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遇袭
现场有小混混开来的车，他们逃跑的时候留下来一辆轿车。而且因为乔的枪法足够精准，所以双方打了这么长时间，这辆车毫发无损，仅仅在车身上染了好大的一片血迹。
把铁皮箱子放到后备箱里，随后回到车上，威廉递过来一把手枪：“呶，这是在车上找到的，先凑合着用吧，以后如果有更好的选择的话，就把它扔了吧。”
“怎么了？这把枪不是挺好的吗？”张扬熟练的检查了一遍手枪，虽然只是一个小混混用的，但是保养的还不错，用起来也很顺手。
“这是黑帮用过的枪，上面很可能还挂着命案，如果你不想给别人背锅的话，最好还是把它换了。”威廉淡淡的说道。
“不必了，这把枪就挺好。”张扬笑笑收起了手枪，正所谓该省省，该花花，如果不犯事这把枪留着也没事，如果犯了事，换把新枪也没用。
接下来，威廉先是找了一个二手车贩子把这辆车给处理掉，然后又加了一点钱，买了一辆轿车代步，价格不贵，总共才七千刀，看着琳琅满目的各种车型，威廉笑着问道：“怎么样？你也想买上一辆车代步吗？”
“不了，我不喜欢二手车。”张扬淡淡的说道。二手车行里面也有各种牌子的新车，而且价格极其便宜，但是用脚指头都能想到那些轿车的来历有问题。
张扬虽然不怕麻烦但是也不想在大街上被警察盘问。
“哈哈哈，弗兰克，等你经历的多了才知道二手车的好处。”威廉笑道：“那些新车豪车虽然看起来漂亮但是真当你买回家之后就知道有多麻烦了，不仅每年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保养，而且还要担心哪天被人偷走，甚至还要担心被朋友借出去开上几天。”
“切，那我也喜欢崭新崭新的豪车。”张扬没好气的说道：“我只关心曾经拥有，天长地久什么的何必在乎。”
“哈哈，不错的想法，”威廉一边开车一边笑眯眯的说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就是一个待业青年，能有什么打算？”张扬直接问道：“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错，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年轻人，我这里刚好有几个小活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至于薪水这个你不用担心，毕竟你刚刚才看到我把它们都藏到了后备箱里。”威廉这老头终于图穷匕见，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好吧，可以说说是什么工作吗？”张扬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如果风险不大的话，我确实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大家都是百万富翁，但是张扬还是想把对方的一百万变成自己的。
“前面我跟你说过，在入狱之前我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地下中间商，在很多领域有着相当深厚的人脉。”威廉淡淡的说道：“所以在出事之前我就接到了这些朋友们的警告，并且做好了东山再起的准备。”
“好吧，好吧，请你说说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张扬淡淡的问道。
“那我就直说了，现在我这里有两个工作，一个是跑腿，这个工作不需要冒险，十分安全，但是相应的工资也低，每次任务只有一千美元。”
“另外一个工作呢？”
“另外一个工作则是有点危险，你也知道地下世界并不是那么安全，杀人与被杀都是常态，但是危险与机遇并存，这份工作的薪水也是极高。”威廉淡淡的说道：“就比如我现在就有一个目标，只要能杀了他，我就给你五十万美金。”
“唔，二十万美金，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听到这里张扬就笑了，绕了一大圈原来就是想找个杀手啊，“这个价钱是不是太低了？我觉得一百万是个很合理的数字。”
“我的朋友，不因为你的第一桶金来的很简单就觉得赚钱很容易，更不要因为自己身价百万就觉得所有人的薪水都很高。”威廉严肃的说道：“你要知道人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值钱，有时候仅仅两千美金就能让一个小混混丢了性命。而五十万美金足以让大部分杀手疯狂了。”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我对第二个工作很有兴趣，可以仔细谈谈吗？”
“当然。”威廉一副不出意外的表情，这个年代的美元还是很值钱的，基本上相当于普通人一年的收入了，很少有人能经得起这种诱惑。
