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革命性的发明
我们站在我豪宅灯光昏暗的地下室，仅有油灯微弱的火焰在宽阔空间的石砌墙壁上勾勒出一道道长长的影子。
我倚靠在房间中央的工作台上，带着一丝趣味，静静地看着西奥对我刚刚递给他的一瓶治疗药水所产生的困惑反应。
“这是？”西奥皱着眉头，从各个角度仔细检查着小瓶。然后他打开瓶塞，稍微犹豫了一下，闻了闻，然后喝了一小口。
然后他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相信地看着我：“这是真正的药剂，但它没有任何印记…等等，你是想说是你做的吗？”
“确实是这样的…”我自豪地朝他笑了笑，手指指向那瓶特殊的药水。
“就像我说的，我找到了一种不用阵法就能制作药剂的方法…但我也发现，像往常一样一小瓶一小瓶地制作实在太慢，所以我决定在这里的大锅中批量制作，然后将它们填充到小瓶中。”
西奥眨了眨眼睛，然后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这是某种精心设计的恶作剧，还是你真的是认真的？”
他指了指药瓶，“如果你真的制作了这种药剂，你一定很清楚，这种药剂从被施加了魔法的那一刻起，就会变得非常易挥发…其中蕴含的魔力，一旦接触到空气，就会迅速消散，所以只能储存在特殊玻璃制成的药瓶中…”
西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即便如此，药液也会慢慢渗出，几个月后药剂就失效了…所以你的建议是不可能的。”
我只是微笑着示意他靠近。“嗯，那是真的，一般来说是的…”我指着大锅说。
“你看到那个从底部出来的管道了吗？我们将在这个大锅中酿造草药，然后通过通向这个封闭容器的管道排出药剂，这个容器的容量正好够200剂药水。”我解释道。
大锅在支架上略微升高，连接的容器放置得更低，所以整个过程只依赖重力，不需要任何泵或类似的东西。
然后我指着闪亮的金属容器。“看到最上面的通风口了吗？这就是我们添加这个的地方。”我一边说，一边戴上手套，从桌子下面的容器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颗粒。
“这是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西奥一脸疑惑地看着它。
“我的朋友，关键就在于这个。”我满脸笑容地指着那渐渐溶解成一片白雾的颗粒。
事实上，这只是普通的干冰。在今年早些时候，当我收购城市中几家公司的股份时，意想不到的是其中一家竟然是家蜂蜜酒酿酒厂。这家酿酒厂经营得相当红火，为本市众多旅馆和餐馆供应优质蜂蜜酒。而干冰正是我在其酿酒过程中发现的一种新型应用工具，它可以大大提升药剂制作的效率和效果。
作为一名股东，我轻而易举地获得了进入他们储藏蜂蜜发酵室的权限，而这一过程恰恰启发了我一个绝妙的创意。我所需要的，就是通过魔法将富含二氧化碳的空气压缩并迅速冷却。最大的难题在于如何确保它维持足够的低温，防止其自行蒸发。
经过一系列的实验与改良，我设计出一款双层容器结构。外部容器填充干冰作为制冷介质，而内部容器则用于储存并保持稳定的低温状态。这样，我就成功地解决了保存干冰的核心问题，并将其应用于药剂制作的新方法中。
我从思绪中清醒过来，转向困惑的西奥，继续解释。
“你看…这是种极其罕见的魔法材料，我在一本古老的典籍中偶然读到，据称它是生活在遥远北方无垠冰原中的冰霜巨龙凝聚而成的气息精华。你无法想象我是经历了多少艰难困苦才得到它……”我迅速编造了一段谎言，意图掩盖我的真实发明。
幸运的是，当西奥以近乎虔诚的态度注视着那块干冰时，我的掩示似乎生效了。“嗯，或许它展现的效果比我预想的还要好……”我心里暗自窃喜。
“总而言之……”我清了清喉咙，“我们在容器顶部加入这种物质后，它会迅速降低药剂的温度，这样一来，我们几乎可以立即开始向其中灌注魔力……同时，它还会释放一种比重稍大的特殊气体，从而取代容器内的普通空气。”我一边解说，一边指向那个装置。
“原来如此……”西奥回应，虽然他的表情明显透露出对这一复杂过程的困惑不解。
我狡黠地笑了笑，心里想着：“其实他是否完全理解这一整套流程倒也不是那么重要；事实上，如果他对此保持一定程度的无知，对我们来说可能更好……”我相信在我们实际操作几轮后，他会逐渐领悟到其中的奥秘。
随后，我指向装置的最后一个组成部分，也是我最自豪、戈林大师最耗费心血的部分。“最后，这是我们的注射器装置。”我向他介绍道。
在输液容器的底部，还有一根略微向下的管子。然后它分成几根较小的管道，每根管道的末端都有一个奇特的突起，一根长长的针头伸出来。
“完成的药剂将通过这个管道流入注射器，”我指着有问题的部分说。
“最后是一个小容器，正好是药水瓶的大小。装满后，你只需关闭这个向内的阀门，将一个小瓶放在针下，同时打开注射器末端的这个小阀门，通过注射针填充小瓶。”我自豪地说。
