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达成交易
我坐在城市贫民窟深处一间光线朦胧的小酒馆内，对面的萨姆正对着我嬉皮笑脸，眼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贪婪之意。“我倒是知道有个人对你的药水极感兴趣……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我皱起眉头，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安。“那个人是谁？”我追问。
萨姆则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这个嘛……后天黄昏时分再来这里找我，我会带你去见他……”
我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思考着自己的困境。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发展。但这也是我出售药剂的唯一办法……
最后，我只得对着萨姆笑了一下，然后点头答应。“如果他打算在某个偏僻的巷子里对我下手，那就尽管试试看好了……我会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大‘惊喜’。”正当我以为谈话结束，准备起身离开时，萨姆却抓住了我的胳膊，制止了我。
他接着对我露出了狡猾的笑容。“不过嘛，在促成这笔交易的过程中，咱们先来谈谈我的中介费用……我觉得收取百分之五十应该比较合理……”
“他大概以为我会为了降低他的分成比例而与他争论不休。”我心里暗自揣摩着，带着一丝戏谑。“可惜他错了，我可不是个无知的小孩……”
我没有过多言语，径直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熠熠生辉的完整银币，将其稳稳地置于我们两人之间的桌子上，以此表明我的立场。
“不错，你确实有权从这次售卖中抽取一部分佣金……”我回应他的微笑，从容不迫地阐述道。“但这前提是你要全程参与并主导这次交易的各个环节。而现在，你仅仅是引导我去见一位我需要面对面洽谈的对象，这意味着你提供的仅是情报信息，因此，这块银币是对你的信息费……”
萨姆微微皱眉，但还是迅速收下了那枚硬币。尽管这比起治疗药剂的实际价值而言并不算多，但对于生活在贫民窟的人来说，一枚银币依然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从他接过硬币时的表情来看，我本可以给他更少的报酬，不过现在这样也无所谓了……“希望不久的将来，我能拥有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
他看着我笑了笑。“你看起来和外面的其他孩子一样，但你对你的年龄来说太聪明了……好吧，就这样。两天后在这里见我。”他说完，示意我走。
我默默地点头致意，将斗篷裹紧头部，然后离开了酒馆，快速离开了贫民窟。“嗯，挺有意思的。他试图从我这里捞取好处倒也罢了，但他并未主动要求全面负责销售事宜……我很好奇这个所谓的神秘买家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在心中暗自思忖。
接下来的两天过得很快，白天我在伊莎多拉的店铺帮忙，夜幕降临后则回到自己的房间，熬至深夜研究炼制药水。
“哎，谁能想到穿越到一个幻想世界后，不仅没有想象中的精彩刺激，反而变成了日夜劳作的‘童工’……”我苦中作乐地自嘲着。
“不过，只要一切按计划进行，我将会变得极为富有……富到足以让我再也不必为金钱烦恼的地步。”怀着这样的憧憬，我欢快地哼唱着小调，专心致志地完成了新的一批药水制作。
而且，即使我将来积累了大量财富，我也必须继续保持药草学徒的身份。这份工作不仅是我立足于此的基础，同时也是我在这座城市中生活的重要掩护。假如我放弃了这份工作，可能会导致失去城市居民的身份，极端情况下，甚至有可能被强行遣返回乡下的村子……
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咬紧牙关，尽可能长时间地跟上这个疯狂的工作时间表。自从我成功掌握了那些复杂的炼金术精髓之后，我已经相当熟练地掌握了药水制作技艺。这意味着我现在有能力开始大批量地生产药水了。
在过去几个月的探险过程中，我设法保存了近300株伞花草。要制作一小瓶药水，我需要两种草药。这意味着我可以用我目前的草药储备总共制作大约150种药水。
当然，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进一步采集或购入更多的草药原料。目前唯一的制约因素在于制作过程对精神力量的消耗。但如果我采取更为稳健的方式，确保每次注入魔力的时候给大脑充足的时间恢复，我相信我每天能够稳定制作大约30瓶药水。
事实上，我一天能炼制的药水，就相当于城里所有炼金术士的数量，到目前为止，每一种药水都被视为稀世珍宝，很少有人买得起。当然，这就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我正在考虑究竟是要通过短时间内大量供应低价药水来快速赚取利润，还是慢慢地、有策略地投放市场，以保持其高昂的价格。这一决策将在我与那位神秘买家会面后，根据了解到的信息和市场动态来做出。
随着夕阳渐渐沉没在地平线下，天空披上了一层橙红色的霞光，我如期返回贫民窟，再次踏入那熟悉的酒馆。
正如所料，萨姆已在我们初次相见的那个角落里的桌子旁等候。看到我走进来，我心里暗忖：“这个地方估计是他最常待的地方。”在我与他的视线交汇之前，他已经微微点头，默许了我的到场。