“目标是叫做罗格，现年四十三岁，墨西哥人，有过军事训练的经历，擅长使用手枪，同时这人也是个地下工作者，专注于面粉行业，大概有七年的从业经历，他所建立的狐狸帮人员众多，渗透进了纽约大部分地下行业，并且与行业内的各大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威廉淡淡的说到：“狐狸帮的骨干很多，其中专职清除工作的清洁工就有二十多人，其他能够拉出来参加火拼的枪手不下于一百人，使用的武器也是市面上所能买到的最好的装备，所以说跟这个人作对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张扬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威廉观察了一下张扬的脸色，然后继续说道：“但是狐狸帮的权力十分集中，因为罗格不相信任何人，帮派中所有的事情都要经过他的手，所以只要有人干掉罗格，狐狸帮也就完了。”
“当然这个道理罗格也懂，所以非常重视自身的安保工作，身边随时跟着四个贴身保镖，另外还会在附近安排最少八个以上的枪手，而且这些人都是从部队退役的大兵，战斗经验十分丰富。”
“哇哦，听你这么说，想要拿下罗格的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张扬挑了挑眉，故作惊讶的说道。
“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威廉淡淡的说道：“作为国家元首的总统说被刺杀也就被刺杀了，更何况一个小小的面粉贩子。”
“目标名下有多处住所，但是一般情况下只会呆在位于市区的一家枪店里，这既是他们的据点也是他们的办公室，另外就是位于郊外的别墅里。除了这两个地方目标就很少出门了。”
“看来目标十分谨慎。”
“确实如此。”威廉平静的注视着张扬，沉声问道：“所以呢？你现在还有兴趣接下这个任务吗？”
“当然有。”张扬笑了笑说道：“那可是五十万美金，成功也好，失败也罢，总归是要试上一试的。”
“只是我好奇的是你怎么为什么会找上我？我虽然当过兵但是战斗力并不强，而且我们只不过在大街上有那么一面之缘，你甚至都不知道我是不是警察。”
“因为我别无选择。”威廉淡然笑道：“罗格是我以前的一个手下，而且是十分信任的那种，后来我进了监狱之后本来想把外面的生意交给他打理的，但是我嘀咕了他的野心，他已经不甘心继续做个二把手，于是通过各种手段牢牢地掌控住了我的势力，并且把我的心腹们全都清理掉了。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也能接受，毕竟地下世界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才的事情早就司空见惯了，只是这个家伙在掌控了我的势力之后还想斩草除根，不仅派人刺杀我，还安排杀手杀害了我全家，就凭这一点我跟他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威廉的笑容里充满了苦涩和悔恨，“我昨天下午才从监狱里出来的，结果晚上就遇到了杀手，如果不是命大早就死了，罗格知道我跟他只能活一个，当他知道我还活着的消息一定会安排杀手不遗余力的继续追杀我。”
“所以，如果我想活命的话，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他。”威廉淡淡的说道：“但是我已经离开地下世界很久了，没有渠道去联系那些顶尖杀手，当然也没有足够的美金去请他们出手。”
“早上的时候我本来打算直接出城躲起来的，因为那个藏钱的地方不仅仅我一个人知道，如果贸然前去很有可能被人堵在那里。但是看到你之后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我一个人过去会有危险，那么我为什么不找一个人非常厉害的高手跟我一起过去呢？虽然会损失一部分钱，但是两个人相互照应成功的概率就很高了。”
“好吧，你说的还挺有道理，不过你就不怕我会黑吃黑吗？”张扬疑惑的问道：“四百万美元已经很有诱惑力了。”
“如果当时你想黑吃黑的话我会把所有钱都送给你，毕竟钱财只是身外之物。”威廉沉声说道：“乔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厉害到哪怕我手里有枪也不敢说稳赢他，但是我没想到你更厉害。”
好吧，说的是相互照应，但是实际上就是让我去吸引火力然后你这老小子趁机偷袭是吧？
至于后面张扬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这老小子见他如此厉害，立刻就起了雇凶杀人的念头。
“好吧，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个活我接了。”张扬干脆的说道：“现在我们就去找那个罗格去吧。”
“这么快？不需要准备一番吗？”这下子威廉震惊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猛的吗？做事情一点准备都不做的吗？
