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爆沸
——我想我一直都搞错了一件事，摩天的高楼攀上天空，便以为它取代了天空，所有人都生活在它的阴翳下，但现在我才知道，事实上它永远遮盖不了天空，换句话说，再高它也遮不住天空，所有的一切都在这片天空之下，大地之上……l先生著作2024年版《浮生一世》。
…………
s港影身总部，港主办公室。
呜！——
一轮强劲的警报响起！
“s港内遭到了大规模袭击，初步推断，是觉醒者犯罪。”一名身着制服的情报部门人员，站在华丽宽阔的办公室内，凝视着手中的平板，将眼前的惨状一一道来。
他的身后，一道投屏在半空中浮现，与s港其他关键力量保持着通讯，一旁高贵冷艳的艾梅莉斯特缓缓听着下属的报告。
“现场监控呢？”
“正在全力搜集中……影像数据已全部汇总，正在进行解析……”
很快，幻影中的画面开始流动，每一帧都短暂异常，仿佛瞬息即逝，时长不及一息，连最短的也仅两息，因为那是经过智能ai筛选后仅存的珍贵录像，余下的则永远是那些千篇一律的画面。
而录像中所显现的一切都若隐若现，突如其来的恶袭无孔不入，扩散之速惊人，而幕后黑手的身影却始终未现，让人捉摸不透，良久之后，终于在一处街道的录像中，捕捉到了一缕微弱线索。
“停！这一幕，就是这一幕！放大，放慢，再清晰一些！”艾梅莉斯特的双手仿佛在空中舞动，指尖轻轻滑动，如同弹奏出一曲隐秘的旋律。
在监控画面中，一位身着古代服装，手持宝剑的男子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神情深邃，似乎在凝视着什么。随后，他高举剑柄，目光紧锁在某处，片刻后又放下，转瞬之间，挥剑出击，监控画面直接失真，随后宕机。
“……”
艾梅莉斯特按下暂停键，凝视着监控中那名男子的脸，双眉微蹙，神情矛盾。她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为何？明明之前你还表达了与我们合作的意愿，为何转瞬之间就做出这种行径？纵然有高层人物作保，为何你脸上却显露出被迫的情绪，甚至带有一丝惋惜？难道这一切并非出自你之意？
艾梅莉斯特摇摇头，茫然不解，那名男子的内心仿佛充满了矛盾，行为表现无疑将他定位为觉醒者罪犯，但他脸上的神情又是何意？
然而眼下形势紧急，势在必行的是挡住他的步伐，否则s港恐怕将面临被抹去的命运，虽未明了对方企图何为，但凭现状推断，对方如此庞大的消耗，坚持不了多久，即便是同级觉醒者也难免如此。
然而，随着监控资料的逐渐传来，艾梅莉斯特的神情渐显凝重，眉头紧锁，异常不妥，这份力量根本不是同级觉醒者所能释放的。
自身的觉醒能力多用于单打独斗，若启杨明图的觉醒能力主攻群体，表现实在太过夸张，难道他有所升级，因此才如此放肆、肆无忌惮地发起袭击？
然而，观其神色，似乎并非如此。
这时的艾梅莉斯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用“论迹不论心”来解释，既然对方选择了这种结果，那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至于那位名为季明的无姓人士，艾梅莉斯特也只能放一边，剩下的事交给家主去做，这已经远超自己所能处理的范围了，至于s港，只能期盼启杨明图的能力耗空。
犹如战场上的号角响起，艾梅莉斯特一声令下，整个港内顿时热火朝天。
立刻召集港内所有人员，五分钟之后，人潮涌动，全体出动！与此同时，紧急联络港外驻军，他们也将携手参战。
最后，向附近的赏金猎人公会发出请求支援的讯号。
“让段冯来见我！”她一声令下，声音中透着坚毅与果断，“还有，给我拿一罐茶酒来。”
“是！”
不一会，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身影迅速进入房间，手中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车钥匙在腰间轻轻摇晃。
“段冯，你看过视频了吧？”艾梅莉斯特的目光如同利剑般锐利，“这次事件棘手异常，我已经联系家主，但迟迟未得回复，或许，去找季明会有所收获。”
段冯神情凝重，深思片刻，“这些人身上全是谜团，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段冯拿着手机打开免提静静等待着，在短暂的响铃后，电话接通。
“是季明先生？”
“是我，段先生，有何贵干？”季明听出来段冯的声音，平静地回答道。
“现在情况紧急，客套话我就免了，关于启杨明图的最近行动，您是否知情？”段冯的语气显得有些紧张。
