了莫无闻一巴掌。
“小老头，你说这有怪癖的大小姐为什么对这个首富之子感兴趣，你说会不会是豪门联姻然后上演一场爱恨情仇或者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求而不得，准备掌握某些证据，然后横刀夺爱。”
面对如此不靠谱的言论，小老头不禁翻了个白烟，本狗又没见过那个所谓的大小姐，鬼知道她是咋想的。
不过说到问题，小老头不禁陷入回忆中。
就在刚才，张大书将一份古怪的资料打了过来，这让小老头有些明白这个任务的特殊性。
钱家有问题，钱富来更有问题。
按照天命的测算，钱家应该一脉单传，有生无死，虽然每代传人都能活到八十岁寿终正寝，却应该痴傻一辈子，别说财运，就算是正常人都很难，毕竟钱家祖先是村里的守村人。
可是从一百年前，钱家发家致富的第一代始祖开始，整个家族的命运就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不仅开枝散叶，而且家族也越来越兴旺，更可怕的是钱家不仅有钱，而且还靠着这份财力将手伸像军政二界，成为名副其实的江南王。
如果说这些，还引起不了天命的注意，毕竟这个世界很神秘，总有人得到或者遇到奇怪的事情，逆天改命，但是奇怪点就在这里，钱家从改命的第一代也好，到钱富来的爷爷也好，没有一代能活过四十岁，甚至每一代都有几个子孙莫名消失，本来这也没什么，怪就怪在百大小姐的这份委托的出现。
这让本来没当回事的外卖小哥联盟开始了前期的调查，竟然意外的发现了钱家的问题。
钱家养灵，圈养的还是自然之灵。
这在龙国异人圈子里，便是大忌，灵不可辱，自然之灵更不可辱。
三龙国三大组织有灵，还都是创始之灵，所有灵在龙国就是禁忌，为此外卖小哥佘进去一个金刚老七，却也因为老七最后的传音，才让天命知道灵的存在，在付出寿数的推演下，破解此局的莫无闻便应运而生。
当然这些小老头自然不会跟莫无闻讲，毕竟靠他的智商，也确实理解不了这么复杂的事情，总之一句话：干，就完事。
想到这，小老头的狗毛再度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句话：屁话太多，办事!
莫无闻委屈的想要再说几句，两道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小子，原来你在这里，老娘找了你好久好久，哈哈哈。”
这声音不仅嚣张还似乎有些熟悉，莫无闻转过头看去，正看到两个漂亮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