“准备？当然要准备啦，不过我们不是先侦察一下，了解了目标的详细情况之后再做准备的吗？”张扬有些奇怪的问道：“还是说你现在有罗格的详细情报？但是就算这样的话那也要实地考察一下吧？”
威廉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你说的对，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过去看看吧，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先去吃个晚饭。”
张扬对此自然是无可无不可，于是威廉开着车带着他在市区里转了一圈，然后在一家看着比较高档的西餐厅门口停了下来。
“这家西餐厅是我最喜欢的一家餐厅，不管是环境还是味道都是我的最爱，本来还想着十几年过去可能倒闭了，没想到现在还开着好好的。”威廉轻车熟路的把汽车停到地下车库，锁上车门后搭乘电梯进了二楼餐厅。
张扬以前没吃过西餐，这具身体弗兰克也是个粗人，普通的小馆子天天去，但是高档一点的餐厅还真没来过。一方面是没时间，作为一个穷鬼，为了养活自己天天忙着卖命打工，哪有时间享受，至于另一方面则是没钱。
两个人找了一个靠窗户的餐桌，威廉拿起菜单熟练的点着各种菜名，随口问道：“你有什么想吃的？这顿我请。”
“给我来两份牛排，外加一个大号披萨就行。”
“这么多？你能吃的完吗？”威廉惊讶的问道，甚至就连旁边的服务员的目光也有些诧异。
毕竟这家餐厅属于高档餐厅，来这里用餐的不是上层人士也算的上是中产阶级，普通人家根本不会来这里。
没想到今天倒是遇上了一个。
“放心吧，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了下隔壁几张桌子，这里的菜品分量都不大，不多点一些我怕吃不饱。”张扬低声说道。他本来还想来几瓶鱼子酱，但是那分量估计还不够他一口咽下的，所以就没点，毕竟这是别人请客，点的太多怕那老头难受。
“好吧，既然你想点这么多就这么多吧，但是浪费粮食是非常不好的，你可一定要吃完吧。”威廉见张扬坚持笑着说道。
餐厅上菜速度很快，没几分钟，点的菜品全都端了上来，果然不出所料，每一样菜品的分量都很少。这也是很多高档餐厅的通病，做的饭菜味道不错，就是分量太少了，胃口大的根本不够吃。
威廉没有急着用餐，而是打开一瓶红酒慢慢品尝，看着他闭目享受的样子，张扬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的交通守则。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威廉靠在椅子上，右手端着红酒杯轻轻摇晃，“我平时也不怎么喝酒，但是要知道我昨天才刚刚从监狱里出来，晚上又被人追杀，白天的时候又忙了一天，连着紧张了两天我太想好好放松一下了。”
“尤其是我在监狱里呆了十几年，在这期间没有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我太怀念这里的美食了。”
“好吧，你想吃点爱吃的，我没意见，只不过这里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张扬一口咽下大半个牛排，眼角的余光却打量着四周。
“不对？放心吧，这家餐厅是一个大人物的产业，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所以我们在这里很安全。”威廉睁开双眼环顾四周，很是自信的说道。
不过当他看到两个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皮夹克青年之后，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就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去，真的被人找上来了。
张扬心中暗骂一声，扭头一看，就见两个纹身小青年站在门口打量着餐厅里的客人似乎在搜寻什么。
当他们看到威廉之后，两个人脸色一变伸手就从皮夹克下面掏出了一支硕大的手枪就要开火。
张扬眼疾手快，右手一扬，手里的餐刀激射而出，瞬间就钉穿了那个小混混拿枪的右手，那个小混混惨叫一声，痛的栽倒在地上，手里的枪也掉了。另外一个小混混被这神乎其神的飞刀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蹲下身子躲避，一边从腰里面掏出一支手枪。
张扬左手没有武器，于是顺手抄起装着牛排的盘子就朝着那个小混混的脑袋扔了过去。
没有丝毫的意外，盘子准确的击中了目标，那个小混混也十分干脆的晕了过去。
几乎在一瞬间解决掉两个小混混，张扬二话不说鬼魅般冲到他们跟前，一把抢走了地上的手枪，顺便一人给了一拳，让他们昏了过去。
直到这个时候餐厅里刺耳的尖叫声才响了起来。
