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可靠的助手
时间刚过中午，我刚刚享用一顿简单的快餐。尽管极度渴望享受这段宁静的午后时光，然而，我们计划在短短数日内向伊莎多拉输送一批珍贵的药剂，而此刻，我必须为此做好充分的准备。
于是，我披上了伪装，那是一个普通市民的形象。我谨慎地将面庞隐匿于一顶看似寻常的兜帽之下，确保在他人眼中，我只是一位毫不起眼的过客。紧接着，我敏捷地穿过一道无人问津的侧门，身影迅速消失于人们的视线，径直向城市的北区进发。
北区的街道由一块块历经风雨的鹅卵石铺就，我坚定地踏在其上，根据预先设定的策略，我打算在此地招募几位孤儿作为助手，因为他们相较于成年人更易于调遣，且忠诚度更高，背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孤儿们在困苦环境中成长，往往早早学会了生存之道，而我所需要的，正是这种能在逆境中坚韧不拔的精神。
不久，我抵达了熟悉的目的地，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街景。此时，许多孤儿正如常忙碌于公共水井边，他们成群结队，合力打水以满足日常所需。在这个季节，除了跑腿、取水这类琐碎之事，他们几乎无其他谋生机会。现实的残酷使得这些无辜的孩子在尚未成年之际，便被迫徘徊于犯罪边缘，甚至早早地被贫民窟及周边帮派势力所吸纳。
我曾在北区的街头巷尾目睹过那些加入多米尼克帮派的少年，他们起初只是帮派中的小角色，负责传递消息或执行些微不足道的任务，然而，他们怀揣着成为正式成员的渴望，希望通过日积月累的努力，在帮派的权力金字塔中步步攀升，尽管这需要他们在险恶的环境中幸存下来。
我在北区的街巷间漫无目的地游走，目光始终聚焦在那些围绕公共水井嬉戏打闹的孩子们身上。然而，直至此刻，仍未有哪个孩子能触动我内心深处的期待，他们或是过于暴戾，缺乏理智；或是过于单纯，难以胜任我交付的任务。
然而，当我不经意间步入北区腹地，临近老玛莎常驻摆摊的喷泉时，眼前的一幕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一名约摸十岁的男孩，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了热切与恳求，他正向一位中年男子低声下气地请求：“先生，请给我妹妹一点食物……”然而，他的善良并未得到回应，换来的是对方粗暴的呵斥与无情的一脚。男孩瞬间弓身蜷缩，痛苦地颤抖着，那画面触目惊心，却又在北区司空见惯。
真正让我对这名男孩刮目相看的，并非他遭遇的不幸，而是他言谈举止中透露出的冷静。在这片以粗犷方言与俚语为特色的街区，他的言语清晰流畅，宛如一股清流，显得尤为独特。更令人动容的是，他身后还躲藏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面色苍白，似乎疾病缠身。男孩对她呵护备至，甘愿承受所有苦痛，只为守护她。
“真是个完美的人选！”我心中暗自欣喜。这对兄妹——一个机敏的男孩与一个病弱的妹妹，他们的存在恰好符合我心中理想人选的形象。尤其是那位男孩，他的智慧与对妹妹的深情厚谊，无疑将成为我完成任务的重要助力，他们会是我伟大蓝图的一个拼图片。
面对这对孤儿兄妹的悲惨处境，我心中萌生了一个计划。倘若我能治愈小女孩，并提供他们温饱，那个男孩无疑会对我充满感激之情。我甚至可以提议他们住进我的宅邸，那里不仅安全无忧，更有充足的食物供应，同时，我也可以确保小女孩得到必要的医疗照顾。这一切的条件只有一个：男孩为我效力。
我悄然隐身于广场一角的阴暗处，背后是一堆破旧不堪的板条箱，目光锁定不远处那对瘦弱的孩童正在四处乞讨食物。他们眼中流露出的绝望与恳求让人不忍直视，尽管困境重重，他们仍顽强地抱持着希望，在这残酷而冷漠的世界中寻觅一丝生机。
由于无法对这对无依无靠的孤儿进行详尽的背景调查，我决定亲自接近他们，探探情况。我先不动声色地离开广场，沿着主街道前行，从一个摊位买下一根香气四溢的烤肉串，随后迅速折返，佯装无意间朝孩子们走去。我尽量避免直接注视他们，而是专注于前方的道路，假装专心致志地享用手中的美食，期待男孩主动接近。
不出所料，他果然上钩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从我的眼角掠过，紧张地吞咽口水。当他鼓足勇气开口乞求时，我竭力抑制住嘴角即将上扬的胜利微笑。“先生，请给我一点食物……”
我适时展现出一副慈善的模样，向他伸出援手。他本能地畏缩，紧闭双眼，仿佛在等待即将降临的打击。然而，预期的责难并未出现。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根油光闪闪、香气扑鼻的肉串，近在咫尺。
男孩满脸困惑，瞪大了眼睛，继而又迅速抬头看向我，怀疑这是否是个陷阱。然而，我的眼神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我微笑着鼓励他接过去。
他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庄重地向我鞠了一躬。“非常感谢，先生！诸神会报答您的慷慨。”他没有片刻迟疑，立刻转身将烤串递给了站在身后的妹妹。
我默默注视着她。她大约六七岁年纪，但由于营养不良，身形显得格外瘦小，难以准确判断。她面色异常苍白，额头上渗出冰冷的汗珠，明显正遭受某种疾病的折磨。
“那是你妹妹吗？”我向男孩询问，他点了点头。“格里塔的身体一直不好，但我相信有了食物，她会好起来的。”男孩满怀希望地看着我说。
然而，仅凭一眼，我就明白，仅凭食物无法治愈她所患的疾病。幸运的是，我手中握有更有效的治疗手段。
我轻轻触摸口袋，取出一只小巧的药瓶递向女孩。“喝下这个吧，它会对你的病情有所帮助。”男孩疑惑地盯着我手中的小瓶，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一种能治愈你妹妹疾病的药。”我温和地解释道。他微微一愣，又问：“可是我听说药材都很昂贵，你怎么会给我们这样宝贵的东西呢？”
