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下班回家
——在食物以及癌症问题为首的两大压力下,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学盟”2053年版历史课教材。
…………
晚上十二点,s港警察总局。
处理完车祸后,贝尔·汉斯克便将警员派往其他地区,独自一人回到警察总局。
此时,偌大的警察总局大厅内只剩办事处两个正在值班的。
在一盏洁白明亮的白炽灯下,映照着一堆沉闷压抑的物品,包括数座堆满档案的柜子、一台老旧的饮水机、一盆叶片发黄的盆栽以及几幅黑白挂画。
“今天也走了不少人啊。”贝尔看着空荡荡的大厅犯起了难,地板上白色的大理石反射着他孤寂的倒影。
“是的,贝尔长官,今天又有十几个辞职的,您为什么不再和上面反应一下呢?唉……”办事处的警员忍不住的叹气。
“我也反应了几次了,可上面那帮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就知道一味的派人镇压和驱逐,到头来活还得我们来干,加班也就成了无可避免的,放到以前这个点我早就在家里喝咖啡了,顺带煎两条培根。”
贝尔注视着空荡荡的走廊,心中总有股说不出的惆怅,白炽灯的光打在脸上只觉得一股股无力感爬上心头。
“难道上面就一点不觉得奇怪?”
“谁知道呢,反正我要下班了,上面那帮人都多久没来这看过了。
你们继续看着,出事了调人就行,反正我们现在所有警力都在忙着对付清醒人。”
贝尔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那有些浑浊的眼睛,猛的回想起今天遇上的那个觉醒者,没能把他拉过来结交真是可惜。
想什么呢?人家又不住这,像他那样年轻的觉醒者,以后估计要去那什么觉醒者军事学院训练,出来就是影身的正规编制部队,要是成为强大觉醒者还能进入排名更靠前的港,前途比自己好多了。
想到这,贝尔自嘲的笑了笑,都一把年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再者说,自己又不是觉醒者,想这么多干什么呢?
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能做的也只有祈祷那些疯子不要找s港的事,让自己再苟延残喘几十年,给父母养老送终,陪着妻子走完最后几十年,还有看着女儿的成长,自己这一生也不枉。
很快,贝尔走到停车场,熟练的发动警车,往自己家行驶。
公家的车充电上面给报销,开自己的还要交充电钱,而且这电费可不便宜。
自从2049年起,在星环朝和btc的带领下,燃油车已经全部被电车取代,燃油车在新技术的碾压下成为历史,但最近几年影身政府又主张燃油车驾驶,但因为油价过高而无人问津,渐渐燃油车成为了有钱人的玩具,但同样的,电费也没便宜到哪去,而且限制还很多,但公家就不一样了,充电不仅方便,关键还不收自己的钱。
贝尔凝视着车内后视镜中那个步入中年的自己,脸庞上逐渐浮现出岁月的痕迹,岁月如刀,斑驳的皱纹勾勒出他经历过的辛酸与坎坷。
他不禁陷入回忆,这一路上,他努力工作,赚取了可观的财富,然而何时开始,他竟然也开始对电费这种琐碎的问题心生畏惧,不敢轻视其存在?那是何时的事情呢?
不多时,警车已开到自己家门前。
贝尔在门口驻足,客厅的玻璃窗后透出光亮,美中不足的是房子上有一处玻璃窗被打碎了。
“看来又是那帮熊孩子,明天我一定得跟他们父母好好谈谈……”贝尔没好气的抱怨道,但瞅了一眼邻居房子就觉得有点问题。
“不对啊,那帮孩子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见着他们在外面玩了,更别说踢足球或者打篮球了。”
想到这,贝尔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急忙掏出钥匙开锁。
“希望是我想多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事!”贝尔不停的在心中念叨,握在手中的钥匙顿时有些打滑。
门轻轻地推开,一缕光线穿过门缝,轻柔地洒在屋外。
幸运的是,屋中一切依旧安宁,明亮的灯光温暖地照亮着房间。父母靠在沙发上,眯着双眼,仿佛沉浸在梦乡之中。
电视发出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貌似是孩子们的。
“回来了…”母亲满头已是苍白之发,微微睁开朦胧的双眼,对儿子的归来丝毫未显动容。
“是的……”贝尔看着躺在沙发上闲散的母亲嘴唇微动,“您今天还是没去吗?”
年迈的母亲并未回话,只是怔怔的望着电视。
“昨天您没去也就算了,今天您也没打算去吗?那是我的祖母!你的母亲啊!
每年她的忌日我们都会去看望的,今年你们是怎么回事啊?!孙女她不想去我没话说,但是你们呢?我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贝尔哪怕尽量压制着不吼出来,但还是有些压不住声音,而沙发上的两位老人对此毫不在意,就像那番话不是对自己说的。
终于,花白的头发动了,带动着脸颊上深刻的皱纹。
“无所谓,反正人都死了,你也别太留恋。”母亲低沉的说道,仿佛用完了浑身的精神力,缓慢又无力地眯起眼睛。
而贝尔在听到这话只是闭上双眼,他早就料到他们会准备何等简短,冷漠的说辞。
贝尔轻叹一口气,随即问道:“今天那帮混小子又在踢球?”
花白的头发晃了晃,示意没有。
“那我们家的窗户怎么坏了?”
母亲没有说话,走廊里突然传出稀疏的声响。
只见自己的妻子正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来,硬质塑料与地板接触发出断断续续的哒哒声。
贝尔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扶着,妻子指了指杯子。
“想喝水了对吧?我这就给你倒。”
妻子面无表情的默默的点了点头。
…………
把水杯递给妻子后,贝尔看着妻子空荡荡的裤子,再看她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顿时一阵心疼。
妻子的父母在她小的时候双双死于癌症,妻子一个人独立的早,这也为她后来的性格定下基础。
以前妻子腿脚不便的时候都是父母照顾她的,但妻子怎么说都不好意思让两个上年纪的人,照顾自己一个后辈,一直试着证明自己即使残疾了仍有独立生存的能力,找那些正常人都能干的工作,但又适合她的工作。
就算她这么做,无论表现的多么坚强,父母依旧在各个方面上照顾着她。
在她不方便时援手,跌倒时的搀扶,遇到歧视言论时的反击。
但父母最近对妻子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而妻子则是一句话没说,仿佛对他们曾经的照顾毫不在意。
曾经形影不离无话不说的一家人,现在同处一个屋檐下却犹如陌生人,缄口不言。
曾经多么坚强的她,如今却是这么一副冷淡的模样。
“那个,窗户的事,是怎么回事?”贝尔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