威廉紧随其后，一巴掌拍在张扬的肩膀上，催促道：“快走，这里是富人区，用不了多久警察就要来了。”
张扬答应一声，跟着威廉从楼梯跑到地下车库，一路畅通无阻，顺利的开着小车离开了这家餐厅。
“这次是我大意了。”威廉握着方向盘，眼神阴鸷，“明明知道罗格正在满世界的追杀我，结果我还是来了我之前最喜欢的餐厅。”
“法克，我真是太蠢了。”
看着气急败坏的老头，张扬缓缓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刚才看到那两个小混混掏枪的时候心脏都快从胸腔里跳了出来，下意识的用出了全力，也不知道有没有暴露出超人般的能力。
“好了，威廉，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是说再多也没用了。”张扬平静的说道：“现在我们先去罗格那里侦察一下吧。”
“什么？你发什么神经？”威廉诧异的问到，“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如果不抓紧时间逃跑，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罗格派出来的杀手堵住，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镇定，威廉。”张扬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老头，认真的说道：“我很确定我们身后没有人跟踪，既然没有人跟踪，那就意味着我们还没有暴露，既然没有暴露那我们就能继续我们之前的计划。”
“什么？我们刚刚跟罗个人的火拼了一场，你竟然说我们还没有暴露？”威廉震惊的看着张扬，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没错，我们确实跟罗格的人火拼了一场，但是罗格除了知道我们现在是两个人之外还能得到其他信息吗？他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吗？他知道我们的车牌号吗？”张扬讲到这里，微微一顿，改口道：“好吧，火拼之后我们的车第一时间从车库里跑出来，而且那里似乎还有摄像头，他还是很有可能知道我们的车牌号的。”
“不过，车牌的问题很好解决，大不了换辆车是了，除此之外，罗格对我们的计划一无所知，我们仍然可以继续之前的刺杀计划。”
张扬没有做杀手的经验，但是他以前上课的时候听教员讲过，战争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对此他深以为然。
渐渐地威廉逐渐平静下来，思考片刻后说道：“你说的对，既然我们没有被他们跟踪，那就说明我们还没有暴露，只是罗格知道我在那家餐厅出现很有可能推测出我们会想办法刺杀他，所以他的身边的护卫会加强，我们很难找到机会的。”
卧槽，难道这厮打算放弃刺杀计划？到手的五十万是要跑啊。
张扬赶紧劝道：“那也不一定，就像你刚才的反应第一时间就是准备跑路，没准罗格也是这么想的，他把所有的手下都派出去，那我们不是刚好有机可乘？”
“你以为罗格是个傻子吗？”威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罗格能有今天的成就除了心狠手辣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心思细密，做事谨慎小心。他虽然很想杀了我，但是绝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开着车走了大概两三个街区，找了一个地下车库钻了进去，等到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换了一辆崭新的越野车。
“嘿，威廉，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就凭这一根钢丝就把这辆车的车门打开了。”张扬羡慕的说道。九十年代的汽车都是机械钥匙，懂行的人很容易撬开。
威廉很是淡然的说道：“我是一个地下工作者，溜门撬锁是必备技能，而且这个也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那不一样，这个我就不会。”
威廉瞅了瞅张扬没说话，开车走了大半个小时，然后缓缓放慢了车速，“你注意观察，右边的那家枪店就是罗格的老巢，他今天晚上肯定在这里。”
“额，你不是说今天侦察太过冒险了吗？”张扬透过玻璃仔细观察着街边的枪店，一边好奇的问道。
“因为你刚才说的很对，罗格发现了我的踪迹之后一定以为我会尽快逃走，而不是继续留下来，更不会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达。”威廉淡淡的说道：“何况我们只是远远的观察而已，如果情况不对逃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