我完全理解他的质疑，毕竟对于一个陌生人而言，如此慷慨之举的确令人费解。于是我尽力展现出真诚的热情，以期打消他的疑虑：“光明之王教导我们要始终竭力帮助那些身处困境的人。因为在升入卡埃利斯时，你一生的所有善行都将获得千倍的回报。”
我忆起本地牧师过去常在村庄传道，希望这番话语能在某种程度上减轻他的忧虑。他连续眨了几下眼睛，盯着我看，仿佛觉得我有些疯狂。显然，这样的教诲至今未能阻止其他人对他们视若无睹，这表明他对我所言并不十分确信。
我决定不再多言，直接打开药瓶递向女孩。她的眼神在小瓶与哥哥之间游移，显然不知所措。男孩凝视我片刻，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微笑着对她点点头。女孩终于接过药水，小心地尝了一口。
然而，甫一入口，她原本呆滞的目光便焕发出光彩，瞬间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接着，她用明亮的大眼睛望向我，好奇地问：“先生，这是什么？味道真好！”
显然，药剂的效果立竿见影。她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的红润。然而，仅凭这一剂药水显然无法根治她的病症。
看到她脸上焕发出的生机，我不禁微微一笑。“这是一种新型药剂，尚未在市场上销售，所以你有幸成为首批试用者之一。”她满怀敬畏地凝视着空空如也的药瓶，我则含笑转向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汉斯，先生。”他心神恍惚地回答，显然仍对眼前的一切感到震惊不已。
我对他的话语点头示意，思索片刻后提出了我的提议：“汉斯，正如你所说，你妹妹服下药水后会有所好转，但仅此而已还不足以彻底治愈她的病，毕竟她病得太重了。继续留在这里对她并无益处……”
在我揭示这残酷的事实后，他低垂下头，神情黯然：“可我们无处可去……”
我对他微笑道：“你很幸运，我正巧在寻找新的助手，而且我很欣赏你的热忱。那么，如果我雇佣你，你和你妹妹就能住到我家，睡在温暖的床上，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你觉得如何？当然，我会继续照料格里塔，相信她很快就能完全康复。”
他瞪大了眼睛。“真的吗？你会带我们去？”
“当然！现在跟我来。我相信你还很饿……”
我没有给他们任何改变主意的时间，我迅速抓住格里塔的小手，开始向家的方向走去。
汉斯只是困惑地站在那里一会儿，然后他也跟着我们慢跑。
我们很快就到了豪宅，他们一看到这座富丽堂皇的建筑，就愣住了，睁大眼睛看着我。“我们住在这样的地方真的可以吗？”
“嗯，当然！毕竟是我家，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我看得出，他们对我的崇敬已经比较高了，现在又增加了一个档次。他们意识到我一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才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嗯，这或许并非全然如实，但若他们对我心怀敬意，无疑将更有利于我赢得他们的信任。”我一边暗自思忖，一边引领他们从侧门步入宅邸，嘴角不禁泛起满意的微笑。
首次将这对兄妹引入宅邸的厨房时，我安排厨师为他们精心烹制一顿丰盛的午晚结合的餐食，并命女仆们准备热水澡，以便他们洗去身上的尘垢与贫民窟特有的气息。他们犹如置身梦境般在宅邸内穿梭，对眼前的一切变化显得难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命运竟有如此戏剧性的转折。
我注视着他们瘦削的身躯在餐桌前狼吞虎咽，心中暗自叹息：“看来他们营养严重不良，恐怕在他们具备可用价值之前，我得先让他们增肥一些。”
现在，我决定限制他们的食物摄入量，这样他们的胃就可以习惯有规律的饮食，这样他们就不会因为暴饮暴食而生病。
在他们洗澡的时候，我还派了一个跑腿去附近的服装店拿了一些合适的衣服，就在晚饭时间快到的时候，汉斯和格里塔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我第一次找到他们的时候。
晚餐时刻，我将这对兄妹引荐给赫尔加。赫尔加一见到格里塔，便立刻对其展现出无尽的喜爱，不住称赞她的“可爱”。目睹此景，我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即果断地将这位略显惊讶的小女孩托付给姐姐照看，显然，赫尔加已经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待晚餐结束，我耐心等待赫尔加领着格里塔上楼参观宅邸各处。待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我才将汉斯唤至一旁，面色严肃地对他说：“尽管我很欣慰看到你和你妹妹如今干净健康，但接纳你们与我们共同生活并非没有代价。尤其是考虑到你妹妹所需的药物费用……”
汉斯瞪着大眼睛看着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很抱歉，先生，我们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您的慷慨……”他低下头说。
“好吧，那你就简单地为我工作吧，我会从你的工资中扣除费用。你说呢？”
“当然，先生！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请治好我的妹妹。”汉斯惊呼道。
“太好了，”我愉快地想，因为这比我想象的要容易得多。他对他妹妹的爱似乎比我最初想象的还要大。
我安慰地对他笑了笑。“哦，我想我可能有一份完美的工作给你。但你必须向我发誓，你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一个活人；否则，我将不得不把你们两个扔回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