“我们已经分道扬镳，回到旅馆后便再未见面，也未有任何联络。”季明的语调依旧平静。
“他对s港发起了规模庞大的袭击。”段冯终于道出消息。
“我没什么好说的，虽不明其意图，但启杨明图行事必有深意。”
“您未曾得悉他的计划？”段冯眼神凝重，“身为其保证人，您深知此事涉及之危害，这已是一桩严重的觉醒者犯罪，即便是您，亦难全身而退吧？”
“……”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但很快就给出了回复。
“他之前说要拯救这座港，所以我选择相信他。”
“这不算理由吧？”
“这就够了。”
“既然这就是您的选择，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当然，我也很……期待这段故事的结局。”
不久，电话挂断。
段冯听不出对方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或者说别有暗指，季明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语气，就算有停顿也没有差别，同样的，艾梅莉斯特也一无所获，听起来季明貌似已经把自己当局外人了，虽然名义上承担着保证人的责任，但对方貌似并没有在意。
这时，刚刚出去的情报部人员拿回一罐茶酒放到办公桌前便退了出去，艾梅莉斯特拿起拉起拉环抿了一口，茶的清香和酒的微醺随着气泡的破裂盈满口腔。
“没时间等家主的回复了，立刻行动，现在恐怕已经有很多双眼睛开始注意这里了，兽潮前线恐怕已经牵制不了他们多久了，还有，直接向影身求援，希望他们能从兽潮前线或者别的港派人过来支援。”
“如此严重？”
“只是预感，不好的预感，我怕我们所有人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
“哈……哈……哈……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多少年没有如此肆意的挥过剑了？”
启杨明图注视着眼前被轰击后裸露出土地的柏油马路，漆黑的残渣遍地都是，如同黑色的鬼魅舞动在大地上。他刚想寻找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憩，却发现附近竟连一块可以坐下的地方都没有，更别提能够依靠的了。
或许，只有远处那个狼藉的街角是个勉强可以考虑的选择，然而旁边那座摇摇欲坠的巨大建筑却让他望而却步，毕竟君子不会轻易置身于危墙之下。
在狂暴无序的能量肆意释放下，所到之处平地成盘，毫无留情，犹如一位无知的孩童再次将积木城推倒，毫不留情，毫无美感。
“我们永远不知道，死亡和明天哪个先来……但对于没有明天的人来说，死亡反而比明天更加阳光明媚。”
启杨明图端坐在一片未曾涉及的城区街边长椅上，眼神注视着那些冷漠无情的机器人，以及永无止境的车流。
虽然这些人的目的地对启杨明图而言是个未知之谜，但稍加思索，就让他不禁露出一丝悲凉的微笑。
前方道路已被他彻底清理，然而这些车辆却迟迟未动，是因为不习惯没有障碍的马路？还是迷失了目的地的方向？
他们原来是在沉睡中，如同其他人一样被冷漠所吞噬，而那些机器人们，焦土似乎已经攀上视野，却仍在机械地按照程序继续前行，仿佛他们眼中依然存在着高楼林立，熟悉的人行道。
这片街区早已荒芜，然而他们似乎永远无法忘怀那个曾经熙熙攘攘的城市景象，无法摆脱规划好的轨迹。
在这个封闭的世界里，每个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膜包裹着，外界的环境和变化都无法触及他们的内心，他们活在各自编织的梦境中，最终也在这些梦境中黯然离去。
启杨明图的唇角微微动了一下，却最终未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发出一声寂寥的叹息。
片刻之后，他缓缓站起身来，长袍拂袖，缓步走向身后那家惨遭零元购被荒废的商店。
在昏暗的光线下，他费力地翻找出一罐被遗忘的茶酒，一饮而尽，唇角残留着淡淡的酒香，轻轻擦拭，于无声处诉说着内心的孤寂。
“在这个地方呆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也是时候离开了，我带你们去一个旧的世界，曾经的世界，那个让你们充满欢声笑语，昂扬向上，也能让你们难以忍受，历尽磨难，那个充满欢乐，幸福，痛苦，悲伤，能感受到真正活着的，鲜活的，彩色的，统一而又对立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