我不得不单独向金匠订购这些注射针和阀门，金匠以相当高的价格用铜制造它们，因为这需要非常精确的工艺。
从技术角度来看，我确实可以简单地在装置末端增设一个阀门，然后手动将药剂灌入每个小瓶，但在这种光线昏暗的地下室环境中，这种方式几乎肯定会增加溢出的风险，并大大降低整体工作效率。而这项创新改进则确保了每个小瓶都能够精确地灌入相同数量的珍贵药剂……
“不过，就算我们假设这种方法真的可行，你还没说你打算如何进行精准灌装。你知道这样的操作需要多么精细的控制和多少剂量的药剂吗？”西奥打断了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他似乎从刚才的恍惚状态中清醒过来，恢复了他一贯的敏锐与质疑。
“这是个秘密……”我对他眨眨眼，“但我知道一句话也说服不了你，所以如果我们试一试，一起制作一批药剂，你会怎么说？然后你自己看看是不是真的……”我自信地对他笑了笑。
西奥看着我，沉思了很久，但后来他的好奇心超过了保留，他不情愿地接受了。
“太好了……”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向另一个储备了所有必要材料的房间。之前我告诉莉莉我要从学习中暂时抽身，所以今天我有充足的时间来彻底测试我的药剂生产线。虽然我已经逐一检验过各个部件，但从未将全部组件整合在一起进行实战测试——尤其是那个最近才到位的注射器。
我取出预先准备好的草药原料和蒸馏水，迅速投入到药剂的制作中。如今西奥已经知晓我身为魔法师的身份，这就使得整个过程变得更加顺畅，因为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利用魔法来加速整个生产流程。
很快，整个地下室都弥漫着明显的伞花草的香气，热气腾腾的药剂变成了深琥珀色，这表明它已经完成了。然后我迅速打开阀门，从而将大锅中的内容物排入输液容器。
我迅速加入干冰，然后等了一会儿，直到我能感觉到它通过触摸容器壁冷却下来。
“好了，现在是最具挑战性的部分……”我一边暗自思忖，一边全身心投入到了眼前的任务。这是我首次尝试一次性注入足以制成200剂药水的药剂量。
西奥饶有兴趣地注视着我，但我并未分散注意力。“他不可能仅凭观看就明白我在做什么……”
我闭上双眼，集中精神，引导体内的魔力缓缓流入容器中。当我微微吃惊地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实际上并未遇到太大阻碍。注入大量药剂的过程与注入单一药剂并无本质上的不同……
我很快意识到，所需的精神集中程度基本上保持不变，唯一的差别在于这个过程本身需要用到比平时多得多的魔力——确切地说，是大约200倍。
然而，我还是忍俊不禁。“如果要说我在这些年中从日常训练中获得了什么，那就是获得了大量魔力。”我幽默地在心中自语。
几分钟之内，整个过程接近尾声。我感到有些疲劳，但并未达到无法忍受的地步。由于装置封闭，我无法立即查看最终结果，直到我们将药水灌装到小瓶中。因此，我立即开始进行灌装工作。
我迅速打开输液容器底部的另一个阀门，让药液流入注射器，然后迅速将注射器中的成品药水灌入一个小瓶并迅速密封。
“成功了！”当我仔细检查那一瓶深红色的液体时，喜悦之情油然而生。随后，我又灌满了一个小瓶并将它递给了西奥，让他亲自验证一下。
西奥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个小瓶，他看起来好像他的整个世界突然在他眼前崩溃了。
但随后，他突然振作起来，激动不已地喊道：“这是革命性的……！”
我微笑着拿起自己的样品进行检查，一如以往般细致入微。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塞，嗅了嗅药水的气味，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接着，我尝了一口。
“嗯？”我皱起眉头，细细品味。“稍等一下…”虽然药水的基本味道并无异样，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过了一会儿，我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有气泡…”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为了避免做出过早的判断，我迅速用刀在手指上割了个小口子，滴上了几滴药水，很快便确认了它的疗效仍在。
然后我又看向手中的小瓶，再次品尝了一口。我含着口中这种特殊的液体沉思起来，“有意思……”我饶有兴致地想道，“看来我无意间研发出了一种碳酸味疗法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