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凡间

    白令直视着戮的眼睛，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因为你喜欢祺安不是吗？你绝对不愿意看到她整日提心吊胆，时刻要守护着我这个累赘般的哥哥。你自然也不想看见我由于实力不足，始终无法晋升至五阶魔王，情绪失控而出手伤害她吧？！”

    听着白令像连珠炮似的抛出那一串串问题，戮不慌不忙地用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脸颊，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饶有兴味地直视着面前的白令，慢条斯理地开口道：“究竟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勇气，竟然让你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我可能会对你的妹妹心生好感？嗯？”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威压却如泰山压卵一般沉重，仿佛只要白令一个答错，就会立刻被这股无形的力量碾碎。

    虽然此刻的戮正以一种无比慵懒的姿态坐在那里，嘴角甚至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但就在这一刹那间，白令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到无法形容、仿佛来自上位者般的恐怖威压如排山倒海般向自己席卷而来！几乎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整个人都像是被一座大山压住了似的，连脚步都变得有些踉跄和虚浮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白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定了定神，目光坚定地再次凝视着戮，语气沉稳地问道：“倘若你对祺安毫无好感，那又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相助于她？更遑论不惜冒着被神族察觉的巨大危险，亲身踏入狐族的领地，并长时间逗留在这里？还有那日深夜，你究竟出于何种目的将我引至此处，让我凑巧偷听到你与祺安之间的交谈，还特意告知我们，我们双亲以及白羽的离世均与祺安毫不相干？”

    “你是担心我因为父母、兄长的离世，而记恨祺安吧？”

    “而且”白令继续说道“经常跟在你身旁的那只乌鸦身上有很浓重的狐族鲜血的味道。祺安当天并没有杀了全部的红狐族，剩余的红狐族是被你们杀了吧？”

    “如果不是在意祺安，你为什么要让你身边的人，将伤害过祺安的红狐族杀了。”

    “最重要的是，你看向祺安的眼神不一样！”

    “我虽没有爱人，但是我记得父亲看母亲的眼神，那是种缠绵饱含深情的眼神，为什么这种眼神会出现在你看祺安时的脸上！”

    听着白令一连串的反问，戮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出言解释，只是似乎心情不错的看着眼前的白令。

    良久过后，戮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可以将你制成短期的傀儡，但是我只会给你近百年的时间去突破到五阶魔王的阶段，这段时间我会将祺安带去凡间，不让她看见你失控的场景。等我们从凡间回来，如果你还没有成功突破到五阶魔王，就证明你在魔族修炼上也没有天赋，我就会将你体内的魔族之力收回。往后你就做一个普通的妖族，安静的陪在祺安身边吧。”

    所谓凡间，乃是与神界、妖界以及魔界等相对应的存在。这里与其他三界不同，是最低等级的位面，不光空间中灵气极为稀薄，且当其他位面中的种族——神族、妖族、魔族，来到此位面时，所有人的实力都会被压制到一阶以下。而灵气作为修炼者成长道路上必不少的资源，不论是神族、妖族亦或者魔族，都需要吸收天地之灵气，以达到晋升的效果。

    故其他种族的人并不愿意前往凡间，其一是因为修为被压制的太过强烈，除了其他种族自身的特性，例如较强的体魄，超常的寿命等，基本与凡人无异。其二则是如果在凡间逗留时间太久，由于凡间灵气的稀薄程度，修为则会止步不前，而除了凡人以外，其他种族赖以生存的便是自身的修为，故没有任何理由去凡间居住。当然不排除，其他种族的人短时间去凡间游玩，或者某些人，因某种原因，自甘堕落，来到凡间，过上凡人的生活。

    但是凡间也并不是没有修炼的可能。尽管灵气异常稀薄，某些天赋超群的人或兽，因机缘巧合，意外感知到了凡间稀薄的灵气，同样可以掌握修炼之法。此类感知到灵气的凡人，被凡间称为“修仙者”，而此类兽，则被凡间称为“妖怪”。

    “修仙者”或“妖怪”由于自身实力太弱，未达到一阶，反而没有被压制实力，而也因此成为凡间中最厉害的一类人。

    由于兽类，尽管意外感知到了灵气，学会了修炼之法，但因其动物的本性，不具备道德观，故此类“妖怪”可能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做出有违人性的事情。

    当“修仙者”或“妖怪”修炼突破至一阶时，便可离开凡间，成为神族、妖族亦或是魔族。成为什么种族，取决于他们的修炼方向与先天基础。“妖怪”可以成为神族、妖族或魔族的任何一个种族，而“修仙者”则只能成为“神族”或“魔族”，永远不可能成为妖族。

    对于其他三界中的妖族和魔族，并没有太多与凡间产生接触。然而，神族却与凡间有着较为紧密的联系。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之一，实际上是因为神族特殊的地理位置。除了昆仑山之外，九重天恰好位于整块大陆的上方。这使得神族能够掌控对于凡人而言至关重要的“天象”。换句话说，神族拥有操控凡间气象变化的能力。

    通过控制这些天象，神族可以影响到凡人们的生活、农业生产甚至战争等各个方面。例如，他们可以决定是否降雨、改变季节的更替或是引发自然灾害等等。这样的权力使得神族在凡间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也让他们与凡间的关系变得异常紧密。

    此外，所有种族身死后，灵魂都会堕入轮回，即灵魂会来到神族的一个分支——地府。而神族、妖族、魔族，在身死时，通常会伴随神志的消散，即灵魂的消散，只有完整的灵魂可以重新进入轮回，进行投胎转世，而这种已消散的灵魂是无法前往地府进行投胎转世的。

    即便某些神族、妖族、魔族在身死时灵魂保留了完整性，但因其灵魂力量的强大，他们可以主观选择不前往地府，而逗留在其他地方，或以灵魂的形式继续存活，或以寄生的方式，在他人的肉身里继续生活。所以地府中，基本都是凡间人或物的灵魂。这在无形中，也导致神族对凡间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进而加强了神族与凡间的联系。

    说着，戮将头向后仰了仰，问向白令：“你觉得怎么样？”