他并未多言，直接引领我走出酒馆，投入了夜晚的怀抱。在漆黑的夜色下，我们在贫民窟曲折狭窄的巷道中穿行。这里不同于城市其他灯火通明的区域，缺少照明设施，我们几乎是在一片漆黑中摸索前行。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萨姆，希望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尽管如此，我一直保持警惕，准备在萨姆试图背叛我的最轻微迹象下做出反应，但令我欣慰的是，我们在旅途中什么也没发生，我们到达了目的地——城市中某个看似废弃的仓库。
萨姆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我们到了。”他低声说道，音量几乎淹没在夜晚的静谧中。
我微微点头，向他表示谢意。“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我们要见的人是谁呢？”
“你马上就会见到他了。”萨姆笑着推开了那扇破旧的门，门轴发出的嘎吱声打破了仓库周围令人不安的沉寂。
我不情愿地走进去，房间被闪烁的火把昏暗地照亮，在泥土地板上投下长长的阴影。我瞥见房间中央有几个人影，有些坐着，有些站着。中间的那个示意我们走近。
当我近距离打量他时，我猜测他可能就是这个团伙的老大。他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气息；他的眼神冷峻且深邃，充满警惕与思考。随着我走近，这位黑帮头目转向我，嘴角勾勒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原来你就是那个携带着药水的人……”
他饶有兴趣地审视着我，而他背后的党羽们也同样好奇地打量着我。眼前的这一幕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麻烦。然而，唯一让我没有选择立即逃离的原因，是我对自己实力的信任。我努力稳住情绪，小心翼翼地回应：“没错，我就是。”
帮派头目探出身子，眼中闪烁着笑意。“很好，孩子。让我看看你有什么。”
“我不喜欢这样，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我反复默念着这句话，紧张地走到房间中央，从背包中取出一瓶药水，慎重地放在黑帮头目面前的桌子上。接着，他慵懒地起身，踱步上前仔细查看。
黑帮头目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的神色，检查着那瓶已经装满了天鹅绒般的红色液体的药剂瓶，片刻后，他眯起了眼睛，扭头看向了站在他身后的萨姆：“我必须承认，它看起来像是真正的药剂……你发誓它是真的吗？”
“是的，多米尼克，我发誓这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萨姆热情地点点头。
黑帮头目显然叫多米尼克，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那你不介意自己测试一下吧？”
“嗯？”萨姆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多米尼克突然俯身，手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把刀，正好刺在了萨姆的肚子上。
“b……老板？”萨姆结结巴巴地说，表情痛苦。
“来，喝了这个。”多米尼克咧嘴一笑，将药水递给他。
萨姆带着愤恨的眼神瞪了我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抢过小瓶，一口饮尽。紧接着，他痛苦地捂住腹部，急切地等待药效显现。目睹这一残酷场景，我不禁微微瞠目，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面部的平静无波。
在一段仿佛凝滞般的时刻过后，萨姆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的腹部开始泛起微弱的红光，原本狰狞的伤口仿佛有了生命力，开始发出嘶嘶的声音，并以惊人速度愈合消失。
我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确认我的药剂确实具有显著疗效，尽管我最初并未十足把握能救治如此严重的创伤。很快，一个毫发无损的萨姆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其实他本可以只割破个手指头试一试，而不是直接用掉整整一瓶药水……”我不禁在心中苦涩地嘀咕，我从口袋里拿出了剩下的最后两瓶药水，将它们放在了桌上。
“既然你亲眼见证了它们的功效，是否愿意购买呢？”我对他展露自信的微笑。
多米尼克转向我，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不妨告诉我，是什么能阻止我现在就割断你的喉咙，把这些药剂占为己有呢？”
我顿时警觉起来，心里准备着，如果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我就把整个地方都烧了。但我没有表现出来；我轻松地笑了笑，决定借势引导话题：“当然，这只是样品的一部分……我能提供的远不止这两瓶药水那么简单。”
多米尼克闻言皱了皱眉，质问道：“那么，这些神奇药剂究竟是从何而来？”
我心中暗想：“幸亏他没猜到这些药剂是我亲自制作的；否则，他肯定想方设法绑架我，逼迫我为他效力……”想到这里，我不禁面色一沉。
“嗯，是这样的……我认识一个极具天赋的炼金术学徒，他希望能通过兼职赚取额外收入，但又过于害怕涉足贫民窟这样的地方……于是，我自告奋勇地提出帮助他销售这些药剂……”我即兴编造了一个故事，而从多米尼克的反应来看，这个故事似乎得到了他的认可。
幸运的是，他不仅显露出贪婪的本性，还足够精明，能够看清持续合作所能带来的长远利益……
多米尼克思索片刻，随后朝我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好吧，小伙子，看起来你已经说服我了